第226章有驚無險
司璟已經(jīng)不敢想她在城中的情況,原以為有木風(fēng)在,便會沒事。
當(dāng)時也只覺得是他的詭計,雖失神之下被困,卻也沒讓對方傷他分毫。
此刻他哪有心思管什么失不失職,只想立刻確認(rèn)她是否無事!
司璟火急火燎的往回趕,耳朵是嗡嗡嗡的轟鳴聲,調(diào)動靈力去感應(yīng)丹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確認(rèn)了丹華的位置還在城中,司璟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回趕。
所有的恐慌在這一刻爆發(fā),他害怕鳳起已經(jīng)截住她,已再也不敢往下深思。
不能確定他要是面對接下去不好的結(jié)果會做出什么。
白愿錦的人在城中遍布,司璟回城后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
好心的給他遞上夢流鶯的消息,見到丹華司璟還有什么不明白。
也隱隱察覺,小鶯兒已經(jīng)出事了,不然怎帶丹華而來!
司璟眉頭緊蹙,惡狠狠地跟著他們的人進(jìn)了天外來客。
這里的最頂層白愿錦沒有對外開放,常年空缺,卻是從一開始就保留的規(guī)定。
是以一行人都在這,見到人都在這,司璟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白愿錦!很好,人都給他一鍋端了。
“夫人剛睡著,已經(jīng)無礙了?!贝郝逶谝慌孕÷暯忉尅?p>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司璟不愿意多待,想帶著夢流鶯就走,還未動身就被攔下。
賬未結(jié)清,人就想走了?
白愿錦可沒那么好心。
司璟是硬生生挨到夢流鶯醒來,屋子里不許別人待著,都給趕到外面去了。
不管在哪出,依舊是這么霸道。
她一刻不醒,他便難熬一刻,本就心神緊繃,無處釋放壓力,生生把自己逼到暴怒的邊緣。
不料,等她醒來,第一句就差點直接讓司璟崩潰。
見人醒了,司璟才稍稍壓制住了狂暴的魔息,“小鶯兒感覺怎么樣?”
夢流鶯半睜著言迷迷糊糊,只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確定的抬手碰了碰,是真實的觸感。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被放大,最依賴的人回來了就有了依靠。
她動了動干裂的唇,輕聲呢喃,“阿璟,我找了你好久……”
司璟將她擁緊,滿心愧疚,“對不起……”
但卻除外這幾個字,他對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
這事算是有驚無險,司璟暗暗發(fā)誓,往后再也不會獨自離開,說什么都要帶著他一起。
扶著她喂了點水下去,人才又清醒了幾分。
“小鶯兒怎么到這了?”對于這個問題,司璟一定是要弄清楚的!“有沒有奇怪的人找你?”
似乎是想了一下,夢流鶯才回他,“夢傾找我了……
他要帶我走,我跑了,就遇到他們了?!?p> 司璟頓住,呢喃了一句:“幸好……沒事就好?!彼€在,未出事,皆可彌補。
司璟擁著她,也不知道這句話說給誰聽的。
說實話,昨夜要是沒有白愿錦,他不確定小鶯兒是否能堅持到他回來。
“還有哪兒舒服?回府可好?”司璟不敢再跟他提起昨夜的事,怕他會忍不住去找鳳起。
夢流鶯點頭應(yīng)她,悶聲趴在她懷里。
不曾想鳳起已經(jīng)到了那種地步,就是不知他究竟煉了幾重分身。
正思索著,猛然聽得懷里人說了個名字,“夢傾。”
聽到這個名字,司璟渾身一僵,小心問道,“怎么了?”
司璟極為不愿提到這個話題,夢流鶯卻不放過他,“他說是我哥哥,我還有家人嗎?”
此時他寧愿去面對白愿錦,也不想被小鶯兒追問以前的事……
“沒有的,莫要聽他人胡言!”
他如今沒辦法跟她解釋清楚,牽連太多,她知道的多了就會去查,一旦出了問題,別說這事態(tài)他控制不住,就算控制住了,他的小鶯兒也不會愿意回來他身邊了。
她的眼眸微不可查的暗了暗,強扯起一抹笑,故作輕松,“嗯。”
“晚些再回吧,先替我謝過收留之恩?!彼屏怂经Z出去。
待到門極輕的一聲磕上后,夢流鶯再也忍不住壓著聲音咳了好幾聲。
帕子上重新染上了血跡,顏色比先前要深了幾分。
夢流鶯搖搖頭,緩慢地收了帕子,確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之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司璟瞞她的還真是多呢……
一門之隔,司璟合上門后就未有動作,屋里頭的聲音更是聽的一清二楚。
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咳嗽,再壓低聲音也是無用的。
身側(cè)的手早已拳緊,極力壓制住想要沖進(jìn)去的沖動。
見屋里動靜逐漸平息司璟才敢走。
他哪里愿意找他,不說兩人早已存有恩怨,明里暗里不對盤,何況夢流鶯那次重傷拜她所賜!更不可能給他好臉色。
不曾想轉(zhuǎn)身白愿錦早在等他,也不繞彎子,“你放了客依!”
他背對司璟,盡量讓自己出口的話不要那么迫切。
“她立下了心魔誓,自封記憶與本君何干,當(dāng)初是她自己要離開的!你自己清清楚楚卻要把這筆賬算在本君頭上是不是太過了!”司璟并不意外他這個要求。
想來白城主還有什么是得不到了,那便只有忘記過去的客依了。
“你……”白愿錦還想再說什么司璟卻拂袖離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
木風(fēng)跪在面前,甘愿領(lǐng)罰,司璟沉吟許久,只道,“取魔骨的日程該提一提了。就按照先前的計劃,帶上木雨一起,別出岔子!”
“屬下領(lǐng)命!”
木風(fēng)離去,耳邊依舊是司璟的聲音,“倘若她還留有小心思,便不是流焰涯這么簡單了?!?p> 交代完事,他回屋帶走了夢流鶯,其他人如何,他管不著。
隨著夢流鶯離開,哪有人還愿意留在這。
“姑娘確定不在這多留幾日?”莫伯送她出門,很是艱難的開口,他們家大人不敢問就讓他代勞。
這勸人留宿的事也是第一次做,他不太會啊!
春洛不太好意思,推拒道,“不了,夫人那邊還需要有人看著,況且這幾天都在勞煩各位。我又怎么好意思再打擾下去?!?p> “不……打擾,不打擾的!”莫伯趕緊解釋,生怕下次人家就不來了。
“莫伯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這次就不打擾了?!贝郝褰舆^包袱,又道了聲謝。
他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頭了,在這跟個小姑娘絮叨,又是在店門口,很快就引來了各樣的視線。
莫伯頓感羞恥,丟下一句,“下回常來?!北阋涣餆熍軟]影了。
春洛莫名,只覺得這兒的人都是那么古怪。
溫涼雨跟春洛兩人這段時間幾乎是天天來的,她也確認(rèn)了這里確實沒有同樣穿越的人,是以興致缺缺,不再打探了。
國師府因為他們的主人回來,早已準(zhǔn)備好一切。
這個偌大的府邸又熱鬧了起來。
花朝節(jié)還在繼續(xù),司璟卻是不敢再放她一人出府。
司璟還在想著這幾日要是小鶯兒想出去,要以什么方法拒絕。
卻萬萬沒想到,這拒絕壓根用不上,還要好生好氣求著人家出去走走。
幾日下來,她不吵不鬧,沒提過半分想要出府的念頭。
就算是司璟提出帶她出去看看時,夢流鶯也是打不起精神,倒頭就睡又是消耗一日。
日子一天天過著,她也越來越不愛動彈,平時也不說話,溫涼雨找她時也借口太累回絕了。
司璟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她什么都不說這樣更容易讓人擔(dān)心。
她不喜歡聞藥味,這幾日卻時常往菘藍(lán)的藥房那走。
一坐就是一天,偶爾問問幾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趁人不在時,她會到處翻翻,把手腕靠近,盯著鐲子問,“你看這個成嗎?”
更多的是,趁人在時,直接拿了藥材問菘藍(lán),“這是治什么的?什么用處?”
這樣她不用推斷放在哪的藥是哪種用途,也不用讓小鳶自己看了。
小鳶傷的重,沒有盡早得到醫(yī)治,此時已經(jīng)是在強撐了。
它又不肯讓夢流鶯告訴別人她的存在,不然就要離開,對此夢流鶯只能妥協(xié)。
最后夢流鶯想出了這個法子,讓小鳶自己看看需要什么藥材,這里有儲存大量靈藥,總有一種是能用上的。
她不好直說,只能每天借口過來轉(zhuǎn)轉(zhuǎn),好在這種靈藥混著曬干的草藥味不難聞。
只要不煮開,夢流鶯覺得她都能接受。
幾天下來也就尋到了一樣能用的,暫且控制住小鳶的病情,不至于惡化下去。
司璟不知這幾日她的所作所為,只當(dāng)她是悶了在打發(fā)時間。
“小貓妖晚些過來,你若真無聊可以找她解解悶,若出府你說一聲,何時夫君都陪你?!?p> 夢流鶯看著她,淡淡點頭。
這幾日她實在懶得敷衍于人,累是假不想說話是真。
她自是知道他說的是誰,當(dāng)朝的皇后娘娘。
他們跟她無話題時,便會說起辛弦瑟。
說的多了也就記住了,如今腦子里也能模糊的描繪出那女子的模樣。
千年靈貓,知知者甚多,可這心智行為,卻如同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一般。
見她沉思,司璟頓感挫敗,近日來他每天都在努力找話題,什么方法都用了,效果依然不顯著。
當(dāng)日早朝,明里暗里意示了那皇帝可以把自家皇后放皇宮走走。
他的原話是,“前先日子國師府不慎走丟了只血統(tǒng)尊貴的貓兒,各位大人若是見到了還望告知一番,實在是夫人心里念的緊?!?p> 當(dāng)時司璟還怕他聽不明白,不想第二日宮里就差人送來了只通體雪白的貓兒。
說是前幾日跟這國師府的馬車過來的,所以就遺落在了宮中。
等司璟打發(fā)了官吏,大門一關(guān),貓兒很是迫不及待的化作了人形。
輕車熟路向著內(nèi)院跑去。
瞧著辛弦瑟歡快的背影,司璟微不可查嘆了氣,僅一瞬又恢復(fù)往常。
她若是知曉后面發(fā)生的事,司璟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辛弦瑟出宮的,更不會讓她靠近國師府。
可當(dāng)一切都發(fā)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太晚了。
“夢姐姐!”
聲先起,綿軟歡脫,夢流鶯一聽就知是她。
大老遠(yuǎn)的就能聽到動靜,心下被那一聲夢姐姐感染,多日來的郁氣也消了大半。
一只貓兒直直往她身上撲,溫軟的懷抱近在眼前時,不慎被人提溜住了后脖頸。
爪子撲騰兩下無果,可憐兮兮的盯著夢流鶯嗷嗷嗚嗚地叫著。
她笑,“放她下來吧?!?p> 春洛照做,這貓兒可得看緊,沒輕沒重,傷了小主子怎么辦!
辛弦瑟生氣,高高哼了聲,他們貓兒可是有脾氣的!
轉(zhuǎn)頭又對夢流鶯撒起嬌,“夢姐姐,你真的不記得了?我想喝魚湯!”
辛弦瑟毫不客氣,嘀嘀咕咕求的她沒法。
話題轉(zhuǎn)變的太快,夢流鶯差點沒接上,不過對于貓兒,又有誰能拒絕呢。
魚湯啊,她都不記得她會什么了……
先前她試過煮茶。小雨說她以前煮茶很厲害,得了機會她試了試,不想失神將自己燙去,那之后司璟也再沒讓她碰這些了。
不知道這次又會如何。
正好她此時無事,小鳶的事實在難辦,惱人的狠,不如找點別的事做做。
當(dāng)下吩咐,“春洛,備食材。”
“夫人!”
春洛勸她,這簡直是胡鬧。
“沒事,又不累,你先去幫我準(zhǔn)備下?!?p> 見她堅持,春洛也不好再說什么,頂多在一旁一刻不離的看著,或者就由她來做。
春洛忙去了,一下子就剩他倆大眼對小眼了,想著這幾天的事夢流鶯就頭疼。
小鳶的事成了她不能言說的心結(jié)。
她頹敗不已,指尖敲著桌面,試探性問貓兒,“我問你,若是有一只小動物被人打成了重傷,我想救,需要怎么救?”
辛弦瑟不知她怎么突然會問,也沒有隱瞞,“用你的血啊,夢姐姐,你是不知道,你的血可香了。要不要給貓兒一滴?”
那可是提升靈力的好東西。
她的血……
貓兒睜著大眼睛盯著她像是再看一份美食,更是滿眼期待。
夢流鶯失笑,“你怎的這么饞?!?p> 自此夢流鶯稍微放心了些,一點血而已,試試不妨事。
玩笑話了,辛弦瑟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件事夢姐姐對誰都不可以提哦!更不可以真的用血救,太傷身了!”對小寶寶更不好的。
她應(yīng)下,心里有了決斷。
“貓兒,你去告訴春洛,這湯她做也是一樣的,我今日手腕扭傷了有點不方便,改天再給你做!我還有事,先回房!”
夢流鶯是小跑回去的,只有這個時間點司璟是不在的,她若要試只能趁現(xiàn)在!
關(guān)上門,她緩了好一會,平復(fù)了心跳加速的感覺,指尖彈了下鐲子。
“小鳶,你出來……”我找到給你療傷的方法了!
話未落,忽聞外頭由遠(yuǎn)極近而來的腳步聲,夢流鶯一驚只好作罷。
壓下心中的慌亂開了門,司璟恰好此時抬手,差一步便要推門而入。
夢流鶯被嚇一跳,汗毛倒立神色煞白。
還好她沒有貿(mào)然動手,這要是被抓先行,小鳶她定是沒辦法救了。
她可不敢忘,小鳶對他的敵意有多大。
司璟被他的模樣嚇到了,“怎么這時辰待屋子里?哪里不舒服?”
“你突然出現(xiàn)嚇了我一跳?!眽袅鼹L撲進(jìn)他懷里,讓他看不見她的神色,心臟不自覺加快,說謊真是不擅長。
不過也確實被他嚇到了。
“辛弦瑟說你手腕扭了,怎么回事?”
夢流鶯一頓,后咬牙切齒惡狠狠罵著豬隊友,她剛支走完人,就有人幫她叫回了最難支走的人!
“她想要我給她做魚湯,我誆她的,我手腕好著呢?!?p> 她轉(zhuǎn)著手腕,給司璟看,見他打消了疑慮,又問他,“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了?”
“今日無事。我們?nèi)ネ忸^?”她有許久不曾去過外面了,先前是身子不利落,如今是沒那念想了。
司璟攜她出了院落,夢流鶯笑著回應(yīng)她,跟上他的腳步,并肩同行。
翌日。
醒來時身側(cè)早已沒了司璟身影,旁榻都是涼的。
晨光已經(jīng)爬滿了大半的窗戶,斜斜的透過來,似乎也沒什么溫度。
按照以往的時間,此時司璟應(yīng)當(dāng)是在皇宮的!
夢流鶯晃了晃鐲子,叫著。
聞言,小鳶晃了晃腦袋,現(xiàn)身在她面前。
“我找到方法了,我們試試!”經(jīng)過昨日,她已經(jīng)沒有那么激動了。
“什么方法?”小鳶底氣不足有點不太相信她。
敲門聲起,春洛在屋外傳話,“夫人,菘藍(lán)求見。”
夢流鶯:“……”
我晚些再叫你,夢流鶯眼神意示小鳶回去。
“進(jìn)。”
夢流鶯還未起身,是以隔著屏風(fēng),菘藍(lán)在后頭站著。
“夫人,魔界有味藥材要成熟了,這幾日我需得回去守著,約莫六日能回。期間夫人當(dāng)再注意些!”
后頭,菘藍(lán)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夢流鶯不知道他說了多久,只知道她聽的頭都大了。
心下記了些重要的,她便沒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