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她所看的方向是凌云身后,莫非那里有什么東西不成?
凌云將想法說了出來,兩人順著畫中女子所看之處尋了過去,直到尋了第三次才發(fā)現(xiàn)那一處的石壁有一圈細微的裂痕。
石壁本就在陰暗一面光線不足,上面又長出不少青苔,只要后退兩步便再難發(fā)現(xiàn)那道石縫,看來這隱藏之人自己也不是經(jīng)常用到這里,不然也不會將那幅畫掛在那里了。
凌云走近裂痕處仔細一瞧,那是一個手掌大小的機關(guān),他好奇心起也沒有再思考許多,當下便將右手按了下去。
一陣機括聲過后,靠著山崖那面墻便縮進了山體之中,只見一條條深綠色的藤蔓從上面垂落下來,也不知下面是何處。
凌云走到前面用力拉了幾下,那藤蔓結(jié)實得很,便是再有幾人也難以將它扯斷,看來義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里就是通向那些秘密之路。
兩人相視一眼便已知曉對方的意思,不用多說,由凌云在先蕭婉瑩在后,兩人一上一下順著藤蔓爬了下去。
這山谷很深,爬了許久兩人仍未下到地面,凌云向下望去,只怕是還有七、八個人的高度。
這時他忽然感覺身體一輕,接著整個人連同藤蔓便向下墜去,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兩人便摔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夕陽西下,而這谷中則已將近夜晚,蕭婉瑩起身揉了揉頭,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下一刻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便好似一盆涼水澆在了她的頭上,使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只見一條碧青色的蛇正趴在凌云的胸口,它吐著蛇信,見蕭婉瑩起身,它有所察覺,整個身子立刻弓了起來。
它怒視著蕭婉瑩,可卻不敢貿(mào)然攻擊,而后者更是有所忌憚,眼前這條蛇色彩鮮艷異常,定是毒性猛烈,若被它咬上一口怕是性命難保。
就在兩者對峙之時,凌云漸漸恢復(fù)了意識,他微微一抬手將那全神灌注的毒蛇驚得不輕,蕭婉瑩一聲驚呼想去阻止,可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那毒蛇一口咬在了凌云的脖子下方,之后抽身便逃。
好在蕭婉瑩懂得不少常識,她立刻起身跑到凌云身旁封住了他的穴道,此刻救人要緊,那毒蛇已逃得遠了不必再慮。
她一把撕開凌云的衣領(lǐng),用嘴含住那傷口處,一口一口將蛇毒吸了出來,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為何他的穴道被封,體內(nèi)氣血依舊運行得如此之快?
原來這時天色已暗淡下來,凌云也睜開了眼睛,他只感覺頭昏腦漲,頸下隱隱作痛,向下望去只見自己衣衫不整,一位身姿曼妙、臉色紅暈的女子正伏在自己肩頭,吸允著自己的脖子。
他已不再是個孩子了,很多事情他雖沒有經(jīng)歷過卻已知道。
蕭婉瑩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來,依舊趴在他的胸前幫他吸出毒血。
但凌云卻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甚至比平時還要清醒,一股淡淡的芳香正環(huán)繞在他的周圍,可那味道不是胭脂的香、更不是花草的香,而是從少女身上自然散發(fā)出來的香。
若是那些有經(jīng)驗的男人一定分辨得出這種香,甚至閉上眼睛也聞得出是哪一處、哪一位女子。
可凌云沒有這些經(jīng)驗,他此刻已陶醉在那綿綿的溫柔里,他只想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但眼前的美景又使他舍不得將目光移開半分。
每當她吐出口中的毒血將身體低下時,一片雪白的肌膚便又出現(xiàn)在眼前,這景色雖然他在其他地方也曾見過,但只會讓人心生淫邪、厭惡。
此刻凌云非但沒有那些感覺,反而心中充滿了美好,心情無比的舒暢,仿佛置身于一片春園中,沐浴著陽光,他好像找回了什么……
可他終究也是個男人,一個年輕而又正常的男人,忽然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炙熱,呼吸也變得急促,伏在他的身上自然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正不斷加速。
就在他難以忍耐的時候,蕭婉瑩已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她的眼睛看向他,只是對望了一眼她的臉上便充滿紅暈,捂著胸口把臉轉(zhuǎn)了過去。
“你……你早已醒了?”她不知怎地,就連說話都有些不會了。
“嗯?!彼鐚嵒卮?,他只能這樣回答。
“那你為何不出聲?”蕭婉瑩像是有些生氣道,但那絕不是一個女子生氣時所說出來話。
“我……”凌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可就算他不說她已已經(jīng)明白。
她的臉變得更紅了,紅得發(fā)燙,偏偏這個地方又只有他們兩人,這里無比的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重重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他才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時兩人才想起,自己還陷在深谷里,此刻環(huán)視四周,皆是些不多見的樹木、花草,身處其中便可聞到陣陣幽香。
回想之前兩人下谷之時,凌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于是起身向兩人摔下來的地方走去,只看了一眼他就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見他神情古怪,蕭婉瑩忍不住問道:“怎么了?哪里不對嗎?”
凌云點了點頭回頭對她說道:“想那藤蔓如此結(jié)實,按道理來說承載你我兩人也決非什么難事,怎么會突然斷了?一定是有人一直跟著我們,趁我們爬下來時將那藤蔓割斷,可這人又不想害死我們,否則他就不會等到你我即將抵達谷底之時才動手。”
蕭婉瑩:“可這個人是誰?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想不明白,凌云當然也想不明白,自己在江湖上沒有行走多久,除了蕭瀧等人自己從未得罪過什么人,怎么會遭人坑害?
不過此刻不是他該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天空又已陰沉下來,好像一個天真的孩童突然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那大雨隨時都會落下來。
蕭婉瑩解下自己的發(fā)帶系在兩人摔落處的一個樹上作為記號,在了解情況、不確定方位的時候,若是要在一片密林中穿行而又不作記號,那無異于在沙漠中沒有向?qū)А?p> 天空中一條條電蛇在云中穿行,那沉悶的感覺令人難以忍受,這時不再有一絲絲風(fēng),黑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就好像你明知道一個人會來這里見你,卻遲遲見不到他的身影。
震耳的雷聲伴隨著心跳的加速,讓人口干舌燥、呼吸也變得困難,是否跟在他身后的自己已變了?變得愛胡思亂想,變得脾氣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