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绷柙朴昧瘟嘶文X袋,雙眼似是要噴出火來,這令他無論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他的衣服上滿是血跡,不過大多都來自他面前的那個(gè)跛子。
?“臭和尚還真是會打算盤,叫老子來蹚這趟渾水,就知道沒什么好下場?!惫俗优D出一絲笑容,只不過那表情現(xiàn)在十分地難看。
?他用力支撐起身體想要爬起來,卻被凌云一腳踢在腹部再次翻滾出去,此刻他狼狽得要死,鮮血混雜著泥土沾滿了他的臉,就算要飯的乞丐也要比他整潔一些。
?“說,瑩瑩到底在哪?”凌云一把揪起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起來怒喝道。
?“哼,就算告訴你也沒用,你中了七幻百毒粉,沒有解藥就等死吧,哈哈。”郭跛子放聲大笑,像是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
?突然他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放肆的笑聲也戛然而止,一柄血紅色的巨斧呼嘯而至,將他整個(gè)人都釘入了一棵大樹上,隨后他那只還未來得及探出腰間的手也緩緩垂了下來。
?“連城?”凌云回頭望去,見一個(gè)肥胖的身影正大步向他走來。
?羅連成走到那棵樹前將斧子拔出,隨后將其往肩上一扛,朝著凌云嗯了一聲,顯然這柄巨斧的主人已經(jīng)離開人世了。
?凌云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隨后兩人便快步向習(xí)武場那邊奔去。
?……
?“你奪走了我在乎的一切,今天我要你死!”白翊候一手掐在蕭天宇的脖子上,他的手臂開始越發(fā)地用力,蕭天宇此刻已無法呼吸,只能拼命地撕扯那條手臂。
?“爹!”見蕭天宇有危險(xiǎn),蕭婉瑩大叫一聲,急忙一掌向白翊候的后心拍去。
?“滾!”
?還未等她觸碰到白翊候的衣服,后者大手一揮便將她整個(gè)人都砸飛了出去,雖然只是被他的衣角刮到,但蕭婉瑩還是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眼看蕭天宇就要窒息而死,白翊候突然松開手一陣搖晃,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卡住自己的喉嚨,不停地大口喘氣。
?“宮主!”見白翊候發(fā)作,甄玉立刻上前將他扶住,他為了練就森羅白骨手,日夜將雙手浸入毒池之中,陰寒的毒氣早已侵透他的身體,被那毒功反噬是早晚得事,只是沒想到偏偏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上發(fā)作。
?白翊候雙手不斷地抽搐著,那種鉆心的疼痛令他難以忍受,那雙冰冷的雙眼此刻也已深陷入眼眶,全身的筋脈都繃了起來,口中滿是口水,原本高貴、驕傲的形象再也無法在他的身上找到一絲,他的人已接近癲狂。
?沈鴻云轉(zhuǎn)頭看了看這位處在理智邊緣的宮主,接著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雨水已將他的衣襟浸濕,他握刀的手再次活動(dòng)了一下。
?“你還要繼續(xù)么?”他這樣問道。
?站在他面前的葉文飛已是強(qiáng)弩之末,雖然他對劍的領(lǐng)悟已足以應(yīng)對當(dāng)今任何一位劍客,但在沈鴻云面前,他依舊是沒有勝算。
?這個(gè)人隱藏得太深了,他的刀法太過老辣,以至于無論是誰都無法壓下他的自信,那種自信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產(chǎn)生的,必然要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生死相搏才能磨煉得出來。
?葉文飛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以行動(dòng)告訴他答案,他將長劍抵在地面上,在手臂一陣劇烈地抖動(dòng)之后他還是站了起來。
?他知道接下來這一刀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他還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一刀,可是他的眼中依舊有著光芒閃動(dòng),他可以倒在血泊之中,但絕不會屈服在刀劍之下。
?葉文飛輕輕一甩長劍,接著將劍橫在胸前,示意對方盡管動(dòng)手吧。
?這時(shí)天空中響起陣陣轟鳴,不時(shí)還能看到幾處電光,沈鴻云慢慢閉上了雙眼,還未出刀他的胸口便開始劇烈地起伏著,他雖成名已久,對敵無數(shù),但卻從未真正使出過這一招。
?下一刻他縱身躍入空中,可抬頭所見之處卻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影子,片刻后,一道粗如手臂的青色雷電伴隨著一聲龍吟從天而降,一個(gè)充滿威嚴(yán)的聲音響徹云霄——天降銀龍。
?這一刀的威勢實(shí)在太過驚人,或許這已超出了刀法的范疇,或許這根本就是來自天神的懲罰。
?這一刀已幾乎耗盡了沈鴻云所有的力氣,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皮膚表面也泛起了一絲潮紅,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借助天象的雷霆一擊會消耗這么大,竟讓他感到一陣脫力。
?葉文飛此刻仍舊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嘆,就好像是一個(gè)愛美的婦人忽然見到一件精美絕倫的首飾一樣。
?他之所以還有機(jī)會驚嘆,是因?yàn)檫@一刀的目標(biāo)根本就不是他,出人意料的是這一刀也不是沖著蕭天宇或者誰去的,這里能配得上這一刀的人只有白翊候一個(gè)。
?這時(shí)沈鴻云直了直身體,從地面中抽出那柄銀龍,他只是簡單看了一眼那具焦黑的尸體,那個(gè)前一刻還高高在上的人,接著便向身后那座玉石椅走去。
?隨著沈鴻云落座在石椅之上,他的整個(gè)人都似有些不一樣了,那種變化是由內(nèi)而外的,令表面很是普通的他增添了一絲王者般的霸氣。
?“白翊候涂害武林,死不足惜,現(xiàn)在由我來接管逍遙宮!”
?蕭婉瑩扶起奄奄一息的蕭天宇,聽到這番話她忍不住怒斥道:“哼,你這種卑鄙小人比他更可惡?!?p> ?“哈哈哈哈……”
?沈鴻云不禁一陣大笑:“話可不能這么說,算來還是我救了你們一命,你非但不知報(bào)恩還要血口噴人,看來留你不得?!?p> ?說罷他便握緊那柄銀光閃閃刀起身向兩人走去,此刻蕭天宇已是一只待宰羔羊,便是說話的力氣他也沒有了,即便如此他還是竭力伸出手臂想擋在女兒面前。
?這時(shí)沈鴻云突然停了下來,一道冰冷的目光從背后刺來令他感到極其不適,葉文飛正站在不遠(yuǎn)處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那張臉實(shí)在是太過討厭。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刀,剛才那一招幾乎已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正猶豫要不要?jiǎng)邮窒瘸羧~文飛時(shí),忽然面前出現(xiàn)一群人向這邊跑來。
?他瞇起眼睛仔細(xì)看去,這群人中有些來自紫霄盟,有些來自芳華谷,還有一部分是風(fēng)云、混元兩堂的人,最要緊的是左正豪與柳芊芊等人也混在其中。
?這時(shí)左正豪從眾人之中走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道:“沈鴻云,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