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小小的戲弄過你兩回，你還真是記仇呀?！?p> 裴云不是很滿意慕容曌的行為，但他也清楚在談判上跟慕容曌討不了好，他曾有一次因?yàn)楦饺輹子憙r還價最后當(dāng)月工資只剩下5塊錢，往事不堪回首也，男人就該向錢看。
“你上次也說有太歲的消息，結(jié)果我讓人核查了，卻鬧了個烏龍事件。裴兄，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消息這個東西，只要有1%的可能是假的，那么就不能完全說是真的。”
慕容曌不為所動，她一向是很講道理的人，一個最基本的道理就是“公平交易”，陽牧青的工資和分紅是如此，裴云的消息交易亦是如此。
“你的十拿九穩(wěn)，怕的，就是那一個不穩(wěn)?！?p> “正因?yàn)樯弦淮斡兴杪?，所以這次才給你開這個價。太歲的消息，要個八萬十萬都不過分吧，你還扣扣索索的，小心我直接將消息賣給別人去?！?p> 裴云邊笑邊說道，倒也不是全為了慕容曌手上還攥著的那疊紅票子，而是拐著彎告訴對方，我這是賣了你一個多大的情面。
“你們說的太歲是什么？”
陽牧青本來想一直裝空氣，但以免自己理解失誤跟不上進(jìn)度，還是觍點(diǎn)臉拋出了這個問題。
“哦，我以為你知道。就是……類似千年人參一樣的東西。曾有傳說，堯舜二帝就是因?yàn)榉锰珰q才得以長壽，還有彭祖八百壽，也與此有關(guān)。甚至有人認(rèn)為，它不但可以讓人延年益壽，還可以讓人起死回生?！?p> 慕容曌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番。
“嘖嘖嘖，你是不是個正經(jīng)玄師呀，連這都不曉得。還是說你跟慕容并沒有那么親近，她都沒有跟你提起過?！?p> 裴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冷嘲熱諷的好機(jī)會。
慕容曌迅速給裴云飛去一個眼刀，接著補(bǔ)充道：“太歲并不好找，關(guān)于其顯世的消息雖多，但大概率是贗品，遇到真品的概率微乎其微?？蛇@世上既然有三條腿的蛤蟆，也有你這樣天生的陰陽眼，我為什么不能遇到真正的太歲呢？”
陽牧青默然，他其實(shí)剛剛已經(jīng)用手機(jī)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但查到的科普說法是，太歲又稱“肉靈芝”，生活于土壤中，靠水存活，是一種大型粘菌復(fù)合體，但其細(xì)胞結(jié)構(gòu)為何形成和為何聚成如此規(guī)則形態(tài)，以及它的醫(yī)藥價值仍然是個謎。
如果只是收藏或者獵奇，倒是可以理解。
但要是說吃了它就像吃了唐僧肉一樣可以長生不老，陽牧青打心底里并不相信。
畢竟，關(guān)于太歲的最早記載見于東晉道家葛洪的《抱樸子》，歷史上么多多求仙修道的皇帝，如果只要找到太歲就能達(dá)成夙愿，那么歷史早就要被改寫，說不定大秦王朝千秋萬代也是有可能的。
似乎是看出了陽牧青的困惑，慕容曌抽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他蹙起的眉間。
“在你沒來問靈所之前，我曾接待過一個大主顧，開出了一個極有誘惑力的酬金，條件只有一個，就是幫他找到太歲?！?p> “不管這個太歲到底是什么，只要它能值這個價就行?！?p> 她的眼里呈現(xiàn)出很動人的光彩，即便這個光彩是對于大把金錢的向往，但勝在坦蕩與無畏。
陽牧青點(diǎn)點(diǎn)頭，他被說服了。
畢竟問靈所的收入，也有他的分紅，而且慕容曌還提醒了他，要攢老婆本。
老板的話，不可不聽。
“那筆酬金，可說好了，到手之后，我占三分之一?！?p> 裴云陰測測地開口道，丹鳳眼瞇成了一條縫。
“所以，你這是要跟我們一起去的意思嘍？”
慕容曌清楚他的一貫作風(fēng)，一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二是從來不賺辛苦錢。
“你猜對了，是不是倍感榮幸？又能與我這枚大帥哥攜手戰(zhàn)斗了。”
裴云端起咖啡，笑著與慕容曌碰杯，感受到陽牧青審視的眼神，回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你大可放心，我的戰(zhàn)力，比起你來，只好不差?！?p> 蛇隱族的人如果是你的對手，將會讓你非常頭疼，但如果是你的同盟，那也不可掉以輕心。
菩提子曾經(jīng)吐槽過，說跟蛇隱族的玄師聯(lián)手，如果是對上實(shí)力中上的魔怪，他們將是很好的助力；如果遇上頂級的魔怪，他們會比你逃得還快；如果遇上太有誘惑力的寶物，不好意思，他們可能就要對你謀財害命了。
盡管有地域黑的嫌疑，但蛇隱族玄師的口碑，確實(shí)不會比菩提子本人好到哪里去。
但陽牧青習(xí)慣于服從慕容曌的決定，或者說，他相信慕容曌看人的眼光。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回我們好好干上一票，痛痛快快過個好年！”
慕容曌是個十分有探索精神的人，太歲的事她盯著很久了，這回有了線索她自然不會放過，甚至考慮自己是否可以趁機(jī)私吞一點(diǎn)，她不求長生不老，但若能延年益壽也是賺到了。
她越想越是豪情萬丈，將手上還攥著的一疊票子往裴云面前一撂，強(qiáng)行拉過陽牧青的手，三人各懷心思地?fù)袅藗€掌，君子協(xié)議就此達(dá)成！
“出發(fā)之前，我們還是先合計(jì)合計(jì)吧，總不能明目張膽跟人家說要買太歲吧，那不還得漫天要價?！?p> 裴云反而是這三人組里面最希望此行順利之人，畢竟，前期打探太歲消息，耗費(fèi)了他不少精力，甚至連動用了他不少族內(nèi)人脈，如果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可就虧大了。
“山人自有妙計(jì)?！?p> 慕容曌自從醉蜂事件后，就對自己的演技分外自信，這一趟尋訪，必然是不能一開始就暴露身份的，她妙目微闔，腦筋急轉(zhuǎn)，已然有了謀劃。
經(jīng)過一番喬裝打扮，一個專門收購老舊物品的臨時小分隊(duì)就產(chǎn)生了。
慕容曌換了一身較為樸素的深色衣服，卸去了明艷的妝容，在臉上點(diǎn)了幾個雀斑，格子貝雷帽，黑框眼鏡，雙肩包，脖子上掛著一個放大鏡，包里面放著一些檢測物品的簡易工具，還塞進(jìn)了一次性橡膠手套與防塵口罩。
陽牧青則沒太多變化，只是將發(fā)色染了染，摻雜了一些白發(fā)，顯出幾分老成與文青氣質(zhì)，另外在慕容曌的強(qiáng)烈要求下，在脖子上掛了塊老式懷表，手上戴了一串琥珀珠子，以及一個白玉扳指，增添幾分行業(yè)老手的顯擺與市儈。
至于裴云，則是一枚暗子，在前期并不需要露面，適當(dāng)?shù)臅r候再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