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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萌主

第54章 深入敵營(二)

魔道萌主 耕字君 2250 2023-10-08 23:51:28

  阿多烈作為四尊之首,所住的地下宮殿最大也最是奢華,他除了修煉護體神功不能碰女人之外,對于其他奢華享受,向來是來者不拒。

  因此,光是在宮殿中服侍他的教眾,就多達兩百余人,其中,負責殿內清掃衛(wèi)生的就多達五十人,并不是他多么愛干凈,跟耿丘的潔癖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而是輕松活計就那么多,還能在天尊眼皮子底下,沒有分派到的人就拿根掃帚或拿塊抹布裝裝樣子。

  而新來的教眾就沒有這樣的殊榮與待遇了,在這點上,星寰圣殿的教眾階層與別處并無不同,最累最臟的活計,肯定是丟給新來的人去做。

  因此,林春歸此時正擼起袖子,與其他新教眾一起,將一些用綢布包裝好的物品裝入木箱內,然后再將沉重的木箱運上馬車,這件事情看起來并不太難,但當裝箱的物品多達數(shù)萬件,裝車的木箱多達上千個時,也就沒那么輕松了。

  在元嬰山的出口,有一長隊馬車整裝待發(fā),揮汗如雨的新教徒勁頭很足,一件件物品傳遞,一箱箱往車上裝,干得熱火朝天,雙手交叉抱胸的鏢師們監(jiān)督著他們的動作,臉上帶著不耐與挑剔,稍有不妥之處便會嚴厲指出,幸而沒有施刑的行為。

  雖然這些鏢師都換了最普通的行裝,也沒有帶上任何關于鏢局和家族的旗幟標記,但林春歸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青城云家的鏢師,因為他們訓練有素的氣質實在尤為獨特,就像是官府兵與雜牌兵的明顯區(qū)別。

  盡管早已知曉云家與星寰圣殿或有勾結,但親自目睹,林春歸仍是覺得心中無比苦澀,為何上一世星寰圣殿會如此肆無忌憚在各大門派植入勢力,將其腐蝕轉化為教眾,就是由于有這樣的保護傘,給了他們肆意妄為的便利!

  由于綢布都被包得很嚴實,看不到具體裝了什么東西,但從形狀和份量來看,大多是器具、瓷器、卷軸之類,數(shù)量如此之巨,價值必定不菲,可星寰圣殿從哪里得來這么多的財寶?

  “這是我祖父的紅瑪瑙鼻煙壺!”

  正在他思索之際,站在他前方遞物的一位男教徒突然面露悲戚之色,遞東西的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手上有一件小巧精致的物品,同樣是用綢布包了起來。

  “袁兄,包成這樣,你都能看出來?”

  林春歸原本就是一個擅長交際之人,在做著枯燥活計時早已與他攀談過了,早已知其底細。

  此人名袁子恪,原本生于富商之家,偏又醉心科舉之事,苦于身份一直無法參與考試,便日日醉酒賦詩度日,結果與人為花魁爭風吃醋打架斗毆鋃鐺入獄,家里人花費了不少錢財將其贖出來,但他心志已墜,偷偷將家中財物帶了一些出來,直接投奔了星寰圣殿。

  “這是我從小到大把玩之物,別說只是包了一層綢布,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

  “那怎么會在這里?”

  “當初請求入教時,需要向星寰圣殿獻禮,原本三件就夠,可我頭腦一熱,將隨身攜帶的值錢之物全都獻出了,只有這樣,才能讓星寰之神看到我的誠心。難道你不是嗎?”

  袁子恪情緒有些激動,額間的聽音似乎叮了他一下,他呼痛一聲之后,眼神變得有些訥訥,只是下意識抓住手中的鼻煙壺不放。

  林春歸的眼角余光掃到已有鏢師關注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連忙將袁子恪手中的鼻煙壺一把奪過,塞入了箱內,他總算知道星寰圣殿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財物了,原來都是教徒們的獻貢。

  那這一趟財物極其豐厚的押鏢,還不惜動用了青城云家的運鏢隊,又是駛向何方?

  他面朝東方,眼神如暗夜的星辰般明晦不定,千般思緒釀成一口跨越時空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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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金自愿歸入玄尊宮粟的麾下,顯然是蓄謀已久。

  在上離城藏了這么久,杜金打聽到關于星寰圣殿的消息不少,但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那就是戰(zhàn)力并不算最出色的宮粟是如何打造了一支鐵血敢死隊,為星寰圣殿掃平了一路上的障礙。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八個字并不是星寰圣殿的教義,但卻是玄尊所率教眾身體力行之言。

  杜金自小由青樓老鴇養(yǎng)大,深諳人性的丑陋面,明白宗教的狂熱可以維持一時的舍生取義,也會有一小部分人至始至終都信奉教義視死如歸,但就星寰圣殿的所做所為而言,加入玄尊麾下便是意味著一只腳踏入了地獄之門,隨機“享用”一千種死法,不應該有如此多的人飛蛾撲火,毫無理智,故而,這其中一定是有蹊蹺。

  “入我門下,諸位應當有拋卻頭顱的清醒認知,三日之內,若有想要轉投其他尊主門下之人,不必跟我打招呼,自己尋去便是?!?p>  宮粟對加入其麾下的新教眾說了這一番話后便不見蹤影,只留下一位聾啞少年安頓他們,仿佛十分不將他們放在心上,幸而入玄尊門下者,此時確實都心懷獻身熱忱,絲毫沒有介懷。

  第一日,聾啞少年帶來玄尊密令,讓其兩兩一組,相互決斗,勝者歸入一組,敗者歸入另一組,杜金自然是贏了,但是贏得十分費力,畢竟不能讓人輕易看出他的武功底子。

  第二日,聾啞少年將戰(zhàn)勝的一組人帶到元嬰山的叢林,讓其“圍獵”,而被“圍獵”之物,并非飛鳥走獸,元嬰山本來也沒有這些,而是前一日戰(zhàn)敗之人,不計生死,獵到即止,這一日極其漫長,不少被當做“獵物”之人,亦有突然生出斗志者,反將“圍獵者”引誘至陷阱之中,成功逆襲。

  第三日,玄尊宮粟終于放下他似乎永遠也忙不完的公務,親自接見了前兩日的幸存者,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以示祝賀,并親自端給了他們一杯墨綠色的不明液體。

  到這份上,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如痛痛快快喝下去,反正杜金是眉頭也沒有皺,都沒咂摸出到底是個啥味兒,就將那杯墨綠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喝下去之后,最初并未感到任何異常,直到臨近入睡時分,杜金才感覺到渾身上下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又麻又癢,難受得緊,抓心撓肺,折磨人的一夜過去之后,翌日清晨他由于睡眠不足一頭撞到了厚重的石門上,額頭上腫起來一個大包,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甚至從心底升騰起酥麻感。

  直到這時,他才終于將心中的那個謎題解開,玄尊宮粟麾下的教眾,原來竟全是“藥傀儡”,既然連疼痛都感受不到,那么沖鋒陷陣的時候,自然英勇無比,無知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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