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坐定,武征起身道:“各位江湖朋友為查神劍行跡,能不約而同聚在我七星莊,實乃我三兄弟之榮幸,只因事起倉促,各位朋友又來的匆忙,小莊未做萬全準(zhǔn)備,累得大伙站于這小小廳堂不得舒暢,還請見諒?!?p> 眾人道:“江湖中人原本就不是享福之輩,站一站又有何妨,只要此番能找得神劍下落,抓獲持劍之人,報得眾人之仇,便已滿足了?!?p> 武征道:“大家此來主旨自是互知,尋劍復(fù)仇,決定其歸屬,這些我也不必再說。適才我們幾位對神劍的出現(xiàn)以及殺人的動機(jī)作了反復(fù)的推測,一致認(rèn)為,持劍之人所以殘殺諸多毫無關(guān)聯(lián)之人,其目的是要引得江湖人士皆出,查找神劍的下落,引得江湖一片混亂,從而圖謀大業(yè),欲滅各大小門派稱霸武林。”
眾人聽后,發(fā)起一片驚嘆之聲,立時議論紛紛,雖然其中一些人也想到了,但得到這幾位的證實仍是不免震驚。
武征待得眾人慢慢平靜下來接著道:“因此,我們在這件事上不能驚亂,要清醒地面對,若不然,中了敵人的奸計,江湖上不免又要出現(xiàn)一次浩劫。因此,我們幾位經(jīng)過商議,認(rèn)為現(xiàn)下尋劍雖然重要,但尋找到以后如何決定其歸屬卻更為重要,只有解決了其歸屬,才不會因為找到神劍后大家為其爭搶而互相廝殺,弄得血流成河?!?p> 眾人聽他這般說也均感確應(yīng)如此。江湖眾人雖不懼怕廝殺流血,但這神劍畢竟只有一柄,其余人則得它不到,若因此而丟了性命反讓他人得了好處卻也不值??墒沁@神劍是何等利器,持著既可以橫掃群雄,稱霸武林,輕易放棄實不甘心。于是便有人問道:“依武莊主之意,我們該如何決定這神劍的歸屬呢?”
他剛言畢,便有人接口道:“這還不簡單嗎?我們是江湖中人,自然以武藝的高下來決定了,難道還像那幫書呆子一樣,談經(jīng)論琴不成?”
“江湖之事確應(yīng)如此?!痹S多人紛紛高喝贊成。
武征道:“這位兄臺說的不錯,我們商議之后也覺得唯有此法才是上策,況且,我們這次的尋劍行動還需得一位武藝高強(qiáng),見識遠(yuǎn)大的俠義之士來領(lǐng)導(dǎo),從而井然有序的進(jìn)行。”
一個瘦高個、狹長臉、八字眉的黑衣漢子突然問道:“這么說,這位領(lǐng)導(dǎo)之人也就是最后的得劍之人了?若是如此,我們這般人還跟著他干嘛?我們又沒什么義務(wù)幫他尋劍,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誰愿去做?大家不如趁早散伙算了。”
這位剛說完便有一個橫眉豎眼的胖子附和道:“哭眉兄說的是,他人得了武功第一,還讓我們?nèi)樗麑α餮?,確是不可能,我們此來是為尋劍、復(fù)仇,又不是為了比武決勝推舉武林盟主。若非要比,我第一個便走人了?!?p> 那被叫做哭眉兄的原名莫南,乃是一尺劍的門人,長居淮南一帶,只因生就了八字眉,一副哭喪表情,江湖人便送了個綽號叫做“哭眉劍”那胖子是雙鞭雄獅馬南指的兒子馬祥,小時只因貪玩好樂,不求長進(jìn),結(jié)果把老子所傳的雙鞭練成了單鞭,將老子給活活氣死,后在高人指點下竟也靠著單鞭闖出了名堂,江湖人便送綽號“馬王鞭”
武征道:“莫南兄、馬兄兩位說的都是,但此次神劍現(xiàn)世,并非只得劍者一人之事,而是有關(guān)整個武林安危的大事。據(jù)江湖傳聞,神劍共出現(xiàn)過兩次,每次皆是兩柄,每次出現(xiàn)都引得江湖中人為之爭奪仇殺、死傷一片,血染重林,敢問有哪一個江湖人士可以置身事外?更何況,這次神劍一出現(xiàn),便即殺人而不現(xiàn)其蹤影,這顯然伴隨著一個很大的陰謀。如果我們這許多人因為得不到神劍而棄之不理,任由陰謀發(fā)展下去,其后果必然導(dǎo)致整個江湖淪落敵手而累及自身。因此,說穿了,我們尋劍并非為他人,更主要的則是為了我們本身的安危?!?p> 他言剛畢立刻便有一個倒三角似的人物喊道:“武莊主所言極是,我們不能因為一己私欲不能得到滿足,便棄武林安危于不顧,更何況,持劍之人一個月來殺了不少的武林中人,在場眾人恐怕有不少便是他們的親人或者朋友,難道這個仇我們能因為得不到神劍而不報嗎?”
“不能,絕對不能”“我來此便是為了給兄長報仇”“我也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父之仇非報不可”“定要叫他碎尸萬段”堂中立時一片響應(yīng)之聲。
武征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后抬高聲音說道:“既然如此,比武是勢在必行的事了,以在下之意,雙方比武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使有仇,大事為重,也不應(yīng)在此了結(jié),以后大可另選時日,一決高下,因此,我們應(yīng)選出幾位德高望重之人作為評判,同時也維持賽場的秩序,使比武公正而穩(wěn)定的進(jìn)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各位均想,在江湖上,所謂德高望重之人必定也是武功卓越之士,若是選了出來,豈不是高下已分不用再比?但若這些所謂“德高望重”之士不參加比試,對自己豈不又是大大的有利?于是紛紛問道:“被推選出的評判之人可要參加比試?”
經(jīng)眾人一問武征方想到:“對呀,被選之人若要參加比試,這顯然不夠公平?!币粫r無法回答。
武軒見他不語便道:“當(dāng)然也要參加比武了,他們也代表了各自的門派,豈有放棄之理?”
眾人一聽又嚷了起來道:“既然如此,我們也無須什么評判了,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誰高誰低一見便知”“做評判的既然也代表自己的門派要比試,就不免會有私心,沒公道可言,不要也罷”“比武就比武,要什么評判?我們不需要,誰來和老子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武征道:“好,就依眾意,以眾人之見為標(biāo)準(zhǔn),誰高誰低眾人評,不過有一點要指明,比武的人不可能一直打下去,體力消耗大,必然吃虧,而且我們?nèi)藬?shù)也不少,一個一個打浪費時間,不如這樣,沒有門派的可自由參加,有門派的便選出兩名代表來,一對一的單挑,因個人武功高低不同,對手也是不確定,因此,比試之人可根據(jù)自己的實力決定比武次數(shù),可與一人比試后下臺歇息,也可與八個人比試后歇息,切不可強(qiáng)求,直至推出武功最高之人,不知眾意如何?”眾人覺得理應(yīng)如此紛紛贊成。
武德拱手道:“各位,小堂擁擠,不利施展,這便請到校場一決高下,請。”說完,便既上前領(lǐng)路。
情玉突然高聲道:“各位且慢!我有一言相問。”
眾人紛紛回頭望著情玉,不知道他有什么事,竟然來攪擾眾人比武。
五武征道:“不知少俠有何疑問?”
情玉道:“武莊主,今日來莊上的,可是整個的武林人士?”
武征道:“只是一部分,不到二成?!贝搜砸怀鐾蝗恍盐?,今日比武全無意義。
情玉道:“既然如此,以在下之見,今日不用比了,我們應(yīng)先聚之一堂商議尋劍之計?!?p> 眾人也似有省悟,卻有一個家伙稀里糊涂地道:“說的好好的,怎又不比了,我聽說你很了不起,正要找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呢?”
眾人一聽此言紛紛驚異回過頭來,不知何人如此狂妄,要知道在場的人中不少便認(rèn)定今日比武情玉是最后的勝者。一看之下,卻見那人虎背雄腰,龍眉虎目,甚是威武,紛紛點頭,認(rèn)定他是個歷害角色,難怪出此狂言,卻無人知他是何來厲。
他見眾人看他,并不理采,又問情玉道:“為什么不比,你倒說出個理來?!?p> 情玉道:“這個自然。今日到七星莊的只是江湖人士的十之一二,既便我們現(xiàn)在比試了,選出了武功最高之人,他要得到神劍,未到之人必然不會服他,到那時,不免又要一場搶奪,一場混戰(zhàn),我們的這場比武豈不徒勞?況且,比武雙方難免失手傷了對手,易結(jié)怨恨,對于聯(lián)手尋劍非常不利?!?p> 虎背熊腰的漢子道:“那依你說,我們應(yīng)該怎樣?”
情玉道:“神劍利器無可匹敵,而持劍之人能從SD一路殺到SX死者皆是成名好手,便說明這人的武功也是非比尋常,以一二人之力絕無取勝把握,因此要尋劍復(fù)仇還須集眾人之力方可辦成。我們應(yīng)在此定出一個周祥的計劃,然后按照幫派或是區(qū)域劃分成小隊分頭查找線索,一旦找到便與其他人取得聯(lián)系,然后合眾人之力奪得神劍,最后再召開武林大會,決定其最后的歸屬?!?p> 眾人紛紛點頭,均想風(fēng)云情玉果然了得,不但武功卓越眾莫能及,而且心思敏銳,見識非凡也是他人之所不及,今日便是比武,勝者也多半是他,既如此,確也不用再比。
武征見眾人表情便知比武之事已泡湯,便道:“各位,情玉少俠說的不錯,那么我們便在此商議下來之計劃吧。”
寒媚見一場熱火朝天的比武就要開始,卻被情玉三言兩語給撓黃了,甚是不快,若是在眾人比武時作些手腳,豈不是一場群歐好戲?接下來也便沒什么周祥計劃可言了,于是朗聲道:“各位英雄好漢,以小女子看來,這場比武還是應(yīng)該進(jìn)行的,正所謂蛇無頭不行,人無目不明,要將周詳?shù)挠媱澗挥行虻厥┱归_來,必然需要一個武功蓋世威望頂尖的領(lǐng)頭人物,否則各自為戰(zhàn),互不相服,又有什么名聲可言?”
她一言方盡,便聽到一個蒼勁的聲音自莊外應(yīng)道:“說的不錯,軍中無將難行令,我們江湖中人雖是獨來獨往各自為戰(zhàn)的多,但在尋找神劍的大事上卻必須統(tǒng)一行動?!痹捳f到此聲音已在門外,聞?wù)呷缭诙叀?p> 眾人齊向門口望去,但見兩個青衣老者緩緩走來,說也奇怪,二人只走得兩步便已到了堂中,要說慢,兩人的腳步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要說快,十多丈的距離,兩人只是抬腳之間便到了。眾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在兩人行走時,時間是停止不前的。
情玉不由地贊一聲“好輕功”,看兩人面目時卻不由地一驚。
小欣推了一下他道:“原來是前兩天想搶我們馬匹的一對混蛋,我還被他們摔了一跤呢。情玉哥哥,這一次一定要給我出這口氣?!?p> 不錯,這兩人正是欲搶情玉馬匹的燕功權(quán)、燕功逐兄弟倆。剛才說話的正是燕功權(quán),只聽他接著道:“因此,比武選領(lǐng)袖勢在必行,哪個是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大可以早早地回家去顧看老婆,別在天下英雄面前丟人現(xiàn)眼了?!?p> 燕功逐衣袖一揮道:“不錯,怕死的就滾蛋,有種的就上來先和老子大戰(zhàn)三百回合?!闭f罷,雙手一背,站在了場子正中。
眾人一見這兩人的囂張氣焰,便既火起,但懾于他們剛才顯露的一手好輕功,卻都搞不透二人的深淺,不愿冒然出手,損了英名。
狂濤一看清是燕氏兄弟雙眼立時冒火,就要撲上前去,卻被雪凌輕輕地托住了,怎么也甩不脫。
突然,太行俠隱呂良站了出來緩緩地道:“燕氏雙煞久隱江湖,何以突現(xiàn)此地,又要挑戰(zhàn)眾位英雄?”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原來他們乃是“燕氏雙煞”,似乎聽人說起過,不堪有名,想來武功也是一般,初時的驚畏便少了幾分。
燕氏兄弟一征,隨既冷笑起來。燕功權(quán)道:“原來是太行俠影,久違了,想不到你這把老骨頭挺硬朗的。十八年前一掌沒把你給拍死,還讓你活到現(xiàn)在真是罪過?!?p> 聞?wù)呓泽@,想那呂良成名幾十年之久,從未聽說過他敗于別人之手,想不到卻在十八年前差點被這人一掌打死,原來這兄弟兩確實不簡單。
太行陜隱呂良的老臉立即漲紅,隨即現(xiàn)出憤恨之色,但一閃即過,冷笑道:“兩位也很不錯,身上中了十三劍幾乎成了班馬,竟然也能活到今天,哼,老天可真是不長眼呀?!?p> 燕功逐氣得大罵道:“你這老匹夫,傷了我們兄弟便躲起來,好不要臉,今天既然撞在我們手上,便非要你的老命不可,這就拿命來吧?!闭Z盡身出,一拳破風(fēng)而動,直擊向呂良面門,拳如金鐵,去勢如虹好不厲害。呂良見狀不敢硬接,一閃身躍出丈外,亮劍在手。
原來燕氏兄弟年輕時稱霸于漠北,自稱“燕氏雙煞”,二十多歲時踏足中原,一路東下竟然所向披敵,打敗了不少好手,很快名起。哪知經(jīng)太行山遇到呂良,其實呂良成名已久,雙方以武相會,打了一架,竟然不分高下,。三人正當(dāng)年盛,心高氣傲,誰也不肯退讓一步,于是出手越來越狠辣,直至生死相搏。結(jié)果呂良以一招“俠之無隱”連傷燕氏兄弟一十三劍,燕功權(quán)也憑最后的一股勁,將一劑“大索命掌”印在了他身上,打得對方直接滾進(jìn)了壕溝之中,生死不知。
這場惡戰(zhàn)雖說結(jié)束,但兄弟倆傷得實在太重,失血過多幾度昏迷,沒有半分力氣移動身體,只道非在荒山上背被狼蟲虎豹吃掉不可,哪知就在絕望之際,有人從太行山中出來救了兩人。兄弟倆元氣大傷,治療了五年之久方始痊愈,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爭什么名號了,只誓死效忠于救命恩人,故二人昔日在中原的輝煌時月便如“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失”,因此對于“燕氏雙煞”,江湖中的少數(shù)人雖然有聞并無深刻印象。而呂良僥幸不死,傷好之后再也無心爭名奪利,一直隱居太行山中。
燕氏兄弟雖說傷得很重,幾乎喪命,但總以為呂良被自己的“大索命掌”打中非死不可,并沒找他復(fù)仇,豈知今日相見,對方竟然一如往昔,心中憤恨以極,出手便是殺招,必要取其性命。
燕功逐一擊不中雙眼充血暴喝聲中拔地而起,竄向堂頂,眾人被他的一聲暴喝震得幾乎昏厥,見他竄上堂頂,不明所以,哪知他凌空一個倒翻,雙腳踏梁,如箭離弦彈射了下來,雙拳交互竄動幻化出六七個掌影來壓向呂良的頭頂,競是一招絕妙至顛的“崩雷在宇”這一竄二彈三壓頂?shù)淖兓?,雖說是武學(xué)中的絕妙招式,但對武學(xué)造詣深厚者來說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可貴的是燕功逐的這一招三式,從拔地而起至壓頂而去,就如在紙上立筆畫線,突然下折,競無間歇,靈通流暢,來勢如風(fēng),去勢如洪,立現(xiàn)驚雷崩于金頂?shù)耐蛣輵B(tài),眾人無不臉現(xiàn)驚喜,為之道一聲“好”。
呂良見勢心中也是一震,不由得跨后半步,雙腿微曲。他的這一變化幾乎無人察覺,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燕功逐的掌峰上了,情玉卻另有所想,定目而視,看他如何破解燕功逐這一招“崩雷在宇”
只見呂良長劍斜刺向上揮攪如輪,幻化出無數(shù)劍影,又豁然聚起,森森然如一座萬仞之峰拔地而起,插向燕功逐的掌影。燕功逐來勢不變,揮擊更快,由六變十已成了一面掌盾。相距只差一尺,陡見呂良筆站而起,白刃破峰而出,寒光閃爍又成一峰,插入了燕功逐的崩雷掌盾之中。眾人不由“啊”一聲驚呼,心道:“此人太狂,今命休矣。”卻有人叫了一聲“妙哉?!?p> 驚呼聲中,劍掌相交,叮當(dāng)聲響,競?cè)蛔矒舫鳇c點火星。眾人大奇,燕功逐左腕一翻已將對方長劍擋隔在身外,右掌來勢更甚印了下去,呂良驚訝已極,眼睜睜地望著這致命一擊印在了自己的左胸,嗵的一聲悶響身體便向后倒。
眾人驚色尚未變過,哪知呂良身體微一后傾便撲向前,啪的一聲巨響過后方能看得明白,呂良雙腳拖地腦袋后垂是平直撲擊的,與燕功逐擦肩而過,撞飛了一套桌椅啪地一下貼在了四丈開外的墻上,然后身體軟軟地溜了下去,攤在了地上,口中鮮血連綿不斷地向外涌出,臉上驚色未變,雙眼圓睜,脖子扭曲,已然氣絕。眾人回過頭來,但見呂良方才飛出的地方,正站著“燕氏雙煞”的老大燕功權(quán)。原來他在眾人觀看兩人爭斗之時,悄無聲息地到了呂良身后暗下殺手。
呂良剛才使的乃是被稱為“俠隱無雙”之魂的“巔峰之峰”和“峰外長虹”兩招的疊加招式,這兩招本來已是難練已極的巔峰劍招,不但變化詭異莫測,而且劍刃穿刺快如流光,許多劍道名家一生浸淫不能精于其一,而呂良不但兩招皆精,且在危機(jī)關(guān)頭突發(fā)奇想,競將兩招合二為一,威力激增,卻是難得一見的使劍奇才。若是用這一招破燕功逐的“崩雷在宇”,即使三面合擊也必勝有余。當(dāng)燕功權(quán)繞到呂良背后時,他已有了察覺,只道這一劍擊落了燕功逐回手一劍便劈了燕功權(quán),殺他個措手不及,哪知這一劍競削不斷燕功逐雙臂,立即心神大亂,受了對方一掌重?fù)?,尚未回過神又中了燕功權(quán)的“大索命掌”立時斃命。
燕功逐左右拉扯,撕下了被呂良劃破的長袖,露出漆黑的鋼鐵護(hù)臂,眾人這才明白,何以他敢面對劍峰正面撲擊。
燕氏兄弟站在堂中雙手高舉,突然哈哈大笑,震得屋頂瓦片啪啪作響,眾人心中無不驚恐。兩人雖是在笑,但卻無半分笑意,臉上肌肉抽動甚是恐怖。
寒媚、雪凌甚是歡喜,上前拱手道:“恭喜燕大護(hù)法和燕大長老大仇得報,今日再拿了情玉那狗賊更是大功一件,教主定是喜歡,必有重賞?!?p> 原來方才叫了一聲“妙哉”的正是寒媚,她知燕功逐的鋼鐵護(hù)臀劍削不斷,而燕功權(quán)又在背后偷襲,呂良定然不敵,其命必喪。
燕氏兄弟突然止住笑聲,劍眉一挑說道:“不錯,報仇事小,捉拿情玉小賊才是正事。”他們本以為呂良早已死了,因此心中并不仇恨,直到見了呂良方才勝怒仇起。但也只是轉(zhuǎn)瞬便過,呂良在二人合力之下一擊斃命,仇恨也隨之消散,除了復(fù)仇后的快感便是對救命之人的萬分感激。此時想到教主的命令,當(dāng)即把前事拋至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