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郊外停下的時候,小月才知道原來藍焰閣的殘余勢力都已聚集到了此處。
“拜見少主!”,聲音不是很大,卻都透出一股堅定和陰郁。小月掀簾看去,足足有二三十人。
“阿鈺,既然我們已經(jīng)安全了,不如就放他回去吧?!?,小月已經(jīng)看出此種情境,影月是沒打算放過風天諾了,突然有些后悔為了脫身挾持了風天諾。
畢竟,無論他怎么對她,她卻沒有想過要傷他害他。
影月看著小月那維護的動作,心里很不是滋味??蓛貉娇蓛海乙詾槲铱梢蕴娲谀阈睦锏奈恢茫磥硎俏义e了。
“多謝你帶我來這里,讓我有機會將這些余孽清理干凈!”,風天諾幽然睜眼,看不出眼里的喜悲。
聽見此話的影月眼神瞬間冰冷,“來人!把他給我?guī)С鰜恚 ?p> 風天諾被帶出馬車,小月趕緊跟出來。
“阿鈺,放他走吧,好不好?”
“放心,我不會殺他,我還要拿他跟風焰做交易啦!愣著做什么?還不給我拿下!”,影月盯著殺手們,冷厲到了極點。
“你真以為,你能拿的住我?我只是好心送你們一程罷了!影月!我勸你莫要管藍焰閣的閑事,如此,我還可以看在月兒的面子上,留你一命!”,風天諾拔出佩劍,眼神和影月一般的冷到極點。
“好大的口氣!”,影月亦抽出佩劍。
眼看,倆人就要開戰(zhàn),心下著急的小月一把“迷心粉”,照著風天諾灑了過去。
“你!”,風天諾又一次驚訝的回頭看了小月一眼,然后就暈了過去。
風天諾再醒來時,是在一個隱蔽的山洞里。與其說是山洞,不如說是藍焰閣的又一秘密臨時據(jù)點。小小的山洞里,藏匿了大量的兵器,還有各種暗器。
風天諾放眼搜尋,未看見小月的影子,掙扎了下,身上的鐵索卻是捆的相當結實。
“老實點!”,一旁看守的殺手惡狠狠道。
“我要見影月!”,明明已淪為階下之囚,風天諾卻很有種命令的味道。
“見少主?是吧!”,另一位眼里透出兇光的殺手走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風天諾,直到走的足夠近,然后猛然出手,用佩劍的劍柄猛擊向風天諾腹部,“要不是留著你的命還有用,我早就將你碎尸萬段了!”
一連擊打了四、五下后,風天諾生生的嘔出一口血來。
“行了行了,別打死了!”,有人開口阻攔。
那人是停了下來,可那滿腔的腥甜卻徹底引動了身體里的血蠱。
理智一點點抽離,整個意識都在渴望著鮮血,卻渴望而不得……不行!不能!絕不可以!風天諾用僅有的意識和身體里的血蠱對抗,瘋狂掙扎。
哪怕被那可怕的東西折磨致死,他也絕不做它的傀儡!絕不!他用足了內(nèi)力去壓制,然而似乎一切都是徒勞……
“他怎么呢?”小月從外邊進來,“你們干了什么?”
影月也跟了進來,看著風天諾的情況,早就明了,用眼神示意手下去取了一碗血來。
“給他灌下去!”,影月命令。
“你們給他灌的什么?住手!阿鈺,別這樣?!?p> “放心,不是毒藥。是好東西!”,影月接過碗,捏住風天諾的下巴,強行灌了下去。
風天諾拼命的掙扎著,可當那溫熱的液體流入喉頭,身體里的血蠱漸漸安靜下來時,他的心崩潰了……
他閉上眼睛,將頭垂下去,安靜的有些過分。
“你沒事吧?”,小月問。
風天諾沉痛的睜眼,虛弱著聲音道:“你幫著他對付我,我不怪你,是我自作自受。但是你不能助紂為虐,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嗎?你要是再幫著他劫獄,我也救不了你!”
“救我?”,小月純粹是被這個救字刺中了心結,剛才的心疼一掃而空,心底里涌上的怨憤讓她失了理智,“風二少爺一個救字,我可不敢當!助紂為虐?這樣豈不是正合你意,方便一起誅殺嘛!”
“你……”
“怎么?這就無話可說呢?”,小月頗有些咄咄逼人,“既然無話可說,那就閉嘴吧!這里可都是藍焰閣被你殘殺剩下的殺手,每一個人都恨不得殺了你泄憤,你可不要亂說話!”
“領教過了,也不過如此!”,風天諾用不屑掩飾自己的情緒。
“不過如此嗎?看來是我的這些屬下沒有招待好啊!不然……”
“阿鈺,不要跟他一般計較!”,小月趕快制止影月說下去,轉頭對其他人道,“風二少爺看來是沒有認清當下的形式,你們仔細的看著他,不許給他吃的,水也不許給!好讓他想想清楚!”
“她的命令也就是本少主的命令,務必遵從!”,影月不怒而威道,也算是正了小月的身份。
看著影月臉上的怒氣消散,小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影月斜了一眼風天諾,宣誓主權般攬著小月的肩,極其溫柔道,“他曾經(jīng)傷你殺你,今日落到我們手里,要不要我?guī)湍愠隽诉@口惡氣?”
“不用了。”,小月連忙開口,卻發(fā)現(xiàn)影月的神色變得異常難看,趕緊收斂了擔憂,換上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有愛才有恨,我對他已經(jīng)死心,沒有恨,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報復的興趣了?!?p> 影月哪里看不出小月的掩飾,看來她還是怕自己傷他啊!可兒啊可兒,你竟還是為了保護他欺騙我嘛!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替可兒來出了這口惡氣吧!”,小月還來不及反應,只覺黑影一閃,一粒藥丸就被影月塞進風天諾口中。
“阿鈺!”,小月震驚道,“你不是答應……”
“別擔心,不是要命的毒藥?!?,看透了小月的緊張,影月更覺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想讓面前這個占據(jù)著小月真心的人消失。如此,她的心里是不是就只有自己了?
為了她,他可以洗凈罪惡,做一個好人,可是為了得到她,他想要做一個惡人,如果只有惡人才有搶回她真心的可能的話。他,早就變貪心了,再不滿足于遠遠守護了。
“你給我吃了什么?”
“讓你原形畢露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平日里的那些道貌岸然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笑什么?”,旁邊的一名殺手低聲詢問站在影月旁邊的同伴。
“剛才少主取走了我身上的'真言散'”
“刑訊逼供而已,有什么可笑的?”
“問題是我有一個習慣,會在這藥里多添一味藥?!?p> “什么藥?”
那人笑而不語,“你且看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