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诙阍碲s制出來的時候,錢有和武松,已經(jīng)把城東的那片丘陵地全部買了下來。
而且這地價,也讓錢恒很是欣慰。
足足二百頃的占地面積,只花了三千兩白銀,如果再加上丘陵坡地形成的實際使用面積,算下來得有三百頃的可用土地。
錢有也有些小心機,那片地塊本就是丘陵荒地,真正開墾出來耕種的,不足百畝。錢有便直接找到了縣衙,通過縣衙小吏詳細詢問過那邊的地價。
那小吏也知道錢家和自家知縣老爺?shù)年P(guān)系,沒等錢有多說,便迅速上報給了李若水。
李若水在得知是錢恒打算擴建作坊用地,當即大筆一揮,便批了這二百頃的地塊。其中這三千兩白銀,還專門拿出來一百兩,用來收購那已經(jīng)開墾出來的百十畝土地。
且不說當前的農(nóng)田地價,也不過一畝五百文上下,而丘陵地的地價更加不堪,錢恒直接開了個高出地價一倍的價格,那開墾這些荒地的農(nóng)戶,自然不會拒絕。
對李若水這種暗地里的支持,錢恒心里十分明白,這就是成為利益相關(guān)者之后的好處。
不過對這種事情,倒也不用大張旗鼓的聲張。
錢恒更多的精力,除了溫書備考之外,便都放在了新場地的建設(shè)當中。
在東郊的場地沒有建成之前,自有呂紫陌幫忙盯著豬場那邊的經(jīng)營運轉(zhuǎn)。
武松調(diào)動起所有家衛(wèi),讓這些來自流民的家衛(wèi),盡可能的招攬人手,投入到荒丘的開墾中。
春草已經(jīng)長出寸許,滿山坡上,都是開荒勞作的人,入眼全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那些燒制青磚的工人,已經(jīng)把磚坯裝進磚窯,所用的泥土,全部都就地取材。
而取土的地方,則在錢恒的安排下,挖出一片坑塘。
為了建這處場地,錢恒也下了很大的功夫,這里將是自己發(fā)展壯大的根基,錢恒也是用心之極,每一道墻,每一條溝,每一座建筑,錢恒都專門畫了草圖。
也虧得這些普通工匠十分精通房屋建造的技藝,才能讓錢恒的意圖得以實施,其實錢恒所提供的草圖,說直白一點就是一張建筑區(qū)的平面結(jié)構(gòu)圖,唯一比較精細的地方,就是每一道墻和房屋,都標注了準確的尺寸。
緊挨著一座百米高的小山頭,地理位置也是最高的地方,那里是錢恒為自己規(guī)劃的住處。
上中下三層院落,錯落有致,下方便是專門建起來的香皂作坊,無論是規(guī)模還是檔次,都要比豬場那邊強了數(shù)倍,尤其是這香皂作坊的規(guī)模,光是坊舍就占了一畝多的面積。
諸如晾曬干花的閣樓,存儲糧食的倉庫,錢恒都盡可能的做到最大規(guī)模。
在糧倉和不遠處的濟水之間,是錢恒特意留出來建造酒坊的位置。勾兌的果酒倒不費什么力氣,只要把收購來的果酒放在庫里,隨時進行勾兌便可以。但錢恒惦記的,卻是那清冽夠勁的二鍋頭。
釀制二鍋頭的高粱還沒到收獲的季節(jié),但這酒坊的建設(shè),卻要提早準備出來,所以在這上面,錢恒也下了大工夫。專門請來幾位在酒坊里做了幾十年的釀酒師傅,幫著出謀劃策。畢竟錢恒只知道二鍋頭的大致釀造原理,而真正的釀酒技術(shù),還是要這些老師傅來把關(guān)才行。
在距離錢恒的新場地最邊緣的位置,是錢恒讓人新建的豬場。
壽張縣城邊豬場里的育肥豬,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百十斤的分量,這種長肉的速度,早已驚動了整個壽張縣,乃至周邊府縣的養(yǎng)殖戶。
正常情況下,這肉豬長到百斤,就可以上灶開殺了。
不過錢恒可沒那么著急,一般的黑豬,是可以長到二百多斤的,而這些黑豬品種,在生豬體重沒有超過一百八十斤之前,生長速度還是很客觀的。
一般的養(yǎng)殖戶,和普通農(nóng)家養(yǎng)的豬,都是因為飼料供應(yīng)不足,才會導(dǎo)致養(yǎng)了一年才長到百十斤的分量。
而錢恒這養(yǎng)豬場里的育肥豬,除了吃喝比普通農(nóng)家好太多之外,還專門給這些育肥豬喂食了添加劑。
作為最對口的農(nóng)牧專業(yè)人才,錢恒對配置這種育肥用的添加劑,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在大宋沒有那些化學(xué)成分的食用添加劑,不過這個也難不到錢恒。
杜仲,常用草藥,用在添加劑上,有抗病殺菌,增強免疫力的作用。柏籽、麻黃,都有增強豬肉鮮美口味的作用。其他如桔梗、甘草、楊樹皮、知母、馬齒筧之類中草藥,都是可以用在添加劑中的。
甚至這種添加劑,還可以適用于培育肉用的牛羊。
除此之外,專門碾制出來的骨粉,和從登州運送回來的魚粉,都是上好的育肥飼料。在配以最廉價的稻草粉末。
現(xiàn)在養(yǎng)出來的育肥豬,一個個都是油黑锃亮,按照之前那個流民在剛進豬場時的說法,‘這豬吃的比我們都要好得多!’
新建起來的豬舍,除了收購來的大量育肥用豬仔被送進來,那些用來培育良種的種豬和母豬,也都搬遷到了城外的新豬舍。
新場地一天一個模樣,終于在五月底的時候,比較急著使用的主體建筑全部竣工。
周邊的荒山上,玫瑰花苗和蘭花苗圃,也都吐出新芽,漸漸有了起色。甚至那些無法開墾用來用花苗的地方,也都挖開樹坑,種下了不少果樹。
三個多月的時間,錢恒這邊產(chǎn)出的香皂,也朝東京汴梁運了三趟,每一趟都比上一次多出一倍的量。
當新場地竣工的這天,黃裳那邊運回來的白銀,已經(jīng)足足有六車之多,數(shù)額將近八萬兩。
除了這六車白銀,還有一封黃裳寫給錢恒的信。
看到信中的內(nèi)容,錢恒笑容燦爛,看來釀制二鍋頭的工作,也要提上日程了。
黃裳信中言明,釀酒的批文馬上就能下來,一旦批文下來,黃裳就會帶著批文一起回壽張。
錢恒正琢磨該怎么開始布置釀造二鍋頭的事情,錢有和武松急急忙忙的走上山來。
或者說,錢有是一臉的慌張,而武松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看到兩個人的模樣,錢恒就知道,這肯定是出事兒了。
果然,錢有剛來到跟前,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便再也繃不住,“恒少爺,出大事了,這次我們遇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