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傾國用自己換來的?”
看著傾城突然呆滯的目光,紅蓮輕蔑的笑著往前踏了一步。
“我猜你是知道的,你多美好??!你是人人稱贊的傾城公子,才情卓絕,身姿優(yōu)美,沉魚落雁?!闭f著,紅蓮的手輕輕地撫上傾城布滿鮮血的臉頰,“千金難買你一笑,你就像是太陽,像是一縷明媚的陽光,這些年你過得多快活?。】赡阒浪^著什么樣的生活嗎?”
傾城已經(jīng)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打得措手不及,呆愣著看著眼前的紅蓮,好像聽不懂他的話。
“禁臠!禁臠你懂嗎?一個玩物!我輕輕地想要捧在手心里的珍寶,卻因為你!”紅蓮狠狠的戳著傾城的胸口,“因為你被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當你在哀嘆自己無法擺脫奴隸的命運的時候,他卻墮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里,在承歡殿下身下,哀求著希望能留在她的身邊,能夠有價值,能夠再保護你久一點!”
原來是這樣嗎?傾城茫然,聲音沙啞“那他呢?”
紅蓮輕輕地捧起傾城的臉,多像啊,簡直一模一樣,可是為什么明明是同樣的樣貌,受傷的卻是他善良的傾國呢?
吐出一口氣,輕輕地,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他沒了!你不是偷偷跑出去了嗎?真是調(diào)皮啊!你從來不知道,你所犯的錯永遠是他來背負,你都不在了,他還有什么用?他被送給達官貴人狠狠地玩弄!”
指甲刺入傷口,可傾城卻像是什么都感覺不到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大顆的淚水滑落。
“玩死了!生生的玩死了!”
他憑什么能夠得到一切卻還是不滿足?而傾國卻只能活在黑暗里?死在黑暗里?
多像啊!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為什么善良的傾國卻被折磨得死去,被丟到亂葬崗,也無人收尸,而他卻能沒心沒肺的活著呢?
“我就是要毀了你!讓你從最高處跌落!”
紅蓮面無表情,但說出的話卻像是要將人剝皮拆骨,食人血肉。
傾城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沒想。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又是剛剛那個聲音,“傾城公子好了嗎?爹爹已經(jīng)將人請進最高閣了?!?p> 最高閣是傾城閣頂樓,用來宴請最高規(guī)格的客人,統(tǒng)共有只有三間房,裝飾華麗,堪比宮殿。
凌小小此時內(nèi)心正在感嘆:這真是闊氣啊!簡直就像是一座華麗的行宮!
厚著臉皮接受了華服女子的邀請,心想要是能借勢幫傾城一把也是好的,畢竟為自己辦過事,當時對付于風(fēng)清時也算是救了自己的性命,不能丟下不管。
“怎么樣?氣派吧?這可是最高規(guī)格的待遇,等閑身份看都看不到,今天要不是傾城公子,咱們也看不到?!比A服女子搖著扇子,笑瞇瞇的道。
早春二月,你很熱嗎?凌小小很想問她一句,不然怎么總是晃悠著一把扇子。
震雷為凌小小馬首是瞻,其實華服女子好奇的是她,但是見她對凌小小行奴仆禮,就知道這二人是主仆了。
這就更讓人好奇了,剛才在門口她已經(jīng)見識到震雷的劍法,要知道想要練好軟劍比練一般劍法難之又難,軟劍舞起來滑不溜丟,絲毫沒法著力,但如果能夠練好又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剛才震雷露的那一手簡直絕了,劍過衣落不傷身,對力道的掌握可謂爐火純青。
實在是難得??!
而這樣厲害的人物怎會是無名小卒,一個跟班呢?
但看她神色對那矮子多有尊敬,不像是作假,于是就引發(fā)了好奇心。
凌小小坐在柔軟的榻上,吃著桌上的飯菜,不搭理她,搭理起來沒完沒了,正好她餓了,先吃點再說。
看沒人搭理自己,華服女子也挺無趣,拔高聲音朝外邊喊道:“人呢?怎么還不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個男子,姿態(tài)萬千。
凌小小抬頭,有一瞬間的詫異,這人根本不是傾城。
也對,沒有人見過傾城真實容貌,說這人是傾城也沒人覺得是說謊,這種事情怎么會說謊。
但是凌小小卻是見過傾城的,這個絕對不是。
好一招偷梁換柱,那傾城呢?
凌小小皺眉。
華服女子則是略有驚艷,但轉(zhuǎn)瞬就恢復(fù)了正常,畢竟見過的美男子多了,環(huán)肥燕瘦,各種各樣,接受程度自然高了。
既然不是傾城,那就沒什么意思了,凌小小繼續(xù)低下頭吃菜。
但卻是心不在焉食之無味了。傾城去哪了呢?難道自己判斷錯誤?傾城根本沒有危險?只是由明轉(zhuǎn)暗?
不多久,凌小小就告辭了。
大批的人群已經(jīng)散去,但傾城閣里仍舊是紙醉金迷,鶯歌燕語。
出了傾城閣的門,微涼的夜風(fēng)吹來,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
目光所及一片光亮的海洋,這條花街徹夜不眠,此時正是人來人往生意興隆的時候。
突然,一個身影猝不及防的闖入了凌小小的視線。
是那個玉佩!那個紫玉雕龍玉佩!
只見那個人一頭鉆進了一架普通的馬車。
身邊的護衛(wèi)跟上。馬車轆轆的走開了。
凌小小條件反射的就像讓震雷跟上,但瞬間又搖頭,跟上又能做什么呢?
雕龍玉佩可是皇家用品,皇家能被稱為殿下的沒幾位了,身處高位,必定有暗衛(wèi)死士在暗中跟隨保護。
震雷雖然厲害,但猛虎架不住群狼,如此不是讓震雷送死嗎?
嘆了口氣,凌小小慢慢的走出花街,還是太弱啊!
想起那個冷宮之中的凌小小的生父,凌小小再次長嘆一口氣。
冬雪搞不懂為何主子突然情緒低落了起來,但也懂事的沒有問,如果想說,早就說了,窺探主子秘密是為不忠。
震雷看著那架馬車漸漸遠去,目光深遠,似乎有暗潮流動。
疲憊的躺在馬車里,凌小小腦子亂糟糟的,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在告訴她一件事——自己還太弱!
哪里有什么金手指?一切還是要靠一步一步的籌謀。
本以為以商斂財,以武立足的策略,現(xiàn)如今卻只有兩個小打小鬧的商鋪,就連今天那個華服女子都一擲千金,花七千兩只為一睹傾城公子的容貌是否無鹽,花七千兩就為了消遣,何其的闊氣。
而自己四家商鋪一個月的收入也不能比這多多少。
看來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