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夜晚,靜悄悄的院子只有我一個人,連小乖,小寶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個多月的相處,我似乎習(xí)慣了這個院子還有另一個身影,不過這個寂靜的夜晚那道身影卻不在這。
走進房間穿上外套,點上煙,往‘心情五月天’走去。
入夜時分,金莎路冬天的夜晚是那么的靜,靜謐的針落可聞,老街只有寥寥無幾的行人,我獨自走在路燈下,背影是那么的孤單。
來到咖啡店一陣暖氣襲來,環(huán)視四周店內(nèi)只有寥寥幾個年輕男女。
前臺,喬逸和她女朋友窩在一起看著電視劇。
我走過去,敲了敲臺桌,喬逸抬起頭狐疑的看著我。
“你確定你今晚是來我這里?”
我一陣疑問,道:“那我應(yīng)該去哪里?”
喬逸輕笑道:“你今晚不應(yīng)該去楓橋逛逛嗎,你懂得,老地方?!?p> 我當然知道喬逸是在隱射什么,但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明天或許就是我和江顏的一個永遠的分割線。
見我不說話,喬逸調(diào)了一杯咖啡遞到我面前,道:“兄弟,聽我一句勸,你和江顏真的不合適?!?p> 我依舊不說話,莫名的心酸,只是喝著咖啡,喬逸繼續(xù)說道:“你們倆深愛著對方,但都有各自的無奈,兩種無奈若是硬要在一起只會給你們雙方帶來更多的痛苦?!?p> 喬逸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以來,種種感情糾葛圍繞著我,我又何曾不想忘記那個在我生命里徘徊了二十年的身影,可是忘記一個人真有那么簡單嗎?
那個背影,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看似觸手可及實則是遠在千里。
她是那么的幸福,歐澤修又是那么的完美,他們是那么的般配,我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去占有江顏的一切。
我閉上眼睛:呵呵,就讓你在他的懷抱微笑吧......
思緒間,喬逸推了推我,示意我看后面。
回頭間,一陣女人幽香飄入我的鼻腔。
夏媛帶著一絲微笑看著我,她身體貼過來,對著喬逸說道:“瀟灑哥,給我來杯‘好心情’?!?p> 喬逸打了個響指,說了聲:“Goodbeautifullady”
“好心情,是什么鬼?他為你特制的?”
夏媛眨了眨眼睛,傲嬌的點了頭。
坐在靠窗子的位置,我習(xí)慣性往十字路口處看去,那個路口是她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以前下班之后我總會掐著時間,坐在這里等她下班,然后假裝路過請她進來喝咖啡。
時過境遷,這一切都淹沒在記憶的長河里,現(xiàn)實再殘酷也回不到過去,只能迎頭面對。
夏媛低頭喝著咖啡,今天的她褪去了成熟的氣質(zhì),一身粉色運動裝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青澀。
“好喝嗎?”
夏媛托著下巴,把咖啡推到我面前,道:“你喝吧,好心情哦。”
“這樣好嗎,你喝過了的?”
夏媛皺眉道:“怎么了,你還嫌棄我嗎?”
我急忙擺擺手說道:“不不不,我是怕你嫌棄我呢?!?p> 見她絲毫不在意,我喝了幾口,一股清涼感隨之而來。
“加了蜂蜜?”
夏媛笑嘻嘻說道:“好喝吧,特制的。”
此刻,我面對著她,心中涌出
一股無法言明的情緒,這個女人承受著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她依舊用著善良的心去面對著這個平凡的世界,可她的世界卻又那么的不平凡,父親的身亡,家產(chǎn)的沒落,商場上的陰謀詭計,她一個弱女子拿什么去面對這一切......
我有些失神的看著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忍住了。
心里暗暗想著:或許她并不想讓人知道這一切,畢竟她總是以一張善良的面容對待這個殘酷的世界。
“在想什么?”夏媛突然說道。
“奧.....沒...沒什么?!?p> “是不是在想明天江顏的訂婚宴?”夏媛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別開了她的眼神,點了根煙。
夏媛見我不說話,也沉默著。
半晌,我說道:“昨天晚上你怎么來了?”
夏媛別開我的目光說道:“路過,看到了。”
隨即我想到了王袁跟我說的話,見她不愿意說,我轉(zhuǎn)換話題,道:“小乖和小寶呢?”
“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家了?!彼戳丝磿r間,說道:“要不咱們回去吧,我得給它們喂東西了。”
離開了‘心情五月天’,我和她并肩走在冷清的金莎路,兩人沉默著。
直到一陣響亮的鳴笛聲吸引了我的視線,回頭望去,白色的瑪莎拉蒂緩慢從我旁邊經(jīng)過。
歐澤修放慢了速度,拉下車窗,用著禮貌的微笑沖我說道:“洛冰,明晚乘軒閣三樓,歡迎你?!?p> 我的視線卻一直注視著他旁邊那個讓我魂牽夢繞了二十年的女人,黑夜中,我看不清她面部表情,只看到她一直注視著前方。
我心中一陣絞痛,歐澤修點頭沖我揮揮手,道:“把你女朋友也帶上吧,歡迎?!?p> 又是一陣疾風(fēng)呼過,消失在了茫茫黑夜........
我一陣失神,拖著機械般沉重的步伐走回了院子。
門口,小乖小寶蹲在門前,見我們回來,搖著尾巴迎接著我們。
夏媛一路上沒再多說一句話,回到院子她拿著剪刀修剪著盆栽,印象中我自己也沒那么細心的照料那些陪伴我的無數(shù)個寂寞夜晚的‘伙伴’。
注視著這個女人的背影,我淺淺的笑了笑:為什么她可以以一副平常的心去生活,而我卻每天帶著丑惡的面具生活。
不知為何,那種心痛的感覺似乎沒那么強烈,我走過去輕聲說道:“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嗎?”
夏媛沒看我,依舊拿著剪刀修剪著葉子,我站在她旁邊吸著煙,過了一會她轉(zhuǎn)頭說道:“你真希望我去嗎?”
我輕笑著點了點頭。
夏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當然是女.....”
當然是女朋友了,我剛想說出這句話,可話說道一半我又憋回去了,她是雅美現(xiàn)任CEO而我卻是社會上的一個三無產(chǎn)品,這差距不言而喻,我有資格讓她當我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