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鳳祈與慕容青離內(nèi)力相撞,一聲巨響掀起一陣強(qiáng)風(fēng),火云貂身子一歪,眼看就要重重砸到墻上,慕容青離幾乎不假思索抱著葉畫凌空踏出,伸手間,他已接住了火云貂。
就在此時(shí),裴鳳祈手中的流星劍如閃電般襲來,慕容青離為救火云貂躲閃不及,竟生生挨了一劍。
在劍拔出的那一剎那,有血噴濺而出。
葉畫可以感覺慕容青離在落地時(shí),呼吸已經(jīng)很不穩(wěn)。
她不能想到,一個(gè)小小寵物的生命也值得慕容青離在生死關(guān)頭如此費(fèi)心費(fèi)力。
再看慕容青離時(shí),他唇角已溢出血來,左肩胛骨處更是被血染紅了一片。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裴鳳祈的手已握住了葉畫的手,想要將她拉過來。
慕容青離哪肯讓葉畫落入裴鳳祈之手,他雖受了傷,倒不至于輕易被裴鳳祈打敗,手上一用力,他將葉畫又拉了回來。
葉畫只覺得腕上一陣劇痛,慕容青離手中金刀已架上葉畫的脖頸,怒喝道:“裴鳳祈,你若再敢動(dòng),我殺了她!”
“不,你放開她!”裴頊已漲紅了雙眸,“倘若你需要一個(gè)人質(zhì),我跟她換,我當(dāng)你的人質(zhì)?!?p> “人質(zhì)?哼哼……我不需要人質(zhì),我慕容青離想要走沒有人能夠阻攔!”
慕容青離仿佛陷入賭局無法自拔的賭徒一般,他倒要看看這個(gè)裴鳳祈究竟會(huì)不會(huì)在意葉畫的生死,他一雙眼盛滿憤怒的盯著裴鳳祈,很明顯,裴鳳祈雖然想極力維持鎮(zhèn)定,可他眼中分明閃過一絲痛楚的不忍。
就是這絲痛楚,讓慕容青離更加怒不可遏,他冷寂一笑:“要不裴鳳祈你現(xiàn)在就死在我面前,我就放了她!”
他握住葉畫的手益發(fā)的緊了,而握住金刀的手卻在微微顫抖,他知道縱使裴鳳祈不死,他也不可能殺了葉畫。
葉畫吃痛卻又無法出聲,只能死死咬住牙撐著,她看了看裴鳳祈想要叫他放手,他的臉色已然蒼白,漆黑幽眸里閃過猶豫,最后,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吐也一個(gè)字:“好!”
他緩緩松開葉畫的手,葉畫想搖頭,想叫他不要,可是她不動(dòng)也不能言,她雖然知道依裴鳳祈的心計(jì)也未必真的會(huì)自盡在慕容青離面前,她自問她還沒有這么大的魅力可以令太子為她而死,她想裴鳳祈敢答應(yīng)一定有他的謀劃。
可這一切都僅僅是她的猜測(cè),她不能賭,因?yàn)橘€注太大,一旦失敗,她再無回力之天。
“不,祈哥,要死也該我來?!本驮谂狲P祈將劍置于脖頸時(shí),裴頊忽然上前。
“你不配!”慕容青離瞪視了裴頊一眼,手上的刀緊了緊,暴戾道,“裴鳳祈,本王可沒有耐心等?!?p>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斥了邪獸般的血意,因?yàn)樗麖娜~畫的眼里看到滿滿痛意,還有那眼里清澈的淚水,都是為了裴鳳祈。
慕容青離已被嫉忿燒焚了心腸,原來葉畫和裴鳳祈真的兩情相悅,那他到底算什么?
他不甘,前世今生,他都無法得到她的心,不!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
“裴鳳祈,不要——”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慕容青離猝不及防,他本就無意傷害葉畫,所以握住金刀的手并不穩(wěn),就是因?yàn)檫@點(diǎn)不穩(wěn),讓自行突破穴位的葉畫奪了金刀,金刀鋒刃銳利無比,他害怕傷了她,并不敢再搶。
只瞬間,葉畫已手持金刀自橫于脖頸間。
“幽王殿下,若今日非要一個(gè)人死你才肯罷休,那我便死在這里。”
葉畫的聲音很冷很平靜,美眸寒光掠過,直直盯著慕容青離。
慕容青離看著她如花般絕美的容顏,看著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本是個(gè)嬌弱的女子,何以如此絕然。
他心猛地一陣抽痛。
她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著裴鳳祈和裴頊,臉上露出一個(gè)淡笑,她本就生的蒼白,這一笑,更是蒼白如冰山上盛開的雪色冰蓮花,異樣的白讓這幽暗的屋子忽然變得很亮很亮,亮的刺目。
“裴鳳祈,裴頊,今日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們!”
此話一出,裴鳳祈和裴頊都驀然一驚。
“夠了!”慕容青離咬牙瞪著她,手已握住金刀鋒刃,血延著刀鋒一點(diǎn)點(diǎn)滴落下來,他眸光里帶著隱忍的怒氣,“若讓你這個(gè)瘋女人死在殘?jiān)碌断拢侵粫?huì)臟了我的殘?jiān)??!?p> 葉畫驚愕無比的看著他,手一軟,金刀已被他握于掌心,血,刺目的血讓她一陣眩目。
“葉畫——”
正此時(shí),裴頊驚呼一聲,已將葉畫拉了過來。
裴鳳祈定定的站在那里,眸色復(fù)雜的看著慕容青離,他不懂,為何慕容青離會(huì)作出此舉,難道慕容青離僅僅只是因?yàn)榕屡K了他的刀,亦或其他?
在他疑惑的時(shí)候,慕容青離已從袖籠里掏出一塊帕子,淡定無比的在金刀上拭了拭,一雙眼依舊怒氣蒸騰,他看著裴鳳祈幾乎咬牙道:“想不到太子裴鳳祈竟然喜歡穿別人穿過的鞋子!”
裴鳳祈眼神一暗,并沒說話。
“葉畫,你受傷了?”裴頊心疼的扶住葉畫,見她穿的單薄趕緊將外衣解下罩在她身上。
葉畫笑了笑:“我沒事,小傷而已?!?p> 說完,她緊緊的看向慕容青離,目光凝聚如冰:“幽王殿下,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根本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哦……什么叫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慕容青離嘴角冰冷的看了裴鳳祈一眼,“難道太子你相信,我和她同床共枕,會(huì)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裴鳳祈看著葉畫的眼睛,雙目沉靜如水,寧?kù)o而又溫柔,嘴角牽起一縷云淡風(fēng)輕的笑意:“她說沒有就是沒有,我信她。”
慕容青離臉上篤定的神色僵成一片,裴鳳祈甚至能感覺到他琥珀色眼眸里閃過的失意,那失意卻在一瞬間莫名滅了,他轉(zhuǎn)而不甘的望著裴鳳祈冷冷笑道:“你這樣說,只能說明你根本不在乎她?!?p> “在不在乎,豈是你能知道的?”
裴鳳祈深黑的眼睛里透過一絲滲人的寒氣,那寒氣夾著濃濃的殺意,轉(zhuǎn)瞬間,他將葉畫帶離了房屋,重兵已里三層外三層將慕容青離死死包圍。
“放箭,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