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嬉皮笑臉,誰跟著你了。說著便假裝走開,一面又好奇用余光看他。結果這一本正經的小子雙手一抬,四肢并用地就要爬樹。他嚇了一跳,卻見他已經靈活自如地爬了老高。他瞠目結舌地看那個白狐貍毛帽子,直到那奇怪大膽的小孩哼哧下來,拍了一身雪花,滿不在乎地說了聲,果然有小鳥在上面。那個年紀的寒洛宸規(guī)規(guī)矩矩又倨傲神氣,隱藏的很好的是他不為人知的隨性妄為,自由自在。他與寒洛宸相處很好,在所有朋友中幾乎是最親密的。而后來他祖母故去,那一段時間內似乎寒家還發(fā)生了一些事變,他記不大清。這個發(fā)小隨之沉寂了很久,在很多場合都看不見他了,期間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再見后的他已經脫了束縛,漸漸長成如今肆意不拘的樣子,卻被家族遺忘放逐。
他有些遺憾,又為他感到慶幸。寒洛宸不該是像家族期望的一樣,成為他兩個哥哥那樣的人,他本就該隨意如風,鮮活生動如初陽。
駱杰走神太久,周綠知掐了一下他,他才跳起來有了反應。藍清川已經不在客廳了,剛才管家扶她進了房間,她大病初愈,沒什么精力,早早躺去了床上休息。寒洛宸已經穿好了大衣準備離開了,神色平常,漆黑的眉目,冷冰冰的帶著些嘲弄,“吃個東西都能瞌睡,小心咬著舌頭?!瘪樈苡帜D:肫鹆藬的昵澳莻€在自家庭院里遇到的那個小孩,長相玲瓏俊秀,帶著極佳的修養(yǎng),用正經的表情做著任性的事。這么多年,他變了不少,又感覺什么也沒變。
駱杰神色憂愁,“哎,難得能追憶一回往事。”
寒洛宸轉過頭,將周綠知的哈哈大笑扔在身后。
轉眼間,又一個星期過去。方雪趕到會所時,一眾朋友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方宅那邊如今只有一個司機,她媽媽芝凈柔正好也要赴會,所以就耽擱了一些時間。她來時,正好在門口遇見了她朋友葉琳。她家底頗豐,這個月又換了一輛車。方雪不無羨慕,扯了笑容,“這次的顏色好看多了?!?p> 葉琳一頭長卷發(fā),挑染了幾縷金黃,穿著很隨便,卻一身名牌。她將車鑰匙扔進包里,笑容很大,“你也這么覺得?我媽還說顏色太艷了?!眱蓚€人并排走進去。這家會所位于城南,是新開的一家,據說是圈內的幾個公子哥兒合伙辦的,她們受邀過來湊個熱鬧。方雪和一群朋友包了二層的一間,可以看見外面的動態(tài)。下面是一個小型的賽馬場,正在比賽,灰塵飛揚。女孩子聊天不外乎是服飾包包,裝束打扮。她說了幾句就不愿意開口了。這些女孩子大多來自二流世家,無甚背景,又眼光短淺。她所結交的也有幾個家世顯赫的,可是這幫大小姐向來眼高于頂,要維持關系也很困難,葉琳便是其中之一。她此時正在炫耀剛得到的一塊表,那是她生日時她哥特地找人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