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將于晚上六點開始,八點左右結(jié)束。期間可以飲酒、跳舞?!毖θ粸槔钭诱f明。
“有東西吃嗎?”
“當(dāng)然。屆時我們家客廳會擺放品種豐富的自助餐,保準(zhǔn)讓你一飽口福。”
“你解說得好官方。”李子撇嘴。
“呃……好像是有點哈。”薛然撓頭。
“那么,”李子問,“在等待宴會開始的這段時間,我們干些什么呢?”
“作為這里未來的女主人(李子微微紅了臉),你的首要任務(wù)是參觀一下莊園。”
“莊園?”李子興奮起來。
“嗯,薛氏莊園。”
看李子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又想說“聽上去很好玩的樣子”,但是她忍住了。
穩(wěn)重,李子對自己說,要穩(wěn)重!
薛然的表情不禁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是果園。這里種著桃樹、梨樹、蘋果樹等十多種果樹。甚至還有,”薛然指著靠墻的一側(cè),“這些葡萄藤。都是我母親種的?!敝灰娖咸烟賹⒓茏泳o緊纏繞著。
“你母親種它們干嘛呢?”李子好奇地問,“吃嗎?”
“很遺憾。她只是賞賞花。因為她不愿意花太多時間和精力在收獲果實上,她也不愿意花錢雇人來收果實。不過,”薛然對露出了“好遺憾啊”表情的李子笑了笑,“我倒是挺想吃這兒的果子的。偶爾我會在果實成熟的季節(jié)里到這兒摘上幾個嘗嘗。”
“誒?那你和你媽媽可不太像啊?!?p>“她本來就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辈恢獮楹?,他竟脫口而出。而在她的面前,他竟然不覺得后悔,仿佛如釋重負(fù)。
“……”李子看著薛然沉重的臉色,沒再問下去。倒是薛然自己開了口,“我媽媽本身身體就不好,在生我的時候由于失血過多死去了。沒過幾天我爸就娶了她,也就是我的繼母?!彼卣f,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李子沉默了。她從沒想到平時那么樂觀開朗的男孩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傷心事?!拔摇液苓z憾?!彼龑嵲诓恢涝撜f什么好。
“沒關(guān)系,”薛然苦澀地一笑。他拉起她的手,“我有你就夠了?!?p>“這是游泳館。夏天歡迎你來這兒游泳。”
“這是舞蹈房?!?p>“這是網(wǎng)球場?!?p>“這是籃球場?!?p>“這是足球場。”
“這是綠迷宮?!?p>“綠迷宮?”一直昏昏欲睡的李子頓時有了生氣,“什么意思?”
她瞪大雙眼,仔細(xì)地望著眼前的齊胸高的小樹。
“這是我母親生前種下的。這么多年了,它還是沒變樣,一直是我托人幫忙維護(hù)的?!毖θ徽f這話的時候眼里充滿了柔情?!斑@是一個真實的、巨大的迷宮。聽父親說,母親以前很喜歡來這兒玩兒。只是她走了,這地方也漸漸沒人來了。”他望向李子:“你喜歡嗎?”
“嗯!我們馬上就進(jìn)去玩吧!”此時的李子被熱愛冒險的天性所控制,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不行?!毖θ粩嗳痪芙^?!艾F(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而且我沒有將綠迷宮的平面圖帶在身上。這迷宮很是復(fù)雜,若走錯了走不出去,可就麻煩了?!?p>李子撅起嘴本想抱怨幾句,卻突然又想起了她告訴過自己的“要穩(wěn)重!”于是生生將不滿吞了下去。
薛然看見她這番模樣不禁笑了。
“笑什么呀!”
“笑你可愛!”薛然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李子和薛然回到別墅。李子忽然提出,要去化妝間看看。
“為什么呀?”薛然緊隨其后。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忽然有一種直覺?!?p>走進(jìn)化妝間,李子一抬頭便看見了那頂她惦記了很久的白色毛呢帽。她踩著椅子將它從掛衣鉤上取了下來。
“你要干什么呀,李子!”薛然不安地說,“這可是我繼母的帽子啊!”
李子一言不發(fā),將它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總覺得很熟悉。她將它翻過來,看見里面寫著:“01”。
她的心猛地一顫,從口袋里掏出那支刻有“made by 02”的手電筒,顫抖著照亮了帽子的內(nèi)襯。只見手電筒的光照下兩個鮮綠色的大字:“林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