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夕荷心中暗想。雖說她沒指望華璧和有多喜歡自己,但好歹人家也是個女孩子,沒興趣就算了,還說得像夕荷對他有僭越之念一般,實(shí)在太過分。怎么也要回捅他一刀方能解心頭之恨。
“呸,我才不稀罕!實(shí)話告訴你,我早已有鐘情之人,他人中龍鳳,一表人才。等逃離了華府,我第一個就去找他,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你對我沒興趣,真是幫了大忙了!”夕荷氣得沖他吐著舌頭。
華璧和卻突然臉色一沉,定定的看著殷夕荷。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夕荷看他的怪樣子,覺得心中發(fā)毛。好端端一個人,怎么突然雙眼放冷光,像只隨時能撲過來的猛獸一般。
華璧和似乎發(fā)覺了自己的異樣,顏色緩和了些許。然而雖說沒了寒意,卻仍異常嚴(yán)肅。
“這樣的話,勸小姐還是少說為妙。”華璧和沉聲道。
“殷小姐久居深閨,本不該有男子可供你傾心?況且你我尚有婚約在身,等你逃婚成功了再琢磨如何與你鐘情之人比翼雙飛也不遲,現(xiàn)在就想著離開我,為時尚早?!比A璧和冷笑一聲,朝上看了看,說到:
“時候差不多了,走吧?!比A璧和沒等夕荷反應(yīng),就起身拂袖而去。
留下殷夕荷一頭霧水,他這是怎么了,生什么氣?吃醋?不是不喜歡我嗎,難道是怕我給他戴綠帽子不成?真是笑話,婚都讓我逃了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夕荷一肚子火,卻只能跟在他后面悻悻的朝樓上走去。
夕荷本來躡手躡腳的往密室外探頭查看,誰知這華璧和就像有透視眼一般,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出去一瞧,那抬尸體的男子果真不在了。二人順著原路摸了回去,一路上華璧和氣壓都低得很,完全不與夕荷交談。
等摸到了佛堂已經(jīng)浪費(fèi)了大把的時間,還未等進(jìn)入佛堂內(nèi)部,門口就迎來了一個青衣素縞的婦人,不用說,定是何淑淳--—淳夫人。華璧和與夕荷不敢怠慢,忙快步上前。那婦人一見二人過來,便老淚縱橫。
“兩個孩子怎么才過來,一早就聽下人來報(bào)你們今天到府上,現(xiàn)在才來害得為娘心里七上八下,甚是不安啊?!蹦菋D人面容和善,若不是這身修行的裝扮,必然也是個雍容華貴、儀態(tài)萬方的大戶婦人,她雙目明亮,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夕荷聽淳夫人這么一說,心里不由犯嘀咕,他們二人早就華府堂上逐一拜見,只是耽誤在到佛堂的途中,過去這么久卻沒人來向淳夫人通報(bào)一聲,可見在華府,這淳夫人真是冷落得不輕。
“娘,孩兒讓你掛心了?!比A璧和說到,
“夕荷與您初次見面,來請安前定是要簡單梳洗一番,免得一身的俗世的塵土,擾了您佛堂的清靜?!彼f完,他余光一掃身旁的夕荷,微微一笑,一臉挑釁。
殷夕荷心中不僅叫罵,好小子,你坑我。明明是你帶錯了路給我?guī)У绞裁吹乩卫锶?,居然說是我要梳洗才來得晚了,你給我記住。她眼神凌厲一瞪,可這華璧和裝傻充愣的本事又來了,一副沒看見的樣子。夕荷心里苦,這事兒,她也確實(shí)沒法實(shí)話實(shí)說,只好順著華璧和的話說了下去。
“是夕荷準(zhǔn)備太久,給淳夫人請安遲了?!彼龥_著準(zhǔn)婆婆道了個萬福。淳夫人抿嘴笑笑,細(xì)端詳著殷夕荷,說到:
“素聞殷姑娘才學(xué)過人,沒想到容貌也是極美,我家和兒天生愚笨,怕是有些委屈殷姑娘了?!贝痉蛉苏\懇的說到。
夕荷一聽,樂了。這個淳夫人好會說話,居然知道先夸夕荷的才學(xué),再夸夕荷貌美,聽得夕荷心里喜滋滋的。她心想,華璧和你有你娘一半的討人喜歡,我也不至于過的這么難受。
“多謝夫人夸獎,夕荷來自偏僻邊城,又不是什么書香門第,怎么能與京城世家的公子相提并論呢,是夕荷高攀了。”夕荷也順著淳夫人的意思,夸了回去,場面好不和諧。
“哈哈……快別站著說了,佛堂里我讓人準(zhǔn)備了素食茶點(diǎn),你們快進(jìn)去坐下聊吧?!?p>淳夫人,牽起夕荷的手,又牽起華璧和的手,欲將二人引進(jìn)屋內(nèi)??膳龅饺A璧和的手時,她卻呆住了,轉(zhuǎn)身問了華璧和一句:
“和兒,你這手怎么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