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谷城在哈爾莫內(nèi)王國和卡托利王國的邊界處,屬于哈爾莫內(nèi)王國,是距離哈爾莫內(nèi)王國和卡托利王國聯(lián)合軍大本營最近的城鎮(zhèn)。
哈爾莫內(nèi)王國主張和平,在經(jīng)濟和文化領(lǐng)域中是整個大陸上最為厲害的,相反軍事上則弱許多。而卡托利王國正好相反,崇尚武力,國王本人就是一名軍人,卡托利王國的國民都認為他們是戰(zhàn)無不勝的。
兩國接壤,必然會產(chǎn)生摩擦,自兩國成立以來紛爭不斷。而卡托利并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輕而易舉地就攻下哈爾莫內(nèi),你來我往,互有勝負。
直到二百多年前,最著名的黑魂事件發(fā)生了。
時任圣古柯察學院大魂師的卡亞﹒赫瑞拉,被惡魔引誘,獻出了自己純凈并具有神力的靈魂,獲得了強大且令人絕望的黑暗力量。
從那一天起,大陸上各個地方開始涌現(xiàn)出一批亡魂軍團。那些人明明已經(jīng)過世,卻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魂沒有進入輪回圈,留在了人間成為了亡魂,侵襲各國城鎮(zhèn)與村莊。
盡管卡亞最終被施以火刑,但一切并沒有因此而結(jié)束,和平再也沒有恢復。兩個大陸上最大的國家哈爾莫內(nèi)和卡托利便停止了互相的戰(zhàn)爭,統(tǒng)一起來,組成了聯(lián)合軍。哈爾莫內(nèi)提供金錢和裝備,卡托利提供善戰(zhàn)的人員。
作為聯(lián)盟的憑證,兩國之間進行通婚。到了這一代,卡托利現(xiàn)任國王的妹妹嫁給了哈爾莫內(nèi)王國現(xiàn)任國王并生下了王子。
但那位王后在之后因得了不治之癥而亡,哈爾莫內(nèi)國王便另娶了一位王后。為了繼續(xù)維持兩國關(guān)系,最終哈爾莫內(nèi)國王決定將第二位王后所生之子送到卡托利王國作為質(zhì)子。
索谷城因其地理位置便與其它城市有了些不一樣的氣氛。
斐安按照老板娘的指示出了門往左走,老板娘經(jīng)營的旅店處于索谷城比較繁華的地段,她瞬間就被這里的氛圍感染了,繁華下隱藏著祥和,安逸中又透著緊迫感,讓她和這座城市產(chǎn)生了共鳴。
還是正事要緊。她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快步向前走,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看到了點著金色火焰的招牌。
環(huán)顧了下四周,比起前面所見,這塊區(qū)域明顯冷清許多,街面上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斐安禮貌地敲敲門,聽到里面的回應才推開門。
門內(nèi)的建筑風格很古樸,像是城堡底下的地窖一樣。兩邊是磚墻,磚墻上掛著散發(fā)黃光的燈,地板上散落各種書和紙,對著門有一個類似于柜臺一樣的桌子,桌子后坐著一個六七十歲留著花白胡子的老人,現(xiàn)在正窩在桌子后低頭寫著什么,鼻子上架著一副夾鼻眼鏡。
“您好!”斐安禮貌地開口道。
那位老人抬起頭,托托眼鏡:“哦哦,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是昨天晚上從試煉場出來的斐安?!?p> “哦哦!”老人想起來了,仔細打量斐安一番,“我的名字是泰托,是哈爾莫內(nèi)王國境內(nèi)魂師協(xié)會會長。”
沒等斐安回應,他鉆回一片狼藉的桌子下翻找著什么,抽屜和柜子都翻看過了,最后拿出一張紙給了斐安:“填寫一下?!?p> 斐安雙手接過,泰托一把將自己面前桌子上堆滿的文件掃到一邊,露出一小塊空地,又遞給斐安一只筆。
“謝謝!”斐安低下頭準備填寫。
“你叫什么名字?”泰托問道。
“斐安,斐安﹒索拉?!膘嘲苍诒砀裆祥_始寫自己的名字。
“斐安﹒索拉,有隱名嗎?”
斐安握筆的手一緊,寫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書寫。
“有隱名嗎?”泰托再問了一遍。
斐安卻好像沒有聽清楚,抬頭無辜地問道:“什么?”而表格上姓名一欄已經(jīng)寫上了斐安﹒索拉,泰托看到紙上的情況,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算了?!?p> 斐安填寫完后將表格還給泰托,他看過一遍后,點點頭:“行了,可以了!稍后我會將你通過試煉的情況反饋給學院和你的老師。”
“麻煩您了!”
泰托擺擺手,又將自己埋進了桌子里。
“那個……”
“哦哦,還是你啊,還有什么事嗎?”泰托只稍微看了一眼斐安,之后又繼續(xù)埋頭工作。
“是關(guān)于我的魂師等級,想要從學員身份提升到見習魂師身份。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了?!膘嘲渤┩芯瞎?。
埋頭工作的泰托聞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夾鼻眼鏡后混濁的雙眼盯著斐安看,隨后將目光移到了她朱紅色魂師長袍的左手臂上,但那上面什么標記都沒有。
斐安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連忙解釋:“之前的衣服破破爛爛了,現(xiàn)在這一件還沒有標記?!?p> 泰托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花白胡子,招招手:“小姑娘你站近一點?!?p> 斐安聽話地走上前去,剛站定,泰托伸出右手摸上了她的左臂,不一會兒便發(fā)出了紫色的光芒。他的手離開后,斐安長袍的左臂上赫然出現(xiàn)了代表魂師等級和屬性的徽章,白色的魂師長袍外形和上升的氣流團,是魂師學員的證明。
“哦哦,還真是學員等級呢?!碧┩性僖淮慰聪蜢嘲?,眼神中更加認真了,“白色的氣流團,你是風屬性的嗎?”
斐安一愣,白色代表風屬性嗎?可是自己不是全屬性的嗎?雖然風屬性確實是她比較強的屬性,但是……關(guān)于魂師臂章的事情都是懷曼處理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泰托見她沒說話以為是默認了。說起來這小姑娘還真厲害,以學員等級就突破了莫斯特試煉場,和璐易絲成為目前唯二活著出來的人,未來會發(fā)展成什么樣的魂師,還真讓人期待。
他踩著腳下的書籍和文件爬出了桌子,回頭對斐安道:“小姑娘跟上。”然后帶著斐安進了里面的一件非常狹窄的屋子。屋子四周依舊是磚墻,但里面只放了一件東西,一塊懸浮的石板。
泰托走到石板旁,轉(zhuǎn)身:“把手放到石板上?!?p> 斐安上前,石板上密密麻麻刻著許多看不懂的奇怪符號,她沒有猶豫,將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觸感從原先的冰冷堅硬慢慢變得熱了起來,等斐安覺得熱度開始有點燙了,一道光從她的手下、從石板中竄了出來,落到了她的左臂上。
過了一兩秒,這微弱的光突然變得強烈,斐安不得不閉上了雙眼。直到感覺光線暗了她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左臂上的紋章顏色變了。勾勒魂師長袍代表魂師等級的線的顏色從白色變成了綠色,而代表她屬性的上升氣流團則從白色變成了金色。
泰托看著她全新的臂章,腦海中是石板傳遞給他的信息。這個孩子的魂力值剛好到見習魂師級別的十萬數(shù)值,而璐易絲的已經(jīng)到了二十萬,是她的兩倍!但從試煉的結(jié)果來看她們可是幾乎并駕齊驅(qū)!他擔任那么多年的哈爾莫內(nèi)王國魂師協(xié)會會長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低魂力值的人能和高魂力值的人不相上下的情況。
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個小姑娘竟然是個全屬性魂師,常理來說也確實有在經(jīng)過試煉后屬性強弱發(fā)生變化的,但不會那么巨大,明明她之前的顏色是白色的風屬性,怎么會這樣呢!
“小姑娘,你的老師是誰?”泰托變得更嚴肅了,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剛才問她是不是風屬性的時候也沒有反駁自己,真是讓人生氣。
斐安敏銳地感覺到了泰托的怒氣和敵意,小心翼翼地道:“懷曼?!?p> 懷曼?!原來是那家伙嗎?也難怪,這孩子是全屬性的……所以說全屬性的為什么之前顯示出來的是白色的啊!雖然這孩子的風屬性確實比較強但是……是懷曼那家伙偷懶嗎!
“泰托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為什么原來的白線變成了金線?我一直以為代表全屬性顏色的是白色……”斐安站在一旁弱弱地問道。
是哦,這孩子并不知道,自己板著臉嚇到她了吧?全都是懷曼那個酒鬼的錯!
“哦哦,可能是你的老師弄錯了。全屬性分為兩種,一種會呈現(xiàn)銀色,一種會呈現(xiàn)金色,懷曼那家伙圖簡單就給你弄了個白色的。”泰托讓自己的面部表情盡量溫和下來,“銀色的線代表風火水土四種的全屬性,金色的則代表風火水土木金六種的全屬性。”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還擁有東方大陸的屬性,仔細看她的樣貌,黑色的頭發(fā)和黑色的瞳,有東方人的特征,擁有金和木屬性也就不奇怪了。
斐安聽完他的解釋卻沉默了一會兒,靜靜看著自己的新紋章,然后緩緩道:“泰托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您將顏色變回原來白色嗎?”
泰托吃驚地往后退了一步,什么!變回去!這孩子怎么跟懷曼一樣奇怪!
“實不相瞞,璐易絲要和我進行比試,但是現(xiàn)在的我在魂術(shù)上根本不如她我心里非常清楚。”她摸著自己左臂上的紋章,“我不想在自己還沒有成長的情況下和她一戰(zhàn)。但是如果讓她看到這金色的紋章,只會挑起她的好勝心。按懷曼的說法就是,把自己藏起來?!?p> 是這樣嗎?懷曼費心將這孩子的金色全屬性隱藏起來,是為了讓她不過早地暴露在大家面前,是保護她?泰托有點動容,這家伙對自己的弟子還是挺用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