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指路乃道家神通,怎會失效?”張道陵擺弄著小八卦,不相信會失靈。
其他道士不好開口,大多是張道陵的晚輩,只好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出路。
張洪軍若有所思,他探查過,小胡同是特殊材料建造,堅硬無比,又用妖力刻有玄奧圖案,對墻壁加固和防止法力探查。
若非張洪軍免疫這個世界的法則,他也感應(yīng)不了,但也只能有絲絲感應(yīng)。
如此說來,并不是張道陵所說的迷魂陣,而是一個純物理的視覺空間,不帶一絲妖力。
張洪軍猜想,和在那世界流行的鬼打墻有著類似的原理,但是不是還得進(jìn)一步探查。
張洪軍:“張道友,小生有個想法。”
張道陵:“道友請說,是何想法?”
張洪軍:“咱們排成一行,張道友前頭帶路,赤道友居中間,關(guān)道友最后壓陣,貼著墻壁走,一路前行。”
張道陵沉思,問道:“這是何意?”
張洪軍:“小生只是猜測,暫時賣個關(guān)子,等片刻后再解釋可好?”
張道陵不再多問,開始安排,以他為首,一個跟著一個,貼著墻壁前行,臨行前,用寶劍在墻壁劃了幾劍做記號,奈何墻壁堅硬如鐵,連個印記都刻不下,只好取出一支禿筆,用畫符的紅丹畫了個圈。
行走片刻,發(fā)現(xiàn)這個胡同很特別,除了進(jìn)口像胡同,里面卻很寬敞,途中遇到幾個轉(zhuǎn)彎,彎弧很大,還有幾個岔道,除此外也沒什么特別,眾人行走了片刻,又繞回了原處,回到了之前留下的記號。
“四面是墻,連之前進(jìn)來的入口都不見了。”
“難道有門,咱們一進(jìn)來就把門關(guān)了?!?p> “有可能,否則何以沒有出路?!?p> 眾人議論紛紛,張道陵卻望著張洪軍,只見張洪軍皺眉沉思,也不打攪他,片刻后,張洪軍道:“張道友,咱們逆方向再走一遍?!?p> “還走,正走逆走還不是一樣?!陛p雨有些不樂意了,雖然此時是白晶晶的身軀,但她也把她當(dāng)著張洪軍去發(fā)氣。
張洪軍沒有回答,而是微笑道:“再走一遍應(yīng)該就有答案了?!?p> 張道陵沒多問,再次走在前頭,眾人跟行,片刻后又繞會原地。
“走完了,是不是跟正走一樣?”輕雨瞪著張洪軍問道。
張洪軍:“看似一樣,其實還是有差別的?!?p> 輕雨:“什么差別,還不是又繞回了原地?!?p> 張洪軍:“差別在拐彎弧度和岔道之處,若是我沒猜錯,進(jìn)出口應(yīng)該在那幾個岔道處。”
張洪軍領(lǐng)頭,帶著眾人前行,在岔道位置停下,以九十度轉(zhuǎn)向,以墻壁為背,直線走去,片刻后碰到另一面墻,沿墻逆行,片刻后碰到一個岔道,鉆進(jìn)岔道,發(fā)現(xiàn)一個亮點,向亮點行去,走出了胡同。
眼前一亮,他們進(jìn)入了第三街。
輕雨鼓著小嘴,眨巴著眼睛,問道:“怎么一下就出來了,是什么訣竅?”
其他一些年輕道士也圍過來,白晶晶很漂亮,那些道士一直找機(jī)會搭訕,此時正好找到理由,施展出求知的精神來。
張洪軍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么訣竅,整個小胡同是一個橢圓空間,說是小胡同,它的空間并不小,反而很大,里面又設(shè)計了好幾個岔道,竅門就在那岔道中,很多岔道是迷惑他人,只有一個是出口?!?p> 眾人若有所思,張洪軍停了停又道:“岔道呈蝴蝶形結(jié)構(gòu),存在小角度錯位,人們在黑暗中行走喜歡沿著墻壁走,而沿著墻壁走就遠(yuǎn)離了出口?!?p> “原來如此!”輕雨冰雪聰明,張洪軍一解釋她便明白,不爽的瞪了張洪軍一眼,道:“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真不知道你在哪里學(xué)來的?!?p> 張洪軍微微一笑,這個東西不好解釋。
眾人進(jìn)入第三街,當(dāng)踏入第三街地界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這算什么關(guān)?街上人來人往,駢肩累踵,有賣小吃的,有耍雜技的,有唱曲的,連乞討的都有,這就是一個凡間街道。
張道陵三個領(lǐng)頭人用道法感應(yīng),臉上露出沉重表情,這些人竟然都是普通人,活生生的普通人,每個人的靈魂都很健全,不存在附體之說。
“賣包子了,賣包子了,新鮮出爐的包子,又香又好吃,三文錢一個,不好吃不要錢。”一個小攤在呀么。
一個年輕道士走過去,掏錢買了三個,拿回來打開一看,包子熱乎乎,餡香撲鼻,是真的包子。
“西瓜西瓜,又甜又香的大西瓜,客官來一個,二十文錢一個,童叟無欺,價格公道?!币粋€賣瓜老太婆自賣自夸。
年輕道士過去買了兩個,拿回來劈開,紅肉甜汁,是真的西瓜。
輕雨不信,走到一個賣藝的壯漢跟前,一劍刮傷他的手臂,血液瞬間流淌,紅彤彤,亦假包換。
“這一切全都是真的,這……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p> “這怎么通關(guān),要?dú)⑺浪腥藛??這沒天理啊?!?p> “先別動手,大家看我提示,沒我命令不可殺人?!睆埖懒暌灿行┎恢绾问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眾人穿過大街,向街尾走去,一路通行無阻,很快到了街尾,找到了小胡同,胡同很短,也很明亮,一眼便能望到頭,根本不存在任何機(jī)關(guān)或陣法。
眾人穿過小胡同,眼前又是一條街,和第三街一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得不得了。
三街四胡同,他們已走過了三條街,穿過了三條胡同,只剩下第四胡同了,那么第四胡同在哪呢?
眾人走到街尾,又看到了一條胡同,穿過胡同,進(jìn)入了另一條街道,人影幢幢,也和第三、四街一般。
“又繞回來了?還是進(jìn)入了另一街道?”輕雨摸了摸額頭。
“應(yīng)該是還沒走出去,還在第三街內(nèi)?!睆埡檐娊忉?。
“待本道瞧瞧?!背嘌鄠b沖天而起,躍上一座木樓樓頂,居高臨下,四處眺望,片刻后跳下來,道:“一眼望不到頭,盡是街道?!?p> “我不信,咱們從高空過去,害怕走不完?”輕雨氣呼呼道。
其他道士也覺得言之有理,大家決定一試,所有人躍上屋頂,從空中行走,一街一街的飛躍而過,一直飛了幾十條街道也沒飛到盡頭,最后又落回了街面。
“賣包子咯,熱呼呼的包子,剛出爐,又香又好吃,不好吃不要錢。”
“賣西瓜了,又香又甜……”
眾人回到原處,望著熟悉的場景徹底無語。
“你們等我一下?!睆埡檐娧劬σ涣?,靈魂出竅,附身一個賣包子的伙計,在他靈魂里搜索,然而不搜不知道,搜完嚇一跳,此人腦袋空空,只有一天的記憶,就是起床出門賣包子。
張洪軍不信邪,附身另一人,結(jié)果也是如此,他們都只有一天的記憶,整個靈魂仿佛剛出生。
輕雨:“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張洪軍搖搖頭,道:“他們只有一天的記憶,別的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天的記憶?怎么可能,只聽說金魚只有三分鐘的記憶,難道他們也如同金魚一般失憶?”輕雨喃喃叨叨。
“肯定有破綻,只是還沒找到而已。”張洪軍不信,眼眸如炬,盯著街道看,街上人來人往,和普通市集沒什么區(qū)別。
而且每一個人都很真實,每一個人都沒破綻。
“咱們穿過胡同?!睆埡檐娡蝗坏?,張道陵等三個領(lǐng)頭人沒反對,穿過胡同,相當(dāng)于進(jìn)入了新的街道。
這一次張洪軍沒有急著移動,而是就地觀察,雙眸炯炯,盯著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觀察得很仔細(xì),連他們臉上表情都沒放過,可惜半天下來,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
“賣包子了,新鮮出爐的包子,熱呼呼,又香又好吃?!?p> “賣西瓜了,又香又甜的西瓜……”
街上叫賣聲又起,突然,張洪軍眼眸一縮,目光凌厲,盯著兩人。
輕雨一直跟著張洪軍,沿著他的目光一看,看見了賣包子和賣西瓜的人,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們是不是很可疑,要不要把他們抓來問一問?”
張洪軍搖了搖頭,不解望向她,道:“他們能有什么可疑?”
輕雨:“那你盯著他們看什么?”
張洪軍:“我肚子餓了,想買包子吃?!?p> 呃!
眾人雷倒。
張洪軍走過去,買了兩個包子,津津有味吃了起來,味道不錯,又香又好吃,吃完包子,看見旁邊的賣瓜婆,又買了一個西瓜,破開,吃了兩片。
頓時,咕嚕嚕的肚子飽了。
張洪軍繼續(xù)前行,只見幾個耍雜技的在賣藝,有個小姑娘托著一個盆子繞場,張洪軍取出幾文錢扔了進(jìn)去。
小姑娘身穿一件小紅棉襖,扎著一根小辮子,露齒一笑,笑容燦爛可愛,她輕輕向張洪軍行了一個禮,用盤子朝一棟酒樓指了指,而后便走了開,張洪軍一愣,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順著她所指方向走去,來到這棟酒樓門前,有個伙計招呼,張洪軍便走了進(jìn)去,酒樓裝修富麗堂皇,食客很多,店小二領(lǐng)著眾人來到一個大桌子坐下,張洪軍一抬頭,只見大廳上方寫著幾個大字“四胡同大酒樓”。
“四胡同?!四胡同竟然在這里,這才是四胡同啊?!?p> 張洪軍驚叫出聲來,其他人也張大了嘴巴,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走上二樓,景色赫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