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正躺在溫軟床榻上安然入眠,睡夢中他看到江南哥帶著自己順利找到了新的書院,每一位新的同窗都對他露出笑容,教習(xí)先生也極為和藹可親,同學(xué)們見到他飽讀詩書,紛紛出言贊揚(yáng),下課后都跑來圍著他請教詩詞歌賦四書五經(jīng)。
被許多同窗圍攏在內(nèi),小凳子很是開心的為他們答題解惑,站在一旁的教習(xí)先生欣慰撫須,一個勁的向江南哥與沈伯伯稱贊自己。
小凳子很開心,也很喜歡這里,因為這是他向往的書院生活。
可正當(dāng)小凳子覺得朱紫有望時,書院大門驀地轟然打開,那位張姓先生怒不可遏的沖了進(jìn)來,他的身后還有夫子書院的教習(xí)與同窗,每一個人的面色都是兇巴巴的,他們拿著戒尺,沖向新書院的每一個人,毫不留情的肆意痛打。
江南哥被那位姓張的惡毒教習(xí)打倒在地,就連沈伯都難以抵擋,新的同學(xué)和教習(xí)更是被圍追堵截,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小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看著張煜手拿戒尺,獰笑著向他走來。
“朱紫!為師讓你到武幽王府取來《煉體書》,你為何不答應(yīng)?”
小凳子哭喪著臉步步后退,終究是被張煜逼到了墻根,伴隨著來自夫子書院所有人的嘲笑聲,一記戒尺當(dāng)頭拍下。
“??!”
小凳子驚坐而起,抱著被子大口喘氣,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原來是個夢,心有余悸的緩了緩心神,卻忽然聽聞門外有響動,忍不住跳下床,偷偷看向屋外,赫然一驚,小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院中亂景,江南哥與沈伯正被人圍著,而主母則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大聲叫囂。
“李江南!本宮心善,念及舊情,才留下了你這個禍害,可你非但不領(lǐng)情,反而因本宮一時心軟,變本加厲為禍王府!更是連禮法都不顧了!只顧自己一時風(fēng)光!雷興國豈是想殺就能殺的?你知道捅了多大簍子嗎?那位張家公子修身養(yǎng)性,潔身自好,卻慘遭你的毒打,簡直是無法無天!”
宋稚聲嘶力竭的斥責(zé)著段平生,一盆盆污水不要錢向他身上潑去。
“本宮不欲同你較真,可你卻得寸進(jìn)尺,聯(lián)合莊半城與盜王來算計本宮!吃里扒外的東西!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背地里做了有愧于列祖列宗的事情?枉你以讀書人自居!本宮倒覺得你眼里看的是圣賢書,可心里卻讀的是污言穢語陰謀詭計!看看現(xiàn)在的王府被你搞成什么樣子?人心惶惶,不思己任!”
“你休要天真的以為用銀錢就可以換來真心,我呸!本宮早就識破了他們的嘴臉!都只是奴才而已,只要展露權(quán)勢,他們就會乖乖聽話!賈龍陽也是奴才!他不就是想回邊軍嗎?那有何難?無非是將軍一句話的事情!等到江北回來,我看他是繼續(xù)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這位廢物王爺?還是灰溜溜的滾到江北腳下,懇求給他一次機(jī)會!”
宋稚越說越來勁,他沖被逼到絕路的段平生與沈?qū)m指指點點。
“放心吧,本宮不會食言的!你和沈?qū)m都不會死,還有那個小畜生!你不僅會被本宮廢掉化神根基,更要變成真正的廢人!而沈?qū)m則會交到白鸞道人的手中,日日夜夜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那個小畜生……”
見到宋稚的瘋狂模樣,小凳子心中猛地一跳,臉色煞白。
“哈哈,本宮越來越覺得他能成為最出色的慘綠少年,夫子書院里受盡了排擠,他都能忍氣吞聲,送入青樓調(diào)教成***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宋稚冷冷一笑,“我看吶!會有無數(shù)喜好這口的公子老爺,舉著大把的銀票,來本宮面前爭相搶奪呢!”
小凳子被嚇了一跳,不小心撞到門框,旋即被一位供奉所察覺,直接破開大門將他抓來。
“夫人,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沈?qū)m面色微變旋即出手,可其他四位王府供奉立刻前來糾纏。沒有辦法,沈大管家還要保護(hù)段平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凳子落入了毒婦手中!
“小畜生!聽到本宮為你精心謀劃的安排,可否滿意?”宋稚冷笑問道,而小凳子則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說話啊小畜生!”宋稚伸手狠狠地扭著小凳子的臉頰,“本宮問你呢!”
柔嫩臉頰被重重揉捏,小凳子立刻疼得流下眼淚,可是小家伙心中尤為堅強(qiáng),強(qiáng)忍著火辣辣的鉆心之痛,也要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不發(fā)。
“真是有骨氣??!”宋稚獰笑著贊嘆一聲,手中勁道卻更為龐大,“我看你能忍到多久?”
而看到小凳子的臉頰被扭得黑青,段平生當(dāng)即喝道:“宋稚!這般作為,可對得起你的貞節(jié)牌坊?”
“我呸!”
宋稚神情張揚(yáng)的反駁道:“今夜的事情,有誰能傳出去?有誰敢傳出去?”
躲在遠(yuǎn)處的魚得水心說我能我也敢,不過他仍舊隔岸觀火,沒有絲毫出手的念頭:“段平生啊段平生,親眼看著你被人欺負(fù)到這個地步,也算是老孟我的福氣??!”
段平生眼神冰冷,額間隱隱泛起紅光:“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到報應(yīng)啊!”
“報應(yīng)?”
宋稚嗤笑一聲:“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敢說報應(yīng)?”
緊接著她一腳將小凳子踹到在地,繡鞋踏在小家伙的小小胸膛上不斷碾壓,絲毫不顧小凳子的滿面痛苦,神情猙獰:“本宮都這么做了,有誰敢給我報應(yīng)?”
忍無可忍的段平生大手一揮,怒而咆哮:“我敢!”
攝魂術(shù)發(fā)動!
江東旗魂停止進(jìn)餐后,自動接管了段平生鎮(zhèn)壓本源劍氣的工作,使得他可以動用剩下的百點靈氣。段平生只留下十點作為備用,其余則瞬間涌出泥丸,分散于眼部誅穴,雙瞳中涌出懾人紅芒,直奔不可一世的宋稚而去。
【攝魂術(shù)(入門、強(qiáng)化)發(fā)動】
【正在判定雙方意志等級】
【判定中……判定成功】
【攝魂術(shù)(入門、強(qiáng)化)發(fā)動成功】
再度利用江東旗魂發(fā)動攝魂術(shù),給了段平生不一樣的感受,而他現(xiàn)在沒工夫仔細(xì)查看自身改變,絲毫不懼空蕩泥丸傳來的眩暈感受,緊緊握拳,看著中招后的宋稚會如何表現(xiàn)。
只見宋稚神情驟變,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么,眼神中孕生無邊恐懼,驚叫一聲,指著段平生連連后退,凄慘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那不是我干的……你要找……就去找別人!不要來找我!”
倒退中,宋稚一個不小心癱倒在地,察覺段平生緊緊的盯著她,便不斷用雙手拍打面頰,涕泗橫流:“我這么做只是為了我的兒子!李江北!他也姓李,跟你一樣!”
宋稚一邊用力打臉,一邊連連爭辯:“他馬上就能和燕王的女兒結(jié)婚了!而我也能跟著他真正的飛黃騰達(dá)啦!只要……只要我除掉那個廢物,再讓紫鳶藏起來,等一切塵埃落定,整個幽州城就都是本宮的了!”
宋稚神情激烈,自言自語不止,而她的臉頰也漸漸高高鼓起,讓伺機(jī)圍攻沈?qū)m的一干供奉,不由得停下了手。
“我求求你放過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錯了!我錯了?。?!”
小凳子看到毒婦神神叨叨的樣子,連忙爬起跑到段平生的懷里尋求安慰,而段平生則愈發(fā)驚訝于攝魂術(shù)的威能,竟然讓宋稚將諸多秘密吐露而出!此時,宋稚仍舊未能清醒過來,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臉頰上滿是嫣紅,可其余部位卻浮起慘淡灰白,她的口齒越發(fā)模糊,雙手也漸漸無力,眼神暗淡不已,終于無力再扇,無力再言,隨后雙目一閉,再無聲息。
莫非……宋稚死了?
段平生眉頭微皺,而一個上前檢查的供奉則松了口氣,原來毒婦只是昏過去而已。
段平生不知是喜是悲,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宋稚,可宋稚死后必然會引起一連串更大的麻煩!而在此之前,眼前這一關(guān)還未真正度過!
白鸞道人見到宋稚昏迷過去,立刻接過指揮權(quán),命令五位供奉全力圍攻沈?qū)m與段平生,斜瞥著面無表情的白衣影衛(wèi),陰鷙面龐陰沉無比:“你們誰再敢不用全力,就等著本道的報復(fù)吧!”
方才有宋稚的重金鼓勵,一干侍從倒是顯得極為勇猛,全力以赴,可是一看到五重樓的沈?qū)m仍舊是一副死戰(zhàn)不退的模樣,便又不由得心生猜忌起來,萬一出現(xiàn)閃失,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這才讓段平生找到機(jī)會施展攝魂術(shù)。而聽到了白鸞道人的威脅,他們再也不敢動小心思,如若失敗,每個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大管家沈?qū)m所面臨的壓力旋即驟增,不過他還是憑借強(qiáng)橫實力,能夠抵擋片刻。
稍顯虛弱的段平生將小凳子護(hù)在懷中,一同躲在沈?qū)m背后,看向倒地不起的毒婦宋稚,眼眸冰冷,他暗中發(fā)誓,今天這只是報復(fù)的前奏而已,等他逃出生天,便讓她嘗到真正的報應(yīng)!
此時此刻,魚得水仍舊沒有援手的意思,他老神在在的心中默數(shù),計算沈?qū)m還有多久便再難支撐,可他數(shù)著數(shù)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目光忍不住看向院中那位死氣沉沉的老人,驚訝發(fā)覺,似乎從始至終,那人都未曾流露出焦急面色,難不成……
謫仙一亮,魚得水忽的從暗中殺出,凌空御風(fēng),伴月而來,大有仙人風(fēng)姿,飛臨小院高墻時還不忘說一句:“武幽王,魚某前來相助!”
而在他出言之時,院落之中驀地現(xiàn)出數(shù)道黑色身影,在白鸞道人的驚愕面龐中,突兀殺向五位王府供奉。當(dāng)然,五位供奉也并不是酒囊飯袋,察覺不妙便當(dāng)即閃身撤退,將倒地不起的宋稚護(hù)在身前。
情況驟然翻轉(zhuǎn),令段平生一時間難以回神,緊接著就看到一位黑衣人,驀地在他面前抵刀下跪。
此人沉聲說道。
“古夏救駕來遲,請王爺降罪!”
無尺刀心
心灰意冷……繼續(xù)單機(j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