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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吳鉤

第三章 神醫(yī)橫空

宋時吳鉤 卷大蔥 3160 2016-12-08 08:35:54

  第三章神醫(yī)橫空

  公輸念槐一想,是不是穿成了和尚,這得落實一下,否則豈不太悲催了?

  “孟公子啊,失敬,失敬。先容某凈凈面。”公輸念槐也不好當(dāng)著孟之經(jīng)掏鏡子照照,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變成了和尚,還是個小的。后面不就是河嗎,以水當(dāng)鏡吧,看看自己到底變成啥樣了。

  孟之經(jīng)很客氣,“小師傅請便?!?p>  公輸念槐快歨走到河岸邊,低頭往水里一看。哪里有什么小和尚,分明是眉清目秀一小童子。

  慢,眉清目秀小童子?我艸,我四十了,怎么還眉清目秀?眉清目秀也還罷了,誰讓自己長的帥呢??蛇@小童子怎么回事?

  公輸念槐抖抖衣服,很寬松。噢,不對,衣服本來是寬松,但不是很寬松。抬抬腳,高腰皮靴有些松。鞋子松了,說明腳小了。

  公輸念槐呆呆地看著河水中倒映著的自己,一時癡了。身體年齡與心理年齡不同步啊??瓷先?,自己的身體發(fā)育程度還不如孟之經(jīng),而孟之經(jīng)似乎也就十幾歲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這種感覺很奇怪,現(xiàn)在的自己跟自己的女兒年齡差不多。

  公輸念槐明白了,之所以孟之經(jīng)叫自己小師傅,頭發(fā)短啊,寸頭。寸頭的就是和尚?難道和尚就只有這一個鑒定標(biāo)準(zhǔn)?除了頭發(fā)短之外,自己脖子以下,怎么看怎么不像和尚。

  公輸念槐裝模作樣地撩了幾把河水,往臉上抹了抹,手感不一樣了,皮膚光滑緊致,彈性十足。

  經(jīng)過一天曬烤,河水有些溫,撒在臉上,讓人舒服無比,公輸念槐有一把沒一把的往臉上撩著水,心里盤算著下一步。

  來到這個時代,首先就要活下去。而自己舉目無親,身份更是不可言說的隱秘。怎么遮掩身份呢,光遮掩不行,得找一個合乎身份的說辭。

  而這個孟之經(jīng),看上去不像個大頭兵,自己稱呼他公子,他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坦然受之。由此看來,他習(xí)慣了這個稱呼。那就說明,他確實是一個公子,而不是一個被抬高的尊稱。

  還有,萍水相逢,介紹自己時,不會把老爹也抬出來吧。而孟之經(jīng)就抬出來了,他老爹叫什么上孟下珙,孟珙唄。那又說明,他這么一說,縱使別人不知道他孟之經(jīng)是何人,也應(yīng)該知道他老爹孟珙是何人。孟珙是個名人,肯定的。

  等等,孟珙?怎么這么熟悉。

  啊---,公輸念槐像被電擊了一樣,渾身哆嗦了一下,整個身子僵在那里,嘴里不由得驚叫了出來。

  自己的上司孟暉,不就向自己吹噓過他有一個英明神武的大英雄祖先嗎,就是這個孟珙。有一次路過鄂州市,公輸念槐就被自己的上司硬拖著去拜謁了孟珙墓。

  在公輸念槐的觀念里,宋朝是一個很奇怪的朝代。難道自己第一次玩穿越就玩到了宋朝?

  這不科學(xué)??!

  科不科學(xué)先不管,至少公輸念槐知道他所處的時代了。而且還很清晰。這也要拜他的上司所賜。

  上司孟暉對他這個祖宗孟珙,不是一般的崇拜。小到出生年月日,細(xì)到行軍打仗,說起來滔滔不絕,比孟珙自己還熟悉孟珙。

  那么這個叫孟之經(jīng)的少年就是孟珙的長子,出生于1212年,現(xiàn)在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也就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1228年左右。

  不過,對于公輸念槐而言,孟珙再厲害,也超不過岳飛吧。要不,自己僅有的歷史知識中怎么就沒有孟珙這個人呢。而岳飛就不一樣了,說家喻戶曉都是輕的,不知道岳飛與否可以與是不是中國人一樣嚴(yán)肅。

  “小師傅,怎樣了?”身后傳來孟之經(jīng)略帶關(guān)心的叫聲,隨之腳步聲傳來。

  “噢,無礙?!惫斈罨敝逼鹧鼇?,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若無其事地說著,轉(zhuǎn)身迎向快步走過來的孟之經(jīng),呲牙一笑,露出一嘴的細(xì)瓷白牙,看得孟之經(jīng)又是一楞。

  “孟兄,小弟公輸念槐?!惫斈罨毕朊靼琢耍还苓@個孟珙在宋朝是不是個名人,總比自己這個比孫悟空的來歷還神秘的人更靠譜吧。傍上他,自己不尷不尬的身份也就可以遮掩過去了。

  “啊,公輸---念槐,公輸兄,公輸氏?”

  公輸念槐暗想,難道公輸氏這個名頭在宋朝很大?聽這語氣,孟之經(jīng)似乎很景仰。那就更好了,再套套孟之經(jīng)的話,看看公輸氏在宋朝怎樣有名,自己能否靠上去。

  “噢,是公輸兄。小弟魯莽了。莫怪,莫怪?!泵现?jīng)朝公輸念槐隨便拱拱手,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這個孟之經(jīng)為何前恭后倨?自己這個名字難道還不如一個無名頭的和尚?

  公輸念槐一琢磨,明白了八九。

  “孟兄,這些草藥用來治瘧疾,恐怕力有未逮?!惫斈罨睂γ现?jīng)的神情恍若未見,走到孟之經(jīng)身邊,漫不經(jīng)意地說道。

  “啊,公輸兄怎會一猜即中。這些草藥確實是為治療瘧疾而備。難道,公輸家不是以機巧傳世,怎么對岐黃之術(shù)也熟悉如斯?”

  公輸念槐做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萬事不出一個理字,工匠機巧如是,岐黃亦如是。孟兄以為然否?”

  孟之經(jīng)驚訝地看著公輸念槐,“公輸兄可有治瘧疾良方?”

  公輸念槐灑然一笑,“孟兄不會現(xiàn)在就讓小弟出診吧?!?p>  孟之經(jīng)一楞,看向公輸念槐,恍然一笑,“那是,那是,醫(yī)者講究望聞問切,不見病人,自然不能下藥。小弟魯莽了。來啊,給先生留一匹馬,啊,先生坐車更好吧。”

  孟之經(jīng)一高興,就要人給公輸念槐帶坐騎,可是整個隊伍只有他一人騎馬,只好臨時改口。

  公輸念槐還真怕孟之經(jīng)把自己的馬讓給他騎,他哪里會騎馬。再說了,騎馬哪有坐車舒服。

  始終跟隨在孟之經(jīng)左右的那名士兵,跑到最近的一輛牛車前,把車上的麻包挪了挪,弄出一個小窩來,請公輸念槐上車。

  孟之經(jīng)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小弟行程倉促,委屈先生了?!?p>  公輸念槐可不矯情,還表現(xiàn)出很受用的樣子,把掛在胸前的雙肩包換到后背上,一個助跑,輕輕地跳到車上,在小窩里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一下子躺了下來。

  “真舒服。小弟這一天下來,日行萬里,現(xiàn)在終于可以休息了?!?p>  “日行萬里?”騎在馬上的孟之經(jīng)就傍在車旁,一聽公輸念槐的話,下巴差點掉下來,居高臨下,瞅著仰躺在麻包上的公輸念槐。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公輸念槐一看,這樣不好,翻了個身,側(cè)躺著,眼睛越過高高的麻包,看向暮色蒼茫的遠(yuǎn)處。

  裝逼唄,自己一天不到,從非洲肯尼亞一下子回到中國的棗陽,沒有一萬,也有一萬五吧。

  不僅距離上日行萬里,還跨越了無數(shù)個時區(qū),一下子把自己甩回到八百年前。這個距離又怎么算?

  “我們公輸家,為了窮極機巧,踏遍五洲,遍訪名山,到小弟,終于回到祖宗之鄉(xiāng)了?!?p>  為了給自己一個身份,公輸念槐決定好好利用一下自己這個姓。孟之經(jīng)不好問,那就自己說給他聽,先入為主,讓孟之經(jīng)對自己的來歷不再疑神疑鬼。

  不管宋朝如何發(fā)達(dá),跟自己這個后世人相比,還差的太遠(yuǎn)。而且自己本就是一個技術(shù)人員,難免一不小心就會做出一些超越這個時代的事情來。

  而公輸氏的祖先就是一個發(fā)明大家,發(fā)明嘛,不就是從無到有嗎,有了這個神一樣的祖先作擋箭牌,以后自己就是把火箭送上天,至少不會讓宋朝人感覺太匪夷所思,從而對自己的出身產(chǎn)生懷疑。

  “公輸兄所說的五洲,可是冀州,兗州,青州,徐州,雍州?”

  “呃---,”公輸念槐一聽,這哪跟哪呀,青州,兗州,徐州自己知道,這冀州與雍州是哪里?噢,冀州是河北,河北的簡稱不就是冀嗎,至于雍州,他真不清楚是哪里。

  這逼裝的,不般配,滿擰。

  “啊,小弟所說五洲,是極西之地,非是中土?!惫斈罨痹秸f越別扭,不僅用詞別扭,就是這地域范圍也得大動腦筋。在后世,孟之經(jīng)所說的五州肯定都是共和國的領(lǐng)土,可是對這偏安江南的南宋小朝廷來說,冀州,青州,兗州肯定不在版圖里,徐州在不在,不清楚,而雍州,他根本沒有概念。

  若承認(rèn)自己游歷過這五州,南宋人把自己當(dāng)成奸細(xì),那就不好玩了。若肢體不健全,猜疑之心也就越重。一個人如是,一個國家恐怕也不會例外吧。

  “極西之地也有五州?公輸兄,極西五州可有我大宋廣袤富庶?”孟之經(jīng)的脖子又扭過來了,眼里冒著星星,期待地看著公輸念槐。

  公輸念槐咯嘍一聲,翻了翻白眼,這可怎么講?對于一個對地球沒有概念的人來說,這是一個講不清說不明的問題。

  “如若小弟能根治瘧疾,小弟必會跟孟兄講講小弟的經(jīng)歷,到時必知無不言?!惫斈罨壁s緊把話題拉回來,不是他不想講,而是不清楚宋人的知識范疇,而自己的身份又不能泄露,語多必失,說不定哪一句話就引起別人的懷疑來,還是一步步來吧。

  “先生提醒的是,是小弟莽撞了。依先生看來,這瘧疾可有根治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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