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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吳鉤

第三十七章 迫擊**

宋時吳鉤 卷大蔥 3092 2016-12-26 11:38:25

  第三十七章迫擊*****從后世里來到這個時代,這些人是自己的祖宗輩,技術上自己是他們的祖宗輩。技術水平的高低與血緣上的輩份似乎是反著來的。越早的人輩份越高,越早出現(xiàn)的技術越是低端。

  只所以在技術上你高,是因為你站在前人一代代累積起來的高臺上!

  若因為秦始皇連微信都不會玩而恥笑秦始皇,不是弱智就是腦癱。

  公輸念槐在這一刻,就有些腦癱了。要知道床弩這種武器,在大宋這個時空里,絕對是最為先進的重型武器,沒有之一,只有惟一。

  公輸念槐在心里深刻地進行了一番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教育反省。等他再坐回小馬扎時,周圍三個大佬坐在靠背椅上,低頭看著他。

  公輸念槐朝三位大佬作了個羅圈揖,“請恕小子輕浮,再不敢孟浪了。”說著,一個躬深深地鞠了下去。

  王堅起身扶住公輸念槐,“念槐,老要張狂少要穩(wěn)是不錯的。但少年人的血氣也不能丟了。坐下給我們授授課,三弓八牛弩是否能做到三人操作?”

  王堅還沒忘了這個茬,但這個茬不是公輸念槐栽的,是江海夸張的說辭,當不得真的。而王堅似乎堅定地認為公輸念槐能做到。

  這人與人之間就這么怪,公輸念槐還沒做什么呢,王堅就先信了。王八遇上綠豆,是幸運吶!

  三大佬的目光唰唰唰地往公輸念槐身上招呼,若公輸念槐是塊鐵早蒸發(fā)了。

  還得撓頭啊,這話怎么說?

  “嗯哼!小侄并沒見過我大宋的三弓八牛弩,能否改造成三人操作的,小侄尚沒把握。減少一半人來操作,還是有把握的?!惫斈罨毙⌒囊硪淼剡x擇著詞語。

  “能減少一半?這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啦?!庇质峭鯃裕氏缺磉_了對公輸念槐的支持。

  孟珙擺了擺手,“念槐好像還有話說。”

  是的,公輸念槐確實還有話說。他正在權衡呢。一架三弓八牛弩用百人來操作,能容得下百人操作,空間就不會小,床弩也就不會小了。以宋代的道路條件,而且打仗并不是總有路走的,運輸起來就比較麻煩,以后世的詞來說就是機動性不強,用來守城守寨是利器,一旦進入運動戰(zhàn),恐怕三弓八牛弩就派不上用場了。

  再說,三弓八牛弩作為重型武器,若只用來防守用,有些浪費了。若有一種武器能代替三弓八牛弩,發(fā)揮優(yōu)勢,去掉劣勢,豈不更好?

  公輸念槐有顧慮啊,一個火藥出來,未來就難卜了,如果再弄出超時代的武器出來,在座諸人包括自己,下場如何?因為這些人還遠未足以撼動朝政。一個私自制造軍器的罪名下來,再大的腦袋也頂不住。

  公輸念槐作為一名工程技術人員,又難以忍受冷兵器的低效。一切都還停留在使用人力上,人力有時窮啊。一架床弩就要用上百人,也就是漢人有這么大的人力資源可以揮霍,換一個民族還真玩不轉。

  “若讓小子見一見軍中兵器,小侄想必能想出提高效能的法子來?!惫斈罨睕]有大包大攬,而是很謹慎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念槐這樣說還是很有道理的?!苯=K于可以愉快地表達看法了,對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即使有改變的意思,也只是在原有的框架里轉悠,很難有突破性的想法。

  “若在火藥一途上作些文章,念槐可有想法?”尼瑪?shù)?,又是這個孟珙,昨天只是看了一場小小的火藥試驗,一晚上的時間,思維怎么就這么跳脫了呢?

  什么叫在火藥一途上作些文章,干脆說給我制造大炮吧。

  公輸念槐想了想,干脆吧,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蘆灑不了油,既然你們想這樣玩,那我就陪著你們,玩唄。

  公輸念槐這次干脆不說話了,取過紙筆,王堅也是眼力勁很足的人,親自取過一張小桌來,讓公輸念槐當書桌用。

  公輸念槐唰唰唰,筆走龍蛇,就在紙上作起了圖。

  江海、孟珙、王堅三顆腦袋湊在一起,遮住了整個天空,像看螞蟻搬家似的盯著公輸念槐作圖。

  “嘶---,嘶----,呼---,呼----”三人的呼吸聲抑揚頓挫,有著不同的調子,奏出不一樣的韻律。

  公輸念槐畫的是迫擊炮的圖。

  這是公輸念槐權衡再三選定的炮型。在公輸念槐看來,迫擊炮是一種小型炮,可以大批量的制造,威力適中,且攜帶方便,兩個人就可以抬著正常行軍,再加上炮彈,三個人就可以組成一個單元。綜合威力絕對在床弩之上。

  迫擊炮的制造難度不僅在炮筒上,更在炮彈上。公輸念槐只所以猶豫不決,要不要拿出這樣的大殺器來,原因在于他對大宋的冶鐵技術不清楚,是否能夠制造出合格的炮筒來,公輸念槐沒有發(fā)言權。

  公輸念槐的圖畫得很詳細,不僅有迫擊炮炮筒的各部分數(shù)據(jù),還有炮彈飛出炮筒后的彈道規(guī)跡。

  對宋人來說既然是新事物,公輸念槐就不吝惜時間與筆墨了,能表達清楚就絕不有絲毫的含糊。

  作為一個土木工程師,怎么還會畫迫擊炮的圖紙呢?

  這得感謝非洲的朋友了。公輸念槐在非洲的時間遠多于在國內,而在非洲接觸最多的有兩種人,一種就是工作伙伴,一種就是軍人。公輸念槐可能真的是公輸般的直系后人,好奇與探究是他的天性。

  若現(xiàn)在讓公輸念槐畫一把AK-47的圖紙,絕對是小意思。但那玩意兒在大宋這個時空里是絕對造不出來的。

  看著公輸念槐別出心裁的制圖手法,怪模怪樣的圓筒,以及圓筒里飛出來的怪異彈頭,三人的心臟發(fā)出了絕望的抗議,這壓力太大了,受不了了。

  足足畫了半個時辰,公輸念槐才收起了筆,抬頭看時,眼前是三個已經傻掉的大佬,大佬的身后,還站著兩個已經琥珀化的人。

  公輸念槐畫的東西叫什么,他們不知道,但用來做什么卻是一目了然。威力如何,公輸念槐也標注的清清楚楚。

  公輸念槐這次是下定了決心用數(shù)據(jù)說話。對于迫擊炮的威力,公輸念槐縮小了再縮小,因為他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黑火藥的威力與后世的無煙火藥威力的差距比。

  即使這樣,公輸念槐把迫擊炮的射程暫定為三百米。因為在他看來,如果連三百米的距離都打不出來,那干脆就別玩了,沒意思還丟人。當然公輸念槐用的是步這個單位,而且是后世的一步,即七十五厘米為一步這個標準。三百米就是四百步。

  問題這就來了,在座與在站的五個宋人,看到四百步,他們的概念與公輸念槐的當然不一樣。若都用米來衡量的話,在公輸念槐這里是三百米,在這五個宋人眼里就變成了六百米,差了整整一倍。

  四百步的距離與床弩的千步距離沒法比,但這五個人也不是只會看射程的棒槌,射程只是衡量一件武器威力大小的一個方面,而不是全部。

  三顆腦袋慢慢地分開,猶如綻放的荷花。

  孟珙左手撫著胡須,公輸念槐所畫的迫擊**就被他拿在右手里,眉頭微皺,不知是看不明白,還是在衡量迫擊炮的威力。

  “清遠,張言,該干嘛干嘛去,這里的一句話若泄漏了出去,軍法侍候?!苯P表松砗筠又弊隅昊说膬扇说秃鹬?,孟之經與張言渾身一震,拱身施禮,一言不發(fā)轉身回了房間。

  公輸念槐也出了一身透汗,尼瑪?shù)?,自己拋出來的到底是什么,會對這個時空帶來什么,這誰能說的清。

  “制造這樣一種武器需要多長時間?”江海見孟珙還在看圖,忍不住出言問公輸念槐。

  公輸念槐聳聳肩,苦笑一聲,“江爺爺,小侄對我大宋的冶煉鑄造鍛造水平一無所知,不敢妄下斷語?!?p>  “怎么這種武器還需要冶煉?竹筒子不行嗎?”江海一臉的驚愕。

  “咕咚!”公輸念槐差點噎死,炮管用竹子做?這是什么玩笑,國際級別的,太尼瑪搞笑了。

  這還別怪江海說話離譜。

  應該說公輸念槐在這方面的知識就有些孤陋寡聞了。

  最先出現(xiàn)的管形火器還真就是用竹子做的。

  最早研制和使用管形火器的是南宋初年的德安知府(今湖北安陸)陳規(guī)。這種管形火器用長竹竿做成,竹管當槍管。由2—3人操持一桿火槍。使用前先把火藥裝在竹筒內,交戰(zhàn)時從尾后點火,以燃燒的火藥噴向敵人,火藥可噴出幾丈遠。這種武器就是世界軍事史上最早的管形火器,被后人稱為“現(xiàn)代管形火器的鼻祖?!?p>  后來,也就是再過三四年,金國滅亡前夕,金人在此基礎上加以改進,制出飛火槍,可以單兵操作。槍筒不再用竹子,而是用一種叫做敕黃紙的卷制而成,用繩子綁在冷兵器槍的前端,臨敵時先點燃火藥,用突出槍頭丈余的火焰灼燒敵人,火盡后,就用槍扎刺敵人。是一種冷熱兵器的混合體。這也是世界史上最早的單兵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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