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堯聳了聳肩,大哥都這么說了,他還能說什么?
得,不脫就不脫!
傅景堯熟練的從推車上拿出醫(yī)用剪刀,將盛北弦傷口周圍的衣服剪開。
我的天啊。
傅景堯拿著剪刀的手頓住了。
大哥的傷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手臂周圍都有擦傷,其中有兩道傷口特別深。
之前他一直見大哥說說笑笑,還以為是小傷,沒想到…。
不過大哥也真夠能忍的。
傅景堯?qū)⒓舻斗旁谝慌?,拿起棉簽將傷口周圍的血跡都擦干凈,然后消毒?!按蟾?,你這傷口至少得兩個星期不能沾水,還有,記得每天換一次藥,如果中途出現(xiàn)發(fā)燒的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來醫(yī)院?!?p> 盛北弦點頭,眼睛卻是看向楚心之,“你記著。”
楚心之:“……”
傅景堯挽唇,大哥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虐單身狗。
盛北弦的傷口楚心之都看在眼里。
心里不是滋味。
其實她跟傅景堯想的一樣,被車子撞傷之后,盛北弦的表現(xiàn)一直跟沒事人似的,而且還有精力逗她,她以為他傷得不重。
傅景堯?qū)⑴浜玫乃幐嗤可?,又忍不住問道,“說實話,大哥,你這到底是怎么傷的?”
這么些年,他可從來沒見過大哥受過傷。
“沒事,不過是個不長眼的開車橫沖直撞?!?p> 傅景堯嗤笑了一聲,“哪個不長眼的開車敢往你盛少身上撞?”
盛北弦想起之前那輛黑色轎車,眼眸猝然深沉,若有所思,只是一瞬又恢復淡然冷漠。
傅景堯上完藥,拿起紗布,白大褂的口袋傳來手機鈴聲。
傅景堯?qū)⒓啿挤旁谕栖嚿希悠鹗謾C。
“……”
“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傅景堯朝盛北弦說道,“大哥,上午剛手術(shù)完的一個病人臨時出了問題,我需要馬上過去,你這藥也上完了,問題不大,讓關(guān)蕊給你包扎,她是我的助手?!备稻皥蚩戳艘谎凵砗蟮男∽o士一眼,說道,“你給盛少包扎傷口?!?p> 關(guān)蕊看著傅景堯,點頭。
傅景堯交代完,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
關(guān)蕊拿起紗布,小心翼翼走到盛北弦的面前,“出去!”盛北弦直接開口。
很明顯,他是對關(guān)蕊說的。
關(guān)蕊咬了咬唇,清了清嗓子,冷靜下來,“盛少,傅醫(yī)生說了您的傷口剛上完藥,需要包扎。”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聲音依舊冰冷。
冷冽的聲音讓關(guān)蕊臉色難堪,唇色蒼白,不敢再堅持。
她放下紗布,看了一眼楚心之,才轉(zhuǎn)身出去。
楚心之不知道關(guān)蕊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不過她能確定的是,關(guān)蕊對她像是有敵意。
真奇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她哪里礙著那個叫關(guān)蕊的了?
盛北弦看著楚心之,薄唇輕啟,“還愣著干什么?過來給我包扎傷口?!?p> “盛少,你腦子有問題嗎?放著護士不用,讓我包扎?”楚心之板著臉,站著不動,“我不會!”
盛北弦挑眉,“那個女人對我有企圖,而且,我不喜歡女人碰我?!?p> 傅景堯連這一點都忘了,看來是著急去看病人。
楚心之不知道這話盛北弦是用來鄙視她的還是怎么,她難道不是女人嗎?
“過來!”
“我去幫你叫醫(yī)生。”楚心之不帶遲疑的,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既然不讓護士碰他,那她叫醫(yī)生來總可以吧。
盛北弦頓時有一種無力感,小東西這性子跟誰學的,脾氣倔得跟牛一樣。
欠調(diào)教!
“我不要醫(yī)生,也不要護士,如果你不幫我包扎傷口,那就不包扎,萬一留下后遺癥了,正好,我更有理由賴上你了!”他就不信拿她沒辦法。
楚心之握著門把手,頓住了身子,手指狠狠地扣著把手。
她怎么就被盛北弦吃得死死的?毫無反擊的能力?
認命的轉(zhuǎn)身,帶著怨氣拿起推車上的紗布。
盛北弦好笑的看著她無可奈何的樣子,繼續(xù)逗她,“先幫我把衣服脫了再包扎,身上出了汗,不舒服?!?p> 楚心之與盛北弦對視。
“剛剛是誰說的裸體只給媳婦兒看的?盛北弦,你是記性不好嗎?”
盛北弦在心里想到,記性不好的也不知道是誰。
楚心之現(xiàn)在有一種沖動,她特別想把這一團紗布塞在盛北弦的嘴里,讓他成天張口閉口胡說八道。
盛北弦換上了嚴肅的語氣,說了很多話。
他說,“楚心之,你最好別試圖逃離我,你掙扎得越厲害,我越有一種想把你禁錮在懷里的沖動?!?p> 他說,“楚心之,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盛北弦對感情很認真?!?p> 他說,“寶貝,我要的是你的心?!?p> …。
他說了很多,也不知楚心之到底聽進去了幾句。
最后,她只能聽從他的“命令”,低著頭幫他解襯衫的紐扣。
襯衫上的鉑金紐扣精致小巧,楚心之費了些力氣,一顆一顆的往下解。
盡量忽略頭頂灼熱的視線,以及,某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噴灑在她的額前的氣息。
楚心之的腦子早在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漿糊狀態(tài)。
直到,頭頂傳來盛北弦的笑聲。
“寶貝,你再往下解,就是我的皮帶扣了…?!笔⒈毕夜首鲿崦恋穆曇?,淳雅而魅惑。楚心之心神一凜,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真的搭在了他的皮帶扣上。
楚心之的手像是被燙了似的,立刻縮回去。
小聲說道,“對不起,我沒看到。”
“嗯。”盛北弦輕嗯了一聲,“其實,你解開也沒關(guān)系。”
楚心之:“……?!?p> 伺候完盛大爺脫衣,又替他包扎完傷口,楚心之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汗珠,倒不是熱的,就是焦躁的。內(nèi)心煩躁,連帶著心情也差到了極點。
盛北弦裸著上身,坐在病床上,心情倒是不錯,
“我現(xiàn)在能走了嗎?”楚心之問道。
她包扎完,就一直背對著盛北弦,故意不去看那誘人犯罪的裸體。
就剛剛那匆匆?guī)籽?,她也能看出盛北弦絕對是像湯圓說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
盛北弦的身材很好,完美的比例,流暢的線條,淺淺的六塊腹肌……
真的不能再想了!
“不能。”盛北弦說道,“我沒有衣服,寶貝打算讓你男人就這么裸著出院?”
楚心之提醒,“你不是我男人!”
“寶貝,你最好有思想覺悟,你的男人除了我再沒別人的可能性?!?p> “不管是誰,反正不是你。”楚心之覺得自己也就能在耍嘴皮子上跟盛北弦斗爭。
盛北弦冷哼了一聲,“不是我?難道是舒云嘉那個男人?”
楚心之反問,“關(guān)云嘉什么事?”
“那就好?!?p> “……”
三月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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