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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生草之與魔鬼的契約

第037章:靜姐歸來(下)

含生草之與魔鬼的契約 劭君 10029 2023-12-18 20:00:00

  上回林美靜說到俞琳徽安排趙恬妞進入總裁辦,林子蘇想到自己和周瑁遠才確立戀愛關系,這樣一個工于心計又千嬌百媚的“綠茶”趙恬妞就送進了總裁辦,和他朝夕相對。

  如果周瑁遠真的討厭virgin,那趙恬妞這個“女人”恐怕就會“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畢竟周瑁遠的突然“失聯(lián)”,讓我們的關系降到了冰點,趙甜妞的入局豈不是雪上加霜了嗎?明明已經(jīng)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系,可這種尷尬狀態(tài),我又該何去何從。

  不,你們已經(jīng)結束,你和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關系了,他和其他任何女人發(fā)生什么,都與你無關,你又有什么資格吃醋生氣?

  是啊,從他關上那扇門開始,我們就沒有關系了,只是你還不清醒,不甘心,明明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答案已經(jīng)很明確了,還要糾纏他給個說法。

  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變得這樣沒自尊,沒底線,沒臉沒皮?林子蘇內心糾結又痛苦。

  她以為走出了方老師,周瑁遠會是自己的良人,不想他也只是個過客,比方老師更短暫,更無從追念。

  林子蘇不敢再往下想,內心斗爭得厲害,最后斗爭的結果就是——認為這些可能只是林美靜的猜測,俞琳徽沒有這么大的能耐,趙恬妞也掀不起這浪花。

  于是出于本能,她辯駁道:“我還是不相信,俞琳徽的心比針眼兒還小,他都容不下楊玫對總裁的覬覦,連我和總裁空穴來風的謠言都容不下我,怎么還會故意栽培一個情敵,還放到周瑁遠的身邊去,我不相信,她是沒有腦子,可還不至于蠢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美靜搖搖頭,道:“是啊,趙恬妞算個什么東西,你以為俞琳徽會把她當回事嗎?俞琳徽持靚行兇,自視清高目空一切,利用趙恬妞只是權宜之計,等利用完了,再踢開太容易了。

  而且利用趙恬妞,對我們兩個才有殺傷力,趙恬妞是最了解你我的人,這就是這次我們毫無還手能力的原因,這比她搞100次‘九二三事故’都管用,只有這樣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吧!

  只要她捏著趙恬妞這張牌,你我就翻不了身。更何況你現(xiàn)在還在崬森,她肯定會防你,防你東山再起,說不定還留著后手。

  等你再露頭再出手害你,直到你徹底消失,她恐怕不是怕你和周瑁遠發(fā)生什么曖昧,她根本就沒把你當成威脅。

  真正讓她坐臥不安感到威脅的是楊玫,你很不幸,一進崬森就被貼上了楊玫戰(zhàn)隊的標簽,俞琳徽把楊玫當做不共戴天的情敵,當然不會放過你?!?p>  林美靜把筷子放到餐桌上,然后一手點了點筷子,一手敲了敲碗,“俞琳徽和楊玫,就好比這筷子和碗。俞琳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明明是丫鬟的命,偏偏天天做著小姐的夢。

  她看楊玫,就像趙恬妞看你,都是丫鬟看小姐,越看心里越不平衡,越看越來氣,俞琳徽除了樣貌,其他像家世、學識、能力、品行、口碑樣樣都不如楊玫。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楊玫和周瑁遠才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么多年,俞琳徽百爪撓心,以前各種作妖,但都被楊玫的化骨綿掌化解,分毫傷不到楊玫。

  她既傷不了楊玫,又忌憚楊玫背后第二大股東楊軍的勢力,因而不敢像對你一樣對楊玫下黑手?!?p>  林美靜又拿了湯匙,放在筷子和碗的中間,一邊道:“直到楊玫的‘小隊友’——你的出現(xiàn),就成了俞琳徽瘋狂報復楊玫、打擊楊玫的工具。

  你所有的一舉一動,她都認為是楊玫的指使和教唆,她甚至認為你引起周瑁遠的關注,都是楊玫在背后言傳身教出謀劃策,所以她才那么恨你,一定要對你趕盡殺絕。

  也許是楊玫利用你,讓俞琳徽有了靈感,這才有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楊玫能扶持你,她也可以扶持一個傀儡趙恬妞。

  把她精心培養(yǎng)后送進總裁辦,那可比楊玫把你送進營銷中心惡心俞琳徽更有殺傷力。因為總裁辦才是楊玫的意難平。

  楊玫給董事長做了六年的助理,董事長宣布退休,本以為周瑁遠上位后,她就能順利成為總裁辦主任,這樣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和周瑁遠朝夕相對開花結果,不想最后卻美夢破滅!”

  “為什么呢?又是俞琳徽嗎?”林子蘇問。

  林美靜冷笑一聲,把碗往前一推,道:“那時候,俞琳徽可沒這能耐。是董事長阻止了楊玫。周瑁遠上任總裁后,對集團進行調整改革。

  董事長出面給楊玫做工作,說集團新設立的三大部要設立副總裁,董事長非常欣賞她的能力,希望她能到三部去主持工作。

  董事長也曉之以理說服了楊軍,楊軍也給楊玫做思想工作,最后她才做出妥協(xié),成了三部副總裁。俞琳徽對這件事非常清楚。

  現(xiàn)在她把趙恬妞送進總裁辦,心想你堂堂楊家大小姐進不去的地方,我俞琳徽動一根手指就能把一個不起眼的員工弄進去,可不就是能惡心楊玫嗎!

  至于趙恬妞,她不關心,也不擔心,她的命都掌握在俞琳徽的手上,就算她去了總裁辦,也得乖乖聽話。敢違逆、作妖,俞琳徽想弄死她,還不是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

  話說回來,俞琳徽找上趙恬妞,可能是她做得最聰明的一件事。趙恬妞對你的了解不亞于我,她那樣心機深重,你的底細和喜怒哀樂,她都摸得透透的。

  她不出手則罷,只要出手就知道打你哪兒能一招致命。你看這次泄密事件就知道了,不僅打蛇打七寸成功干掉了你和我,還順帶幫著俞琳徽挑釁了琞總、戴總的威信。

  雖然最后沒有如愿搞掉琞總和戴總,但懷疑的火種已經(jīng)在高層那里種下,只要以后有機會,就又會被點燃。

  到那時,就算董事長出面,也不一定能保住他們。而且,讓他們活在污名里,豈不是比殺死更大快他們的心嗎?!”

  林子蘇驚呆了,不想一件小小的泄密事件,背后竟牽扯這么多暗流深壑,一直以為是俞琳徽針對自己,搞半天,人家只是在和楊玫斗法,你這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可不是人傻嗎?

  也就一兩天的時間,就解決了我和靜姐,還把三大部的總裁耍得團團轉,楊玫戰(zhàn)隊死傷慘重雄風不振。俞琳徽好像一下子換了個腦子,竟有這么大的手段和心計,能盤這么大一個局。

  不!俞琳徽還是那個俞琳徽,不同的是,她身邊多了個趙恬妞,趙恬妞的加盟,才讓她如虎添翼。

  趙恬妞如果真的有這等“機謀”,她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對她一無所知,以后在崬森的路恐怕會更艱難!這個俞琳徽恐怕也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美靜看到林子蘇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一副不愿相信的樣子,只道她是氣惱趙恬妞,也沒作多想,又繼續(xù)憤怒道:

  “說起那個李天霸,我甚至懷疑他也是主謀,不然趙恬妞的哥哥怎么會突然升了保安副隊長。你還記得之前歐陽洋受傷的事吧。

  后來歐陽洋從施工單位那里聽到,那兩個什么泥瓦工,就是李天霸的關系進的施工隊,那次就是沖你,沒想到歐陽洋因為救你被誤傷。

  還有去年九二三事件,就有人去威脅過王家。聯(lián)想起李天霸的身份,他和周媚、俞琳徽的三角戀,那時候,周媚和李天霸還沒決裂,但李天霸一直喜歡俞琳徽。

  為了接近俞琳徽,知道是俞琳徽討厭你,為了討美人歡心,他弄死你根本眼睛都不眨!有李天霸撐腰,俞琳徽才敢這么有恃無恐!”

  “李天霸?!他為什么敢這么干?他這是殺人,是違法的事,就不怕被抓坐牢嗎?”林子蘇忍不住問了句。

  林美靜驚訝地看了一下林子蘇,詫異道:“你不知道嗎?總部一直有個傳聞,說這個李天霸,被周瑁遠收編到崬森前,就是黑幫大佬,據(jù)說黑道上有十萬小弟聽命于他。

  現(xiàn)在雖然擔著崬森旗下森保物業(yè)公司的老總,但并不常在公司,反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他暗地里還開有其他公司,那些公司都是掩人耳目,其實干的就是黑幫生意。

  周瑁遠呢,只要不危害公司,對李天霸也是睜只眼閉只眼。李天霸的專橫跋扈,和俞琳徽簡直就是臭味相投,和周媚徹底決裂后,兩個人就搞在一起了,他們湊一起還不狼狽為奸壞事做盡嗎?”

  林子蘇再次被震驚到。關于李天霸,也是那次大鬧總裁辦公室,撞過那一面,才知道他是李天霸,但對他一直一無所知。

  沒想到這個李天霸,竟是黑幫出身,想起那天他無端替自己背鍋,這樣睚眥必報的一個人,會忍氣吞聲嗎?肯定不會。

  所以泄密事件以來發(fā)生的事情,他一定參與其中,甚至幫著俞琳徽、趙恬妞出謀劃策。轉而想起在上京的望京樓,王亮被黑衣人暴揍,莫不是那些人就是李天霸的人?!

  是了,絕對沒錯,一定是,李天霸的盤這么大嗎?十萬小弟?那么上京也有他的小弟打手?

  但讓林子蘇困惑的是,既然李天霸是這么大一個黑幫頭目,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么會甘心給周瑁遠做馬前卒?

  而且對周瑁遠的懟罵,幾乎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在周瑁遠面前簡直就是一只乖順聽話的綿羊。這周瑁遠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能收服李天霸為他效力呢?

  那么,周瑁遠到底是改造了他,還是和他同流合污,難道周瑁遠也涉黑?或者周瑁遠根本就是黑幫幕后的真正大佬?

  難怪淮州那夜,他敢有恃無恐只身闖奪命喪尸城,面對喪尸的圍追堵截還能面不改色,原來背后是有李天霸托底。

  一旦被抓或有危險,報上李天霸的大名,自然會安然無恙。所以,為了教訓我,讓我聽話,他做了一場戲給我看!

  天吶!我這一年,到底在做什么?竟是在與虎謀皮、與狼共舞,直至今日,對周瑁遠這個男人,仍然一無所知。

  自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商業(yè)神通,又那樣紳士優(yōu)雅風度翩翩,所有人見到他,都會覺得他是修養(yǎng)得宜傾倒眾生的豪門貴子。

  不想背后卻是個姑息養(yǎng)奸的魔鬼,難怪他暴怒時,能把人嚇破膽,皆因他骨子里有嗜血基因。

  可一切都晚了,我還可以選擇嗎?還能輕松遠離他嗎?還能像早前那樣視他如人渣敗類嗎?還能理直氣壯勇敢說“不”嗎?

  不,我不能,我已掉入他的溫柔陷阱,等到發(fā)現(xiàn)問題,卻已不能自拔,我該怎么辦?

  林子蘇一時頭皮發(fā)麻,一時冷汗涔涔,一時心灰意冷,一時難舍難分。以至于臉色都發(fā)白了,林子蘇還渾然不知。

  林美靜見狀,忙問:“子蘇,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林子蘇有些驚慌,聲音有些哽咽。

  林美靜一把握住她的手,發(fā)現(xiàn)冰涼至極,關心道:“到底怎么了?別讓我著急!”

  “你出事,被警察帶走,我方寸大亂,大鬧了總裁辦,結果李天霸替我受過,不僅被總裁罵得狗血淋頭,還被罰扣績效獎金,那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林子蘇話沒說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哭,并不是害怕被李天霸報復,而是因為才放下古井佛心的方老師,又愛上了一個人面獸心的魔鬼,心痛無處傾訴,唯有哭才能宣泄。

  林美靜也不禁動容,想到子蘇為了自己不惜觸怒龍顏,還開罪黑幫大佬,今后生死難料,而自己事后還惡語相向,又悔又痛又難過,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她不由地臉色歉然,只握著林子蘇的手,一聲“對不起”,已然哽咽淚雨,林美靜也知道說再多“對不起”都很蒼白,都不能安慰她,唯有來日多加彌補和關照。

  林子蘇沒說出實情,也是不想再牽涉周瑁遠,否則又是說不清道不明,好不容易和林美靜和好,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兩人都默默流淚,過了好一晌,還是林子蘇打破沉默。

  “對了,靜姐,不是還有那陷害你的10萬贓款嗎?這個查到線索了嗎?”林子蘇試著轉移話題,當然也是她最關心的話題。

  “具體的過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涉及銀行系統(tǒng),我們沒法查。但是王警官那里已經(jīng)有了結果,據(jù)說是華宇地產(chǎn)的一個叫王山的出納,通過華宇的對公賬戶,偷偷往我的銀行卡上轉了這筆錢。

  可惜的是,王山偷轉公司的錢,第二天就被開除了?,F(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王山了,因為他已經(jīng)出國投奔女兒了?!绷置漓o搖搖頭,停了話。

  “但這也從側面也印證了,華宇那邊對盜標書一事,事先并不知情。否則沒道理開除王山!這說明,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金世澤、俞琳徽她們監(jiān)守自盜,自導自演了這出泄密事件?!绷肿犹K道。

  “也不全是。最初華宇收到我們的標書,也不敢全信,以為是我們故意迷惑他們,好讓他們流標。但他們也不敢跟我核實,干脆將計就計,結果沒想到就真的中了。

  開除王山也是做給外界看到,他們實現(xiàn)是知道的。不過我不怪他們,畢竟作惡的是俞琳徽他們。而且這次我也是因禍得福,離開崬森也未必就是壞事?!绷置漓o解釋道。

  “可是,為什么后來這10萬不翼而飛了呢?到底是誰提走的,找到那個提錢的人,這件事的很多謎團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嗎?”林子蘇智商開始上線。

  林美靜失望地搖搖頭,“現(xiàn)在問題就卡在了這里,銀行的監(jiān)控視頻和那10萬,都不翼而飛了,這一點無從查起。”

  兩個姑娘苦思冥想,也沒解開問題的癥結,林子蘇只得轉而問另外一個關心的話題;“可是,靜姐,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俞琳徽那么喜歡周瑁遠,為了周瑁遠,殺人放火的事她都敢干,又怎么會和李天霸暗通款曲,她都不怕被總裁知道了?”

  “你有所不知,因為俞琳徽在董事長那里不討喜,董事長甚至直接甩話說:要么周瑁遠不姓周,否則姓俞的別想進周家的門兒,周瑁遠非常尊重董事長,從不違拗。

  雖然周瑁遠在公司里對她還有幾分關照,可也比不得從前了,私下里和她沒有任何交集。但至于她為什么會和李天霸勾搭上,就不知道了。

  也許是為了讓周瑁遠吃醋,等他回心轉意?!誰知道呢,他們的圈子本來就亂,昨天還是人家的女朋友,明天就是別人的老婆,也沒什么稀奇的?!绷置漓o不屑道。

  林子蘇驚得瞠目結舌,一時又好奇:“這就稀奇了,董事長為什么這么討厭她呢?”

  “你來崬森晚,有些內幕你不知道。俞琳徽剛來崬森時,周瑁遠對她非常器重和信任,那時候她的風頭太大,周瑁遠但凡出差或見客戶,都會帶上她,像夫妻一樣出雙入對形影不離。

  后來俞琳徽就被空降到了營銷策劃中心當了一把手。我聽人說,俞琳徽之所以能來崬森,是因為她懷了周瑁遠的孩子——”

  林子蘇“啊”了一聲,他們竟然有孩子了,難怪俞琳徽那么作妖,周瑁遠都能睜只眼閉只眼縱容她,“孩子呢?”林子蘇迫不及待想知道后來的事,想知道孩子在哪里。

  “在俞琳徽之前,周瑁遠也交過很多女友,哎,也不能說女友吧,女伴可能更準確些,而且,都是秘密的,知道的人不多。

  董事長對他這些女伴都睜只眼閉只眼,俞琳徽和周瑁遠交往的事,老爺子也知道,剛開始也并沒有干涉,知道周瑁遠不會當真。

  因為老爺子明確表示,周家的孫媳婦兒,沒有老爺子點頭同意,不管她是誰,都別想進周家的門兒,而俞琳徽更是不可能。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俞琳徽就想出了懷孕逼婚的招兒。周瑁遠之前的那些女友,從來沒有傳出懷孕的,俞琳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本來這是她進周家的大好機會,周瑁遠是想等她生下孩子,生米做成熟飯,董事長也就沒了反對的理由,兩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結婚。

  但俞琳徽也真是應了‘胸大無腦’的定律,她以為懷孕了就可以要挾周家,就開始各種作妖,先是和周瑁遠鬧。

  叫囂著必須要先結婚,否則不生孩子,周瑁遠很是為難,董事長知道后,就把周瑁遠支去了加拿大。”

  林子蘇目不轉睛,盯著林美靜,只想快點聽到故事的結局。

  林美靜卻不緊不慢繼續(xù)道:“俞琳徽見逼婚不奏效,就到崬森來散布懷孕消息,搞得人盡皆知。后來干脆闖進周家,要周瑁遠出來給說法。

  她甚至膽大妄為威脅董事長,要是不同意二人婚事,她就讓周家永遠失去這個孩子。你想,董事長是誰?

  火眼金睛似的一個人物,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她那點伎倆,老爺子一眼看穿,根本不受她的脅迫,當場就告訴她,有這樣的母親,也帶不出好的后人,不如不生。

  勒令她立即打掉孩子,周家會一次性給她補償,否則就算她生下來,連帶孩子也都別想進周家,一分錢也得不到。

  俞琳徽當場就傻眼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都用盡了,最后沒辦法,在董事長的強勢逼迫下,她打掉了孩子——,”

  林子蘇聽到孩子拿掉了,莫名地松了口氣,可也深深感受到了豪門的冷血無情。

  “說起來,周瑁遠也真是有情有義,他說服了董事長,把俞琳徽招進崬森,還送了她一套房子,還出錢走關系讓她拿大學文憑,工作上對她也十分提攜,算是彌補她的失子之痛。

  起初是放在總裁辦,陪著周瑁遠商務應酬,但后來看到二人的緋聞鬧得很不像話,董事長就把俞琳徽調去了淮州營銷部做銷售。

  后來周瑁遠當上總裁后,俞琳徽就被火速提拔,一路平步青云,后來集團整體改革調整后,設立營銷策劃中心,她就被空降到營銷中心,做了總經(jīng)理。

  這些件事過去很多年了,崬森的人事都換了好幾茬了,現(xiàn)在知道的,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我這也是,從幾個老員工那里聽來,拼湊出來的大概故事脈絡。

  說來也奇怪,周瑁遠明明有意疏遠俞琳徽,但在工作上還是對她有明顯的偏袒、縱容和遷就,要錢給錢,甚至崬森的職位。

  只要不過分,周瑁遠都會給她,你沒聽說嗎,年前,周瑁遠準備提她進董事會做董事。不過呢,也僅止于此??捎崃栈諈s把這看作重修和好的機會。

  所以現(xiàn)在就想借機和總裁搞點曖昧,大家都開始猜測,周瑁遠想跟俞琳徽復合。但董事長肯定不會同意,否則他倆早死灰復燃了?!?p>  林子蘇聽著林美靜說這段故事,心卻在一點點發(fā)涼,不曾想周瑁遠和俞琳徽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周瑁遠不曾提起,下次見他要不要問他?但是不管問與不問,這都會是自己的一塊心病,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想到前年參加崬森面試,當時楊玫說的那句話“只要踏實工作賺錢,憑自己本事買房子,倒也不是不可能”,原來倒也不全是鼓勵自己,而是在擠兌和嘲諷俞琳徽??坎还獠实氖侄蔚玫降姆孔?,俞琳徽自然臉上無光,被楊玫當眾暗戳脊梁骨,難怪當時她臉色難堪。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周瑁遠還念舊情,兩人郎有情妾有意,俞琳徽還為他經(jīng)歷生育之劫,他們重歸于好只是時間的問題,轉而又想到什么,便問:“雖然如此,但看俞琳徽并沒有死心,否則她也不會和楊總不對付,一直都在明爭暗斗?!?p>  林美靜恨恨道:“這就是她的惡毒之處。她最大的障礙是董事長。如果董事長過世,那周瑁遠對她還有情有義,沒了阻礙,重修和好嫁入豪門,就是指日可待的事,這也是楊玫這么緊張俞琳徽的原因.

  她怕總裁舊情難忘,怕他們舊情復燃,所以楊玫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把你塞進營銷中心,扶持你,打壓俞琳徽。她要俞琳徽早點自亂陣腳,闖出大禍,然后被所有人不容,最終從崬森消失。”

  林子蘇聞言,心中又是一陣悵惘,曾經(jīng)天真地以為楊玫是欣賞自己,雖然有利用之嫌,可也還是對她向好地想,沒想到自己從始至終都無足輕重。

  對上這些恩怨情仇的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楊、俞斗爭的一顆棋子,隨時都會被遺棄,甚至犧牲,真到?jīng)Q斗之時,楊玫也不會顧我死活。所以趙恬妞和楊玫,才是本質上的一類人——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心頭一閃而過。林子蘇猛然抬起頭,盯向林美靜,目光有些呆滯,魔怔了一般,眼神里透著極度的恐懼……

  可是,那個念頭,僅僅是驚鴻掠影,倏忽而過,林子蘇直覺感到哪里有問題,可是又說不上來,話到了嘴邊,最后還是咽了回去,只呆呆地看著林美靜。

  林美靜并沒注意到林子蘇情緒的變化,畢竟這些高層秘聞,她從未跟人提及過,這是她有總裁辦交好朋友私下透露的,只是這次牽連自己,為了厘清案情,她才將這些前后串聯(lián),最終推導出五六分的案情真相。

  林美靜以為林子蘇聽呆了,便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手,林子蘇這才回過神。

  只聽林美靜繼續(xù)道:“不過,楊玫的擔心也是多余,因為俞琳徽不可能會有那么一天的,老爺子那么精明的人,一定會安排好他的身后事。

  那么大的家業(yè),沒有一個好的孫媳幫襯,他怎么能放心撒手人寰。所以,你瞧著吧,俞琳徽注定會出局。她現(xiàn)在的美夢做得有多好,將來痛苦就有多深?!?p>  林子蘇又開始發(fā)呆走神了,以前覺得周瑁遠就是一座高山,是自己無法逾越的高山??涩F(xiàn)在看來,周瑁遠也只是冰山一角。

  就算逾越了周瑁遠這座山,等在前面的,還有老爺子,還有豪門周家,還有崬森,你確定你能翻越這些群山,成為最后沖出終點的人嗎?

  不,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蚍蜉撼大樹啊,不要說那些山群,就連眼前的俞琳徽、楊玫、安娜,你都沒有任何抗衡的資本,這些情敵的坎兒都趟不過去。

  你手中唯一的籌碼,就是周瑁遠的偏愛,可是他的偏愛又能走多遠,聽說你是virgin后,就直接斷聯(lián),連一個招呼都不稀罕跟你打,還談什么偏愛?

  你,不過是他一時的興趣而已。俞琳徽是可悲的,也是可憐的,可你連被可悲被可憐的資格都沒有??!

  林子蘇心亂如麻,僅剩的一點信心也徹底崩塌了,希望徹底破滅,也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該結束了!想到這里,心痛如刀絞,淚光頓時模糊了視線。

  林美靜察覺出林子蘇的異樣,忙問:“子蘇,你怎么了?”叫了她好幾聲,林子蘇都沒反應。

  直到林美靜伸手拉她,她才反應過來,這才收斂情緒,掩飾道:“突然對未來失去了信心,身邊都是敵人,還想突圍,還想破案,還想手刃仇人,感覺比登天還難,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我是沒什么,琞總對我不薄,我出事,她不惜和周瑁遠鬧掰也要挽回我的名譽,就沖著一點,我也不想再去斗爭什么了。

  現(xiàn)在在華宇,比在崬森要好太多,我也不想再和崬森有關聯(lián)。不過,子蘇,你呢,也不要灰心,雖然敵人很多,但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并不是沒有機會翻盤。

  只要你懂得在鷸蚌之間審時度勢,楊玫會利用你,你為什么不反其道去利用她呢,強強聯(lián)合,只要把俞琳徽拉下馬,你就沒有障礙了。

  營銷中心那些墻頭草,現(xiàn)在聽俞琳徽的,不過是她坐在那個位置上,那個位置不是她以后,你看誰還會鳥她。

  到時候,你是繼續(xù)留在崬森,還是離開,都不重要了,你有這樣的能耐,還怕去別的公司沒有一席之地嗎,是不是?”林美靜勸誘道。

  林子蘇深受啟發(fā),是啊,我為什么不會反向利用呢?假裝什么都不知,繼續(xù)當馬前卒當小白,背后運籌自己的雪恥計劃,可行!

  打定主意,便道:“靜姐給了我啟發(fā),其實,我也看得出楊玫一心想讓我回總部,所以希望我在城市公司干出一番成績來,這樣就可以重回總部。

  到那時我手上的砝碼就更多,俞琳徽再想扳倒我就沒那么容易,加上楊玫的支持和配合,到時,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反擊俞琳徽。

  我這邊專心搞成績,爭取早日回到總部。靜姐,你在常青市,比我方便,有機會你多收集一些俞琳徽的證據(jù)。

  我知道你很討厭崬森,但咱們也不能讓她們這么白白欺負了我們。該做的準備,該收集的證據(jù),我們還是要做,未雨綢繆,等機會來的時候,才能一擊而中!”

  林美靜點點頭,林子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靜姐,你還記得萬京南嗎?”

  “記得,去年云連‘未來之星’的乙方項目負責人,怎么了?”林美靜問。

  “上個月,萬京南約我吃飯,他給我說過一個事情,說俞琳徽在代理公司太一那里收受了至少十個億的賄賂款,這些款都是通過太一的秘密賬戶打給俞琳徽的?!?p>  “什么?十個億?”林美靜氣得都跳了起來,自己被冤枉受賄10萬,就被開除了,沒想到最后是賊喊捉賊。

  如果能把這個雷在崬森點爆,哼,俞琳徽就死無葬身之地,就憑貪污的數(shù)額,都夠她吃一輩子的牢飯了。

  “但是萬京南只是知道這事,并沒有真憑實據(jù),正好靜姐在常青市,干媽也人脈廣,看能不能查到那個賬戶,只要能查到這個賬戶和俞琳徽有關聯(lián),那俞琳徽就跑不了!”林子蘇補充道。

  林美靜來了興致,追問道:“萬京南是怎么知道的?”

  “他說是太一的魯總告訴他的。這個魯總和萬京南是親戚嗎,這么機密的事情都跟萬京南說?!绷肿犹K納悶不已。

  林美靜噗嗤一笑,“你說的魯紅娟啊,太一的總經(jīng)理啊,這大姐,可是把太一長得稍微好看點的男下屬都睡過了,聽你這么說,萬京南十有八九也被她睡了,一點也不稀奇了!”

  林子蘇“啊”了聲,嘴巴都合不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兩人是情人關系,不可置信道:“可是萬京南都有家有孩子了呀!”

  林美靜哼了一聲,似乎見怪不怪,笑道:“子蘇,你在這方面還真的得需要鍛煉鍛煉,你看不透男女的關系,就不能看透事情,也就沒法搞清楚工作職場的道理。

  結婚又如何,這個魯紅娟還是小三呢,據(jù)說被屏源省的一個神秘大佬包養(yǎng)呢,這個大佬很可能就是太一的幕后大老板。

  就算這樣,那又如何,她還不是和自己的男下屬搞在一起。太一的水很渾,他們的員工都是待宰的羔羊,有的工資拿不到不說,還被送去吃牢飯!”

  “原來靜姐知道?。 绷肿犹K頗感意外,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對太一的事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我早就知道啊,幾年前就知道,”林美靜被她逗笑了,“你以為崬森就干凈嗎?崬森也一樣,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職場上,大多數(shù)人看的是利益,而不是看你的人品,更不是能力。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利益到位了,敵人也能握手言和,成為朋友。

  可是觸碰到利益,再好的朋友,也會變成敵人,看看俞琳徽和周媚這對塑料閨蜜就知道了。對于沒權沒勢的,就只能通過依附,才能從中獲取利益。

  萬京南是這樣,趙恬妞也是這樣。簡單,又殘酷!如果悟不透這一層,你就永遠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所以啊,子蘇,千萬不要再天真了,要想扳倒俞琳徽,你就得學會以利相交,學會整合資源,籠絡一切力量為你所用,而且你還得比她更勢力,比她更狠更決絕,更要拿得起放得下,明白嗎?”

  林美靜的這番話簡直顛覆三觀和認知,林子蘇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同時也突然發(fā)覺自己又重新認識了林美靜。

  是啊,這個姐姐,才是王者啊,平常看她大大咧咧的,其實她心里門兒清!

  裝傻充愣,見誰都逗逼搞笑,也秉持與世無爭的態(tài)度,在職場中竟是混的最好的,如果不是攤上這么個學妹,她很可能會成為取代俞琳徽的人。

  她才是絕頂聰明的那個??!林子蘇佩服不已,卻又是無言以對。

  林美靜被她呆傻的樣子逗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你這傻丫頭,嚇傻了吧!這些啊,還是得你自己慢慢悟。你拜托的事,我會跟芬姐說,看她能不能查到。放心,俞琳徽跑不了!”

  二人就這樣議定了“復仇”計劃,又重返各自的崗位,開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和林美靜這番深談后,林子蘇徹底打消了幻想,下定決心,聽從了林美靜的勸導,拿得起放得下,轉身一頭就扎進了銷售團隊的籌備工作。

  正好蔡晉也如約而至,還帶來了一個五人組團隊,看這架勢,蔡晉是把他朝陽公司的核心骨干都拉來了。

  同時,還專門配備了攝影師,負責全程跟拍,也算是兌現(xiàn)林子蘇把自己公司作為教案的承諾。

  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云連城市公司將會迎來什么樣的開年之局呢?……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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