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白行云來到,雷落趕緊過去,關(guān)心的問道:“院主,我老大他怎么樣了?”
“放心吧,他已經(jīng)沒事了,此刻正在繼續(xù)參悟神碑?!卑仔性祁┝艘谎劢痖L老,略帶責備的道:“這么大的年紀,還跟年輕人一般見識,成何體統(tǒng)!”
聽見道緣沒事,白行云又幫著自己說話,雷落躲在他身后,對著金長老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
“院主,您不知道詳情,明明是這小子……”
金長老黑著臉正想解釋,卻被白行云揮手打斷:“你們的聲音這么大,離著老遠我就已經(jīng)聽到啦!一老一小沒個正形,不說想辦法救人,卻在這里斗氣,很好玩么?”
雷落老老實實的說道:“院主教訓(xùn)的是,弟子知罪!適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諸位長老大人不記小人過,說到底,我也是關(guān)心兄弟的安危,所以才會口不擇言,還望諸位原諒弟子年少無知,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這番話說的甚是乖巧,一則認錯的態(tài)度誠懇干脆。二則說明自己是因為兄弟才會如此唐突冒犯,重情重義。三則將過錯推在年少無知上,也從另一方面諷刺了金長老沒有大人之量。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哪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但聽得出來是一回事,能不能反擊又是一回事。如果不說,這個啞巴虧金長老是吃定了。如果反擊,就更加顯得自己與年輕人一般見識。所以無論怎么說都不合適,而且以金長老的口才,這反擊的話還真不知怎么說才好。
白行云笑罵道:“你這家伙,哪里學(xué)得這般油腔滑調(diào)!適可而止就行了,莫要得寸進尺?!?p> 他說的是得寸進尺,而非得理不饒人,顯然是知道雷落不對在先,適當?shù)奶嵝阉痪洹?p> 雷落嘿嘿一笑,隨即肅然道:“院主,棒槌的傷幾位長老都束手無策,您還是趕緊看看吧。”
看見虎烈臉色的時候,白行云心中就有了一絲猜測,及至探查了他的脈象之后,則更加肯定,臉色沉重的說道:“果然是魔族的噬心毒魔掌!真想不到,這惡毒的掌法再次重現(xiàn)江湖!”
雷落心中一突:“您可別告訴我,連您也沒有辦法!”
“這種的掌法的陰毒之處在于,它是直接作用于心脈和氣血之中,教人救無可救、解無可解。不過,幸虧此人的道行不深,修煉還不到家?!?p> “這么說,您老是有辦法了?!”雷落驚喜的問道。
白行云一邊把虎烈扶起來,一邊說道:“若非一個時辰前得道緣之助,徹底消除了體內(nèi)的暗疾,我還真是沒有把握治好他……”
“關(guān)老大什么事?”
“這個以后再告訴你,現(xiàn)在,你們大家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萬不可進來打擾!否則,不但救不了他的性命,就連我也會受到反噬?!?p> “是,弟子就在門外,隨時候命?!?p> 來到外面,想起道緣平安無事,虎烈也很快就會醒來,雷落的心情格外舒暢,見金長老猶自氣鼓鼓的怒意未消,他來到近前,抱拳正色道:“長老,弟子在這里再次給您賠禮了,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您莫要放在心上!”
金長老繃著臉哼了一聲,深深吸了口氣:“我一把年紀,還能真跟你一般見識不成!算啦算啦!”
“我就說嘛,咱們武院哪里會有心窄量小之人!長老海量汪涵,弟子佩服萬分,以后,我還要向您多多請教才是啊……”雷落腆著一臉諂媚的笑意。
金長老有點受不了他轉(zhuǎn)變的如此快,眼睛一瞪,有心想吼他幾句,又怕驚擾了里面的白行云,只好壓低聲音,恨恨的說道:“小子,你現(xiàn)在的德性比剛才還欠揍……”
“嘿嘿……”
旁邊幾個老者見他們?nèi)绱?,均忍不住捂嘴偷笑?p> ……
兩個時辰后,房門一開,白行云緩步走了出來,有些疲憊的對雷落道:“他已經(jīng)沒事了,你進去看看吧?!?p> “多謝院主救命之恩!”雷落大喜,迫不及待的竄進了房內(nèi)。
白行云忽然一陣搖晃,險些摔倒在地,幸虧旁邊的長老手疾眼快,一把攙住他,擔心的問道:“您沒事吧?”
“別擔心,只不過是真元透支過度,并未損傷根基,這對我的修為反而大有好處……好了,咱們先回去吧,我有些累?!?p> 房間中,雷落看著臉色蒼白、滿身青黑色泥污的虎烈,捏著鼻子,呲牙咧嘴的說道:“棒槌,白院主是給你治傷了還是把你浸到茅廁了?你身上都是些什么東西,怎地這般惡臭難聞!呸呸呸……我不行了……嘔嘔……”
虎烈眉頭一皺:“同樣的話,為何到了你的嘴里就變了味道!嫌臭?那還不趕緊扶我去洗洗!一點眼力都沒有……”
“我靠!你這家伙怎么這般不知好歹!我這可是關(guān)心你!再敢對我不客氣,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走?”雷落頓時大怒,梗著脖子瞪著眼睛,毫不掩飾威脅之意。
虎烈嘿嘿一笑:“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保證被浸茅廁的人將會是你!”
威脅者瞬間成了被威脅者,雷落好懸沒被氣死,指著虎烈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把臉憋得通紅,這才突然冒出一句:“你給我等著,要是有一天我的實力高過你,一定把你削成豬頭三!”
“是么?我倒是真希望有這么一天。”
……
一個陰暗潮濕的山洞里,一個全身包裹在黑暗里的人影正在靜靜盤坐,忽然,他睜開雙眼,眸子中露出一絲詭異的光芒,陰沉沉的看著前方,滿含怒意的聲音嘶啞低沉:“這三個笨蛋,如此機會都會失敗,竟然還把流云幻影給丟了,真是氣煞我也!”
聲音在山洞中激蕩回響,嗡嗡不絕。
良久之后,陰測測的笑聲突兀的響起:“我的東西,絕對不能落在他人之手,哼哼……這件事,才剛剛開始呢!”
隨后,他的身體慢慢虛化,消失在原地。
……
第一樓內(nèi)十層中。
道緣站在中央,凝神閉目,神色淡然,周圍的四塊高大的神碑上,一陣忽明忽暗,無數(shù)磅礴的玄奧氣息涌向他的身邊,把周圍的霧氣都逼了開去。
“周而復(fù)始,周而復(fù)始……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良久之后,他睜開眼睛,看著周圍清晰明亮的景象,不由嘴角微挑,腳步輕抬,走向第十一層。
這一層與下面不同,沒有那些混沌霧氣遮眼,地方也小了很多,整個樓層內(nèi)充斥著古樸滄桑的厚重氣息,正中間,只有一塊黑黝黝的石碑矗立。道緣將四下的情況收入眼中,這才走到近前,微微抬頭,打量著這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神碑。
這塊神碑上沒有符號或者字跡,離遠了看,就是一面光華的石鏡一般,只有走到近處,才能看清上面那些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細密繁復(fù)的紋路。
道緣有些疑惑:這上面什么都沒有,如何參悟?
虛影一閃,劍靈忽然出現(xiàn),他瞇眼看著面前的神碑,良久不語。
按說一場大戰(zhàn),他消耗的元力不比道緣少,也是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此時應(yīng)該在劍內(nèi)修養(yǎng)恢復(fù),但不知為何會在這里發(fā)愣。
“道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塊石碑比前面的有些不同?”
道緣點點頭:“不光形狀有些差距,就連散發(fā)的氣息也大有不同。如果說前面的石碑給人的感覺是湖泊,那眼前的這塊就是大海,兩者之間不可同日而語……對了,你為何會出來?”
“這石碑,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劍靈的聲音里,有著巨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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