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不要胡攪蠻纏!程明宇的性子朕知道,他如此行事應該有他的緣由。何況朕已告誡過他,定要妥善處理此事,否則,就不是挨幾鞭子就能解決的事了!”皇帝開口,終止了爭論。
許懿剛要說話,程明宇已施禮道:“臣,遵旨!”
“記住了,妥善處理是指平和的、讓人心服口服的平息此事,可不是讓你借著候府的勢力,以欺壓良民的方式粗暴處理。”不服被搶了先的許懿大聲說教道。
“是,殿下!”程明宇照樣應道。
“行了,此事以后再說。小五,我們還是先說說你成親的事吧!”皇帝調整好坐姿,看好戲似的等著許懿回答。
許懿不想成婚,他也看出來了,否則他的小五也不會斗雞似的跟程明宇掐起架來。
許懿呵呵傻笑,說道:“皇兄,這個,這個成親的事咱不急哈。俗話說妻好一半福,這終身大事可得要慎重考慮?!?p> “這個你不用擔心,讓皇后多挑些人家就是,總能挑到相貌出眾又稟性賢惠的女子?!?p> “可是皇兄,我這身子剛好沒多久,得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才是吧?再說,就以我腦子沒有恢復以前的聲譽來說,但凡好一點的人家,會把他們的女兒嫁給我嗎?”
“……”
※※※
一輛華麗的馬車,慢慢停穩(wěn)在酒樓門前。
車簾掀開,走下來一個儒雅高貴的中年男人。他并沒有急著往前走,而是回頭伸出手,扶了同乘的一個美貌婦人下車。
“候爺對妾身,總是那么體貼!”美貌婦人低聲嬌笑道,保養(yǎng)的極好的白嫩小手,在中年男子人掌心里輕輕的撓了一下。
中年男人開懷的大聲笑。
立即有店小二前來恭敬的牽馬引路,掌柜的也忙迎了出來:“候爺!您來了!柳姨娘也來了!快快請進!剛好今天有上好的河魚,我已經讓人燉了。候爺姨娘嘗嘗,可鮮了!”
“嗯,做來嘗嘗吧!”定遠候點頭,一腳踏進了酒樓大門,滿堂的飯菜酒香撲面而來。定遠候掃了一眼人滿為患的大堂,說道:“生意還是如往常一樣好嘛?!?p> 掌柜在一旁笑道:“有候爺夫人坐鎮(zhèn),小的們集思廣益放手施為,這些年下來倒也不負候爺夫人所托?!?p> “誒!這本是夫人的陪嫁,一切都由她經手。說起來也是她慧眼識人,把這酒樓交到你手上,每月才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入府。不過,你要是做的好,我倒是可以讓夫人給你漲漲工錢!哈哈!”定遠候哈哈笑,心情很不錯。
這酒樓雖說是妻子的陪嫁,可說到底也是自家的產業(yè),他定遠候不會動用妻子的嫁妝嚼用,但作為候府的一家之主,在自家酒樓里吃喝幾頓,就當是巡查一番了。
緊跟在定遠候身后的柳姨娘嘴角含笑的側了頭,眼神中閃過的晦澀不明也就只有她的貼身丫鬟翠兒才看到。
只是翠兒比起她主子的功夫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下撇的嘴角不屑的眼神做的非常明顯。
“謝候爺抬愛!”掌柜揖首道謝,抬手作請:“請候爺隨我去香風閣吧!”
“香風閣?我不是慣去聽雨軒的么?怎么,今天有人訂了嗎?”定遠候問道。
“那倒沒有。聽雨軒是夫人吩咐下來,專門供候爺世子所用,是不對外預訂的。是世子爺,正在聽雨軒中招待客人?!闭乒窠忉尩?。
“宇哥兒?他回來了?這不孝子!一走就是半個多月,如今回來了也不先回家。行了,你先去忙,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樣的客人,重要到讓他連父母都來不及問候一聲!”一說起程明宇,定遠候就生氣,他氣沖沖往聽雨軒走去。
就在定遠候的拳頭要往聽雨軒門上砸的時候,一只玉手拉住他的手,并輕聲勸慰道:“候爺別沖動!怎么說宇哥兒也是候府世子,您說什么也要給他留兩分顏面。萬一他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這一怒發(fā)沖冠,不是壞了他的事嗎?”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定遠候罵道,手到底也沒砸下去。
柳姨娘一只手輕撫了下定遠候胸膛,道:“妾身倒是有一法,候爺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p> “什么辦法?”定遠候就捉了那只白玉般的手。
“我們就站在門口,打開門悄悄看一眼,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嗎?”
聽雨軒的門就無聲無息的開了一條縫,里面的說話聲小聲卻清晰的傳了來。
“……退婚是你提出來的吧?人家是你們家的救命恩人沒錯吧?強納恩人為小妾是你們家人干出來的事吧?程明宇,那位小姐的一片癡心,你敢說你從未負過么?”
這誰呀?定遠候疑惑。納恩人為小妾?怎么好像在說候府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真是太過分了!
這事被百姓們議論是肯定的,但私下里說說就罷了,堂堂候府怎么能任由他人當面如此質問!
他的手抬起來,剛要去推門,就傳來程明宇的聲音:“殿下……”
殿下?
會是誰?全天下只有一個親王,還是傻的,難道是郡王?沒聽說宇哥兒跟哪個郡王交好啊。
不過還好,總算沒推開門。
定遠候正暗自慶幸間,門內的聲音又傳來:“……程明宇的性子朕知道,他如此行事應該有他的緣由。何況朕已告誡過他,定要妥善處理此事,否則,就不是挨幾鞭子就能解決的事了!”
朕!?。?p> 定遠候嚇得臉唰得一下全白了,冷汗一顆顆冒了出來。
陛下在里面!
原來宇哥兒是伴君護駕去了,怪不得回了慶州也沒回府。
可是陛下怎么會來慶州?剛才可是在問罪宇哥兒?
我的新娘老子!這下麻煩大了!
他就說嘛,就這樣置林蘇娘不顧,總歸是候府理虧。
皇帝本來就看不起他,至今也不肯給他個一官半職,要是知道是他把林蘇娘這個候府少夫人降為姨娘的,是不是要治他個不忠不義之罪?
聽雨軒內還隱約傳來“記住了,妥善處理……讓人心服口服的……欺壓良民……”之類的話,可定遠候除了聽到自己吞咽唾沫的聲音,這些說話聲忽遠忽近已聽不太清楚了。
他倉惶的逃離聽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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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揚非語
上班上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