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牧風的話,正在閉目感悟新得到的未來無生經(jīng)的洪毅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從牧風的話語中,他感覺到了離別之意。
果然,沒等他開口,見洪毅睜開了眼睛,牧風接著說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今,你的修行也已經(jīng)算是入門了,以后的路,還需要你自己去走。”
聽牧風說完,洪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師,弟子本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幸得老師垂憐救得弟子性命,更是傳弟子修行之法,引領弟子走上修行之道。弟子別無所求,只求老師能讓弟子侍奉左右,以報答老師的恩情!”
洪毅的前十五年,生活在武溫侯府,七歲之前,還有個母親關心疼愛他,七歲之后,夢冰云被害身亡,留洪毅一個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偌大的侯府。
八年來,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溫情,所面對的,只是來自整個侯府所有人的譏諷和壓迫。
可以說,這八年來,他沒有感受到過一絲一毫的溫暖。
如今,牧風兩次救他性命,更是傳他肉身神魂修行之道,以丹藥幫助他筑下深厚的修行基礎。
兩人相處不過半天,卻讓洪毅切實的感覺到了溫暖和感動。
他不知道牧風為什么這么幫助他,為什么對他這么好,但他知道,以牧風所表現(xiàn)出來的修為和實力,不會是對他有所圖。
甚至,如果牧風要害他,根本不需要陰謀詭計,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所以,在排除了陰謀的可能之后,感受到牧風的關懷和幫助,洪毅的心里已經(jīng)對牧風有了一種親情。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洪毅,聽著他的話,牧風搖搖頭,“你有你要走的路,為師也有為師要做的事。跟著我,只會影響到你的未來。
你離開吧,待你超脫之后,總有再見之時!”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收徒弟,對于離別牧風也沒那么放不下了。
親自將洪毅扶起之后,牧風留下一句過后,轉身消失在了洪毅面前,獨留下洪毅和望著空蕩蕩的幽谷出神。
他沒有回到牧風的居所去找牧風,因為他知道,如果牧風不想見他,即便他翻遍整座幽谷,也尋不到牧風的身影。
跪在地上對著牧風的居所拜了三拜,洪毅轉身離開了幽谷。
而在感覺到洪毅離開之后,牧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三個記名弟子收下了,接下來,要開始新的旅程了呢。早日集齊七龍珠,也好召喚神龍呢!”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話音落下,牧風的身影消失在了西山幽谷之中。
而在他消失之后,幽谷中,一只小狐貍若有所感的看向他的居所。
直覺告訴她,在那里,似乎有著她的機緣。
......
對于自己走后的事情,牧風不得而知,因為此時他已經(jīng)離開了陽神小世界,到達了一個新的世界之中。
這,是一個奇異的修仙世界,因為,這個世界上,本沒有神仙。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世上本沒有神仙,但自太古以來,人類眼見周遭世界,諸般奇異之事,電閃雷鳴,又有天災人禍,傷亡無數(shù),哀鴻遍野,絕非人力所能為,亦非人力所能擋,遂以為九天之上,有諸般神靈,九幽之下,亦有陰魂歸處,閻羅殿堂。
于是,神仙之說,流傳于世。無數(shù)人類子民,誠心叩拜,向著自己臆想創(chuàng)再出來的各種神明頂禮膜拜,祈福訴苦,香火鼎盛。
自古以來,凡人無不有一死,為尋求長生之道,有天才之士,觀天地萬物,感悟大道,創(chuàng)出了修真煉道之路。
而自此,在這個世間,開始有了修士。
但,不知是世界法則缺陷,還是世界發(fā)展底蘊不足。
在這個世界,盡管有著修真練氣之人,卻從未有一人突破仙道獲得長生。
更是連一個達到煉虛合道,享有千年壽命的修士都不可見。
仿佛,這個世界,練神返虛就能極限,從未有人能夠突破這個極限過。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但同樣,天道也至公,對萬事萬物都同等對待。
既然草木可以榮枯,山石可以經(jīng)百萬年風華,滄海可以千萬年而不枯,那么,為什么人類,就只能享有匆匆百年,甚至即便修真煉道也最多不過七百年壽命呢?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牧風也對此有過懷疑,為什么一個修仙的世界,無數(shù)年的歲月就沒有一個能夠成仙的人呢?
直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牧風才知到了真正的原因,這個世界,貌似比他想象的還有意思呢!
當然,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可不是找不能成仙的原因的。
作為一代圣師,他會來此,自然是找徒弟的。
這個世界,修真練氣之道不知興起了多少萬年,發(fā)展至今,已經(jīng)有了一套較為完善的傳承。
其中,修行之道又主要分為佛道魔三條道路。
其中,佛門以天音寺為主,道教又有青云門與焚香谷,此三者為正道三大門派,其中青云又因門派的誅仙劍陣,隱隱有第一大派的威勢。
而魔門之中,又有鬼王宗、合歡派、萬毒門、長生堂四大門派為主,聯(lián)合起來與正道三大門派構成對立之勢。
這一次,牧風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出現(xiàn)在了青云門的山腳下,一個叫做草廟村的村莊。
這一夜,夜色黑的濃郁,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深夜之中,在草廟村外的草廟附近,竟然響起了幾聲驚雷,驚醒了無數(shù)草廟村村民。
只可惜,聽到這晴日驚雷之聲,被驚醒的村民都躲在被窩中瑟瑟發(fā)抖,卻沒有一人敢于出去探查個究竟。
而待牧風出現(xiàn)在草廟附近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一個滿身鮮血,如同地獄修羅一般的老和尚滿臉猙獰的站在兩個幼童面前,一副殺意洶涌的樣子。
“看來,天音閣的圣僧,佛法也是不夠精深呀,竟然會被魔念所操控!”
就在老和尚猶豫良久,剛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后突兀的響起一個平淡的聲音,讓得他整個人為之一頓。
猛然回過頭普智就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青年面如冠玉,一身白衣,烏黑的長發(fā)以一條玉帶隨意的束在腦后,明明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卻讓普智有一種面對洪水猛獸一般的感覺。
從這個微笑著看著自己的青年身上,普智感覺到了極強的威脅感,那種感覺,在他被魔念驅馳后,變得更為清晰。
“你是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威脅,普智滿臉警惕,聲音沙啞的問道。
“我?一個行走在世間的旅客!”看著眼睛血紅,滿是嗜血之意的普智,牧風嘴角的笑容都不曾收斂,顯然并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要攔我?”牧風笑得越溫和,普智心中的警惕反而越強。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感覺的絲毫的氣勢,但他就是感覺到這個青年很危險,危險到可以隨意的取他性命。
“不,確切的說,我是要攔他?!蹦溜L的目光明明在看著普智,話語中說的卻像是另一個人。
“故弄玄虛!”感覺牧風在耍自己,普智心里有些惱怒。
“呵呵!一代神僧,被魔念驅使屠殺草廟村二百四十四口,最后更是理智被魔念吞噬,即將徹底魔化。我若不阻止他,難道,看著你殺死我未來的徒弟?”
看著一副想要動手樣子的普智,牧風毫不在意的向前一步,淡定的從普智身邊走過,來到那倒在地上的孩子面前,仿佛絲毫沒有把魔化的普智放在心上。
“你!”聽了牧風的話,整個人為之一震,眼中竟然短暫的恢復了一絲清明。
只是,這一絲清明很快又被魔念所控制。
感受到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看著牧風伸手把地上的張小凡扶起,普智大叫一聲,轉身向著遠方飛遁而去。
一開始,與原著一樣,普智受嗜血珠影響,在傳了張小凡大梵般若之后,一念之差屠殺了草廟村全村。
只是,在屠村過后,普智并沒有如同原著一般幡然悔悟,拖著重傷之軀回歸天音寺。
相反,隨著殺戮,他身上的魔念越來越重,到最后整個人都被魔念所控制,處在了徹底入魔的邊緣。
在殺了草廟村全村之后,更是殺紅眼的來到了村頭草廟邊,想要將昏迷的張小凡和林驚羽一起殺掉。
也就是在這時,牧風出現(xiàn),阻止了普智。
別問他為什么不去阻止普智屠殺整個草廟村,那時候他還沒曾來到這個世界,又怎么去阻止?
至于入魔的普智,在阻止了他之后,牧風并沒有阻攔他飛遁離開。
說起來,想要將普智從魔化中喚醒,牧風可以做到。
甚至想要把他治好,救他一命,牧風也餓可以做到。
只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無論是出自本意,還是被默念驅馳,他屠殺了草廟村244口都是不爭的事實。
牧風留他一命都是為了讓他回到天音寺交代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行,又哪里會救治這么一個罪有應得的人呢?
雪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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