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一聲瘋狂的咆哮,頓時讓客棧大廳里所有人大驚失色。
被季柱制住的黑蛇,就在季柱起身之后,瞬間燃燒武靈,要一擊絕殺蔡卿。
蔡卿頓時魂飛天外,旁邊的金老睚眥欲裂,立刻也自燃武靈,但黑蛇與蔡卿的距離太近,金老還站在桌子后面,等他沖上前恐怕也晚了。
那個縣令竟然直接翻了白眼,并且褲腿流水騷味兒熏人,他知道這次自己死定了。
“嗡嗡嗡……”
整個大廳都是釋放武靈的聲音,狂風(fēng)亂流跌起,紛紛沖向中間暴起的刺客黑蛇,但他們都清楚,燃燒武靈后的顯影境速度,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除了給蔡公子報仇,什么也做不了。
“哼!”
一聲震得眾人心臟狂顫的聲音,所有人動作都是一滯,尤其像蛇一樣爬著襲擊蔡卿的黑蛇,覺得腦袋嗡的一暈,然后……
“噗噗噗噗……”
“小爺一直在防著你,豈能讓你得逞。”季柱踏過黑蛇后背,跺掉清風(fēng)靴上的火焰,站在他與蔡卿中間,用不屑的眼神俯視。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也很快就呼了出來。
他們看到,黑蛇身體被五把神兵榜等同的神器釘在地上,絲毫不能再前進分毫。
兩腿釘?shù)氖乔屣L(fēng)靴的兩只匕首,后腰內(nèi)府位置,釘?shù)氖锹浜蹌?,心臟位置是點鋼槍,從后腦直接刺穿到前額的,是黑蛇最熟悉的匕首。
“夜貓……果……然……”
黑蛇用斗雞眼盯著透出前額的匕首尖,平靜的咽了氣,渾身燃起的武靈之火,很快將尸體焚成飛灰。
寂靜的大廳,仿佛刺客從未出現(xiàn)過。
“噗……”
一道吐血聲打破沉靜,立刻引起所有人注意。
“??!金老……”
蔡卿一慌,看到已經(jīng)跳過桌子的金老軟倒在地,渾身飄起輕微的火焰,衣服出現(xiàn)一片破洞,頭發(fā)胡子也幾乎燒光,但他眼神似乎在說:“公子沒事就好?!?p> “哎呀,他也差點自燃武靈,不過即使終止的及時,恐怕這身修為……”程前精通醫(yī)病救人,瞬間看出金老的現(xiàn)狀。
“金老……”
蔡卿的心如同刀繳一樣疼痛,緊緊抱著昏迷的金老,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金老可是看著他長大的,盡管是一個下人,但他們的感情如師徒、如父子,甚至可以說,金老陪他的時間,超過父親陪他的十倍。
今天竟然為了救他,連命都不要了,自燃武靈啊,就算能救下他,恐怕也跟那個刺客一樣灰飛煙滅了吧!
“金老啊,你這是何苦啊!”蔡卿瞬間淚如雨下,他是真的心痛了。
蔡家武師們也都低頭哀慟,盡管他們更多是出于金錢交易,但在蔡家多年,多少也有些感情。
衛(wèi)戰(zhàn)等人只是保持沉默,誰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什么。
正如程前所說,自燃武靈,即使及時終止,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能降到蘊靈境,最壞的結(jié)果連煅體修為都保不住,只能做個強壯點兒的普通人。
“金老,你放心,我蔡卿必然為你養(yǎng)老送終,而該死的幕后主使,本公子必然要揪出來。”蔡卿拳頭捏得咔咔作響,眉宇間顯出一股殺意,完全沒了平時的翩翩公子形象。
其他人只能默默的聽著,桌子后尿褲子暈倒的縣令也沒人去管,即使縣兵們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移動,生怕蔡家的怒火降到他們頭上。
天下首富家的唯一孫少爺在本縣遇刺,盡管他本人無事,但重要家奴失去一身修為,這要追究起治安混亂、保護不利的責(zé)任,縣兵們肯定要跟著縣令倒霉的。
“其實……金老的修為未必就保不住?!?p> 壓抑的大廳里,季柱的聲音格外引人注意,哪怕他聲音很低。
“什么?……季兄臺,你有辦法?小弟求求你,救救金老,他在家族中,也因為保護我得罪過不少人,一旦失去修為,我怕憑我自己的能力也未必護金老周全。”
蔡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緊緊抓著季柱的一只手,眼里盡顯哀求。
“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保住他修為,只是有些可能,你也別抱絕對希望?!奔局刹桓野言捳f死,萬一打臉了怎么辦?
“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兄臺盡管醫(yī)治,就算不成,小弟也要感謝兄臺?!辈糖浼拥哪ㄈパ蹨I,將懷中金老輕輕遞過來。
作為蔡家長孫,各種資料信息掌握無數(shù),自然知道自燃武靈代表什么,恐怕除了圣人,天下無人敢說能治自燃武靈后遺癥(其實圣人也沒說過能治,只是大家覺得圣人無所不能,應(yīng)該能治)。
而現(xiàn)在,季柱竟然說他有希望能治好,立刻引來所有人目光。
“哼!我看你是想騙我家公子的錢吧,難道你比圣人還厲害?”
靜默的大廳里,這一句話顯得非常突兀,原來是那個斷臂武師,就是對張玲伸咸豬手,兩次被斷臂那位。
大家都是一愣,衛(wèi)家人打算看笑話,蔡家人則是心里贊同,而縣兵衙役們是啥想法都不敢有,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他們只希望這事別被牽連。
蔡卿也是一愣,不悅的看了一眼那個武師。
而那家伙還以為蔡卿是在感激他敢說話,胸脯立刻挺了起來,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分開眾人走到前面,為了更加吸引大家眼球。
“大家誰都知道,自燃武靈就是將經(jīng)脈中的真氣、甚至內(nèi)府中的靈魂一起燃燒,從而獲得短時間內(nèi)數(shù)倍的戰(zhàn)力。”
“即使自燃過程被終止了,渾身經(jīng)脈以及內(nèi)府已經(jīng)焚毀,武靈都已經(jīng)殘缺不全,任何功法、藥物都無能為力,恐怕圣人都束手無策?!?p> “而你,就算有些奇怪的道術(shù),也不可能修補武靈。”
斷臂男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季柱,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恥笑:“特別是你,如果能有修補武靈的手段,為何到現(xiàn)在連煅體境都沒達到?”
四周一片安靜,除了少數(shù)人,連個別衛(wèi)家武師都閃出懷疑之色,季柱到現(xiàn)在都不能修煉真氣,這在衛(wèi)家根本不是秘密,他卻說能有修補武靈的手段……
“說吧,你騙取我家公子信任,到底是何居心?”斷臂男挺胸抬頭,一副大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