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無論怎么解釋,在臥室等人回來的行為都相當可疑。第二,他說來尋找葉澤北,但葉澤北手機上沒有近期的未接來電記錄——他的手機里有幾百個聯(lián)系人,明顯不是什么‘工作專用機’?!?p> 問出問題的人姓梁,回答問題的人名里帶個安。毫不覺得自己的自問自答有什么問題,梁安繼續(xù)自己的判斷。
“所以雖然這位葉澤南看上去很配合警方工作,很理智也很克制,甚至讓我有點小感動。但也不能隨便相信他的話,要發(fā)現(xiàn)他隱藏的東西,知道了?”
江秋沒有回答,只是跟著他走,聽梁安一個人自說自話。
“你要是說‘你在教我做事的話’,我應該會回‘我確實是在教你做事’?!绷喊膊]有任何動搖,繼續(xù)進行著自己的解釋,停下腳步,站定在停車場的盡頭,“比如現(xiàn)在,葉澤南如果不懷好意在樓上觀察我們的動向,我該做的就是在他身邊留下監(jiān)聽器。”
“你做了?”
“不,我沒有。”梁安坦然答道,“也是兩個原因。第一,我沒有合適的機會放在合適的位置;第二,這個葉澤南雖然不夠縝密留下了漏洞,但相當謹慎。我到了葉澤北的臥室里,里面的空調(diào)確實是開啟的狀態(tài),但溫度沒有穩(wěn)定——因為空調(diào)性能會導致一些實際情況的差異,我才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為驗證這一點。這樣一來,顯然是我們進門后,他在慌亂之下,為了解釋自己的行為留的后手?!?p> 這樣粗略的后手,也是得出前面對葉澤南這個人判斷的主要原因。
“你的意思是,他是在找借口?”
梁安直截了當?shù)拈_口說道:“也就是說,在警察來過的地方,他會本能的收斂自己的行為,因為害怕而不敢多做也不敢多說。所以其實并不會有現(xiàn)實的意義……”
“你只是沒有找到機會放上去。”
“但安上去也沒有意義。”梁安聳了聳肩,“我猜他會一聲不吭的回去,然后立刻換下衣服,在袖子上領(lǐng)子上一頓瞎找,實在找不到就立刻放進洗衣機,膽戰(zhàn)心驚的讓自己沖個涼?!?p> “說不定洗衣機里衣服洗好都不肯晾起來,非要保證假設掛在衣服上的電子設備被沖掉或者沖壞,或者直接讓洗好的衣服在洗衣機里呆七十二個小時,保證把不存在的監(jiān)控裝置里電放完才敢穿上……”
“你是要說,你不安上去,其實只是為了讓他不起疑心?”江秋不太信服。
梁安贊嘆道:“不愧是江少。”
江秋仍然懷疑忽悠人的慣犯,但話題又被梁安順帶的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方向。
“我想知道你和莫云晚說了什么?”
“為什么路上不問?”江秋不解,“我過去找她,她問我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表情很奇怪,你叫我不要告訴她太多,我就說我還沒吃飯,然后有人找她說可以去查看尸體,立刻就走了。”
“……這個就不必撒謊了?!绷喊驳刮艘豢诶錃?,“你是無所謂,我可是怕被‘江秋保護協(xié)會會長’找上門來。”
莫云晚認可作為學長的江秋,但并不像是那種小粉絲對待偶像的態(tài)度,更多的可能是像那種……類似于媽媽的關(guān)愛。
因為據(jù)梁安所知,這人和自己一樣當過江秋的“監(jiān)護人”。
雖然她稱江秋為學長,但實際上年紀比江秋和梁安兩個人都要長幾歲,只不過這是在學習生涯里反復跳級的江秋自己造成的問題。
這種態(tài)度在姓莫的身上與眾不同,甚至值得思考。作為偶像的前車之鑒有陳文錫,雖然不至于脫粉回踩,但在形象破滅以后莫云晚對他的態(tài)度實在不佳。
而在江秋的身上,她卻體現(xiàn)除了相當程度的寬容,雖然態(tài)度依舊和對別人一樣的疏離,但其實能看出來其中細微的區(qū)別。
問題存在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江秋再怎么說都是個只比梁安小一歲的青年人,問題在于,恐怕那個性格古怪的女人自己做了母親的時候,都不會對自家孩子有這種程度的關(guān)愛。
“你不是叫我瞞著她……”
江秋還記的挺認真,只是貫徹的未免有些過于徹底了。
“你掂量掂量,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就行。就算你怕暴露行蹤,大不了就說全都是定的外賣咯?!?p> “你們警局的飯?zhí)谩灿型赓u?”江秋一皺眉。
梁安終于想起來之前吃的什么了。
他反思了一下回答:“打個電話就送上來那種,其實……應該也算?”
平心而論,雖然那些食物的賣相不佳,但無論是營養(yǎng)、口味還是打包包裝的穩(wěn)定程度,都是杠杠的好。
如果非要發(fā)展外賣業(yè)務,那應該也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葉澤南也有問題,誰都有問題。”梁安回想了一下所有的遭遇,不由得奇道,“這些人怎么正事不做,整天都這么遮遮掩掩的,既不坦率又不省心,只想著怎么騙人,可太折騰人了。”
這句話從誰嘴里說出來都正常,只是這位口中說出這句話,未免過于違和。
葉澤南的立場,又成了新的謎團。
一個新的被清算者的家屬,一個新的身懷秘密的人。
作為葉澤北的雙胞胎兄弟,葉澤南是葉澤北的哥哥,一個能夠共享家門鑰匙的親人——兄弟倆的父母都在外省的農(nóng)村生活,兩兄弟是在這個城市里能夠互相依靠的唯一的親人。
而作為他自己,也有充足的資料表示,他是一名高學歷自由職業(yè)者,涉及的行業(yè)很多,大學修習的專業(yè)是電子信息方面的科目。
成績極其優(yōu)異,但并沒有在碩士畢業(yè)后深造,畢業(yè)后只是有時憑借學歷信息接一些公司的外包工作謀生。資金陸陸續(xù)續(xù)隨著一些電子合同的簽訂在他和雇主之間流通,沒有任何問題。
換而言之,他的社會身份和資產(chǎn)情況都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像弟弟葉澤北一樣極其缺錢的情況出現(xiàn)。
這樣的人,穿著板正的西裝,尷尬的在親生弟弟的房間里被當場抓包,會是因為什么?
煌或
在順帶著整理前面不滿意的內(nèi)容,所以更的慢。 整理完應該能保持每天四千以上,保底三千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