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姚勝海包里的其他物件。梁安找到了裝著橙子味泡騰片的塑料盒,大概確認了應(yīng)該就是姚勝海喝的飲料的來源,也就同樣收了起來。
水杯的檢測需要進一步的毒物驗證,而受害者人也還在醫(yī)院搶救。
正因如此,調(diào)查的視線轉(zhuǎn)向了另外的地帶。
位于男女洗手間的前方,休息時間有許許多多的人來往的電熱開水器。雖然正對著開水器沒有布設(shè)監(jiān)控攝像頭,但走廊上卻有這個必經(jīng)之路的視野。
被害人姚勝海的穿著很好辨認,人員主要走動的時間也集中在中場休息的幾分鐘,因此也不難尋到他的蹤影。
姚勝海坐的位置離出口很近,中場休息一開始就能第一時間到洗手間的附近,甚至裝水都不用在門口排隊。只見他手上拿著水杯,走近了靠近洗手間的一側(cè),半分鐘以后,他又空手走了出來。
手上沒有水杯。
“也許是在這以后下了毒?”梁安一挑眉。
水杯離手,確實有可能。但更值得注意的是,按照常理如果只是想去裝水,應(yīng)該裝完就帶著回到座位上,但姚勝海卻是空手離去。
而且他走開的方向又不一樣。
“他是在往吸煙區(qū)走,在后臺門口的附近。”梁安記得劇院的構(gòu)造,畢竟剛剛把后臺當做調(diào)查對象逛過一趟,“這個人是個記者,做這種違反常理的事也許意圖不軌啊~”
“你對記者又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梁安連忙擺了擺手:“可不能亂講。只是常有不太乖巧的記者朋友給我們造成了一些小小的麻煩?”
江秋相信了,看向姚勝海暫停在錄像上離去的身影:“不能是順道去抽個煙?不帶杯子也應(yīng)該合乎常理?!?p> 這自然也是一種可能。
但在兩分鐘后,姚勝海又突然折返,并沒有進入洗手間所在的大隔間拿水杯,而是直接回了觀眾席。
“應(yīng)該不會是忘帶了吧,這才幾分鐘?!绷喊裁嗣约旱南掳?。
在三分鐘以后,姚勝海又經(jīng)過了這個攝像頭。
仍然沒有回去拿水杯,手上好像還拿著什么,只是從攝像頭的角度看不清楚。
“作為一個經(jīng)常和膽大的記者朋友打交道的可憐人,我用我僅有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判斷……”梁安嘖嘖有聲,“這人行動迅速,不符合外表的相當‘活潑’,應(yīng)該在這附近干了一些‘好事’?!?p> 他的直覺并不算特別敏銳,但總也和正確答案相當接近。
然后,再過了十分鐘左右,姚勝海才最終離開,先去拿了自己的水杯從出口處返回了觀眾席。
這次進出接近開水器的時間很短。而開水器只有一個,大多數(shù)情況都有人在排隊等候裝水,姚勝海斷然不是在這段時間排隊裝好的水。
“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裝好了水放在這里,然后的時間里都有可能被人下毒——當然,這種可能性建立在毒下在水里的情況下?!?p> 梁安話不說死,就這么在這里做出結(jié)論。
如果要驗證,其實也不難。
每一個經(jīng)過監(jiān)控的人都是目擊者。而其中和姚勝海一樣攜帶水杯的人更是如此。只要在附近看到了這個水杯,才這么幾十分鐘的時間不可能沒有確切的印象。縱使現(xiàn)在的人大多更傾向于直接購買飲料或者瓶裝礦泉水,但畢竟是販售機中冰涼的飲料,并不適合有節(jié)儉習(xí)慣的人和講究健康的人。
于是,這個任務(wù)又被交到了麻煩事一大堆的陸遙手上。
畢竟確實就她一個在人群的附近。
陸遙也正好有些事可以順帶處理,她一邊在人群中對照著監(jiān)控中可能證人的照片尋找詢問的對象,一邊琢磨著該怎么處理自己剛剛得到的那個名字。
被害者的名字。
按理說,姚勝海坐在一個哪邊都不沾的地方,不像是有同行者。但按照程序,也該找找這里有沒有熟識記者姚勝海的人。
在人群中會有這樣的人嗎?迄今為止,姚勝海被下毒的原因尚未明確。除了這應(yīng)當不是自殺以外,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當然,案發(fā)不過十幾分鐘,現(xiàn)在要下結(jié)論也太早了。
但很快登記完成以后這里的觀眾都會被疏散。
于是陸遙好不容易琢磨到了一個方法。她眼尖,在人群里轉(zhuǎn)了一圈就找到了好幾個穿著和視頻上一樣衣服的男女。他們無一例外都有水杯在身上,是有可能親眼目睹到放在那的水杯狀況的人。
其中的一半有印象,也都說自己是在開水器的右側(cè)瞥見的白色水杯,裝滿了無色透明的也液體,而且只以為是物主進去洗手間所以暫且把水杯放在外頭。
這其實并不難猜,甚至只是下意識的第一反應(yīng),因為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也做過這種事,或者猶豫過究竟是放在外頭還是里面的洗手臺。
陸遙自己卻有點小心思,拿出姚勝海的檔案照片順帶著也晃了一圈,聲稱要找這個人看看能不能提供線索。畢竟這種引起騷動的事,直接說明清楚反而會勾起人的好奇心。在這的群眾都覺得自己算半個證人,找其他證人的事也不會那么熱衷。
只有經(jīng)過那對剛才發(fā)現(xiàn)被害者狀況的情侶時,陸遙稍稍收起了相冊里的照片,以免這對小情侶有哪個人記憶力不錯,讓自己騙人的行徑露餡。也幸好那對正忙著黏糊,不知道是不是記著自己不叫說出詳情的囑咐,也沒空理這位鬼鬼祟祟溜來溜去的警官。
其實她也沒指望這點小動作能有太大作用,只是所有劇院內(nèi)的人幾分鐘內(nèi)還不會走,所以恰好可以利用起來這段時間。
然而正當陸遙巡視提問,繞回原來的地方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這里似乎還有一個人在等她。
吳桂希氣急,和人講了好久的道理,也借此最終確定還是明天再出發(fā)比較合理。于宣儀也習(xí)慣了這家伙朝令夕改的習(xí)性,順帶否決了吳桂希早上自己出去打車的計劃,跟她說明早送她出門。
畢竟今晚也無法繼續(xù)出發(fā),吳桂希想著自己的粉絲或許在人群里,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偶像包袱而悻悻的找了個僻靜些的地方。既然不需要趕時間,那晚點走也沒問題,反正坐的是私家車。
于宣儀剛想提示陸遙自己在這邊,就看見了陸遙仍然亮起的屏幕。
然后,她再次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