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砍下那三個面具下丑陋的頭顱!為死去的姐妹們報仇!”隨著秦水墨的一聲高呼,眾女子的長刀終于不再對著彼此,但握刀的手卻握的更緊了!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鼓掌聲,淡淡地響起,“有意思——有意思——”那白衣人鼓了鼓掌,望著秦水墨冷冰冰地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女子當中還有你這等人物,只是——可惜了,老子只對你的尸體感興趣——”白衣人看一眼藍衣人,繼續(xù)說:“藍兄,今日竟是這等情景,實在想不到啊,就算平局吧。只是這‘人牌’卻是留不得了——”說罷,手中折扇一揚,剛才那十幾個壯漢手持弓弩,黑漆漆的弩箭對準場中諸女子。
黑衣人卻湊上來,對白衣人說道:“白兄,可別射死了那領(lǐng)頭的藍衣服的,這等烈性子正合我意,老子定要她今夜在我胯下繳械投降!”
“哼哼,就憑你那被掏空的身子?”白衣人冷笑一聲。
“兄弟我有的是招,‘合歡散’一瓶等著小丫頭消受呢!”黑衣人淫笑著,眼光肆意在秦水墨身上轉(zhuǎn)悠。
“呸——”秦水墨牙關(guān)咬出了血,“你若敢動我分毫!便叫你斷子絕孫!”
白衣人目光一冷道:“是夠味道!不過,你這股子狠勁,還是留到地府去給閻王老子訴苦吧!”
“白兄!您這‘人牌之局’當真跌宕起伏,令人叫絕?。 彼{衣人慢慢走近白衣人身旁,邊走邊說道:“不過么,以場中人數(shù)來看,是我藍隊贏了?。√貏e是打頭那個,當真是心機叵測,潑辣異常,咒人的一張嘴更是狠毒??!”
“哼,藍兄說笑了!此刻由得她叫囂!死了便安靜了!”白衣人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煩躁起來,聲音也沒了之前的平靜。白衣人手中折扇就要收下,壯漢們拉緊了弓弦。
場中死一般的寂靜,森森箭尖下,閃著冰涼的光,透著死亡的氣息。
場中眾女子橫刀相對,不少人閉上了眼睛。
“唉——這女子說要砍下你的頭??!你不信嗎?我好害怕!”藍衣人走的更近,似乎站在白衣人身邊才有安全感。
“我不——”白衣人口中“信”字還未出口,便喉間一涼,多了一個透明的血窟窿!白衣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驚變驟起,周圍的壯漢還未及行動,剎那之間廳內(nèi)火把全部熄滅,四周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黑暗是地獄的顏色,更是殺戮的信使!秦水墨什么也看不見,只聽慘叫之聲不絕于耳。秦水墨緊緊抓住阿言。二人背靠背防范著黑暗中潛伏的風(fēng)險。
時間過去,耳畔的慘叫之聲漸漸平息。汗水一滴滴無聲地落在吸滿了鮮血的泥土上,蒸騰出微甜的氣息。黑暗似乎無盡綿長,永無休止。
隱隱約約中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只有一炷香?;鸸獗辉俅吸c燃,場中眾女子驚慌失措,卻都活著!
抬頭望去,高墻之上,藍衣人仍舊戴著面具俯視全場,身側(cè)卻多了數(shù)十名黑衣劍客拱衛(wèi)在側(cè)。
“嘭!”高臺上拋下一物,落在場內(nèi)。
眾女望去,竟是那白衣人的尸首!有那恨極了的黑衣女子走上前去,用刀挑開面具,卻是高鼻深目的異域長相。眾女子似乎無人認識,但眼中狠厲之色漸濃,幾個黑衣白衣女子奔上去,口中一面哀嚎,一面奮力用手中的刀狠狠劈砍向那尸體!一時血肉橫飛,眾女子亦痛哭不已!
秦水墨擁著阿言,心中長舒一口氣,哭吧!哭吧!讓眼淚沖去所有魔鬼般的記憶!讓眼淚證明我們還真切地活著!可是,那藍衣人又有什么企圖呢?秦水墨心下思量,沖那人望去。
一個黑衣劍士押著一人立在藍衣人面前。
被擒住站在藍衣人面前的正是先前那戴著面具參與賭局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子扭曲不斷掙扎,沖藍衣人叫道:“你究竟是何人!潛入我明月山莊要做什么?!”
藍衣人腰帶一松,一把薄如紙般的軟劍便已在手。想來剛才他正是用這把隱形軟件將白衣人一劍封喉。藍衣人向前邁一步,軟劍便晃一晃!森涼劍尖如同吐蕊的蛇,尋覓著噬咬的獵物。
黑衣人面具后的眼神開始慌亂,想要掙脫黑衣劍士的束縛,卻半點動彈不得,只能在原地扭著身子,就像一只困在網(wǎng)中的獵物。
黑衣人聲音顫抖道:“你——你做什么——你敢殺我?你可知道,我是當朝一品大員的——”話未說完,便見那藍衣人手腕一抖,一道寒光直奔黑衣人襲去!
“??!”黑衣人爆發(fā)出一聲野獸般凄厲的叫聲!便倒了下去,雙手緊緊捂住胯間,痛的滿地亂滾!
藍衣人劍收入鞘,彈了彈衣袖,一腳踏住黑衣人的胸口道:“你怎么會跟當朝一品大員有關(guān)系,你不過是個聚眾**,違法亂紀的犯人而已!如今斷了你的子孫根,也替那些冤死的女子討個公道!”
那黑衣人劇痛難忍又被藍衣人胸口一腳,頓時昏死過去。
藍衣人扭頭沖眾女子一揮袖,說道:“都回家吧!”
眾女子一時百感交集,眼中滿是不相信的喜悅。
有幾位女子走過來,緊緊抱住秦水墨,眼淚在彼此中沖洗去了身上的傷痛。
木質(zhì)大門吱呀呀被打開,眾女子拋下長刀,三三兩兩出了牢籠般的坑底。秦水墨和阿言相互攙扶著,前方有黑衣劍士引路,順臺階一路直上,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頭頂傳來陣陣清爽的涼風(fēng)。眾女忙加快腳步再走幾步上去身邊豁然開朗,原來之前身處都是在地下。
秦水墨抬眼看,滿天繁星,明月當空,再回頭望望出來的幽深黑暗的地道,不禁心有余悸。
秦水墨閉眼,深深呼吸了幾口清爽宜人的空氣,不禁生出再生為人的隔世之感。
“噠——噠——噠——”馬蹄聲響在耳畔。
秦水墨抬頭,黑色矯健的高大駿馬上,端坐著一個男子。
月光如銀,灑在他漆黑的眉上,星光映進眼眸,藍色長袍下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伸在自己面前。
秦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