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水月宮中偷道服初為人婦化道姑
“皇甫哥哥,我們這樣就進(jìn)城去會不會太顯眼了”,完顏瑾此刻眼中盡是新為人婦的柔情。
“嗯,你們稍等,我來幫你們修整一番”,會真腳下發(fā)力,就近找到一所宮觀,山門上寫著水月宮幾個大字,會真潛身進(jìn)入,搜羅了幾件道姑長袍,再去房間胡亂拿了幾個受戒度牒。
原來會真昨天進(jìn)城的路上看到全真教盛行,街上也有道姑打扮的女子行走,想來以此裝束較為穩(wěn)妥。眾女子換上道袍,挽上發(fā)髻,又在臉上涂抹一些煙塵顏色,以免讓人看見幾個妙齡道姑太為顯眼。完顏瑾和春瑩春玉她們相互看著對方的道姑打扮,不僅啞然失笑。
幾人在城外拋下馬兒,徒步進(jìn)了城里,道士道姑安頓都是有講究的,但值此亂世,燕京地區(qū)民眾紛紛入教,連儒生僧人都掛出了全真的旗號,各地的道觀已經(jīng)人滿為患,無法借住,于是道士道姑住店的也已經(jīng)常見,不足為奇。自從長春真人丘處機(jī)在燕京奉旨修建長春宮,北方各地門徒紛紛前來拜見,一時間前來的人,摩肩接踵,蔚為大觀。
會真他們進(jìn)了城,找了一家燕云客棧住下,店主一見是道士,忙上前迎接,笑臉相迎到:“幾位是來拜見老神仙的吧,整個燕京城里的道觀宮觀都已經(jīng)滿了,過幾日,這里的酒店客房也要全是老神仙的弟子入住,你們幾位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還有三間上房,請上樓安歇?!?p> 會真他們幾個上樓,全真教的道士是不能結(jié)婚的,完顏瑾看了幾次會真,但會真還是忍住了,挑了一間靠樓梯的房間,里面的兩個房間留給完顏瑾她們幾個。完顏瑾和侍女住一間,春瑩春玉住一起。
幾個人結(jié)伴出去太顯眼,會真叮囑了春瑩春玉在房間等候,帶著完顏瑾和侍劍一路探聽往長春宮方向走去。未到長春宮三里的地方,就發(fā)現(xiàn)沿街皆是道士道姑打扮,這勢頭就像是要開一個大廟會。
“丘處機(jī)這老賊,招了這么多徒子徒孫投降蒙古人,使得我大金北疆不保,祖地淪陷,實在罪不可赦,我們一定要找到機(jī)會,直接殺了他?!蓖觐佽谥行÷曕止?。
會真連忙捂上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能亂說暴露了身份。
“皇甫哥哥,這么多人在門口,我們怎么進(jìn)得去,就算進(jìn)去了,又怎么近得了那老賊的身旁。”
“郡主,你先不要著急,我們打聽打聽這是什么架勢,摸清得情況,不怕沒機(jī)會,少不得還要和蕭勝他們會合,再找到我福來哥哥,一起定個周全的計劃。
兩人在長春宮門口兜了幾圈,沒看到蕭勝他們,也不見福來的影子,倒是聽見了幾個長春宮里的道士出來議論長春宮此次的盛事。
“道長,你說這次的論道,誰會贏,我覺得李道長道行深厚,深得老神仙真?zhèn)鳌!?p> “我覺得尹教長是老神仙的親傳弟子,功力醇厚,品行端正無邪,人說相由心生,此說在尹教長身上可謂名副其實,如此看來,尹教長的勝算更大。”
“聽說這次論道其實是老神仙以論道來選掌教傳人,我聽說趙道長也從西域歸來參與,趙道長受老神仙派遣,追隨大汗身邊平定天下,從功從德,都可以輪得上,這次的論道,說不好啊?!?p> “兩位道兄,這論道盛事何時召開,可否親臨以觀,讓我等也可受益?!?p> “你來燕京竟然不知道論道的日子?定是那從不修行,只是假托我全真教保個性命的假道士,還想聽幾位道長論道?休想休想,非我門人,快快遠(yuǎn)離。”兩人作勢要趕。
會真從懷里掏出兩個元寶,一人一個,做了個輯道:“我本山東人士,從小聽聞重陽祖師仙跡,托身全真才保得全家性命,此番來燕京,正是想一睹神仙真顏,也可受點教誨,還請兩位道兄周全。”
個子高的那個道士瞥了會真一眼道:“還算機(jī)靈,你的度牒呢?”
會真一摸懷里,只有幾張水月宮的度牒,上面寫的是道姑,和自己不符,靈機(jī)一動,又從懷里摸出兩個元寶,又是一人一個分好,又做了一個深深的輯,才道:萬請兩位道長憐憫,小人從山東過來,路上被天龍幫搶去了行李,逃的性命已是萬幸,這才不敢直接進(jìn)道觀慶賀,此事還請兩位道兄幫忙,不枉我一番向往之心?!?p> 兩個道士相互看了看,有點猶豫,看著手中的元寶不免心動,但沒有度牒怎么也說不過去。兩人著實猶豫了一番,最后還是將元寶交還給皇甫會真,說道,我倆本來想幫你這個忙,但你沒有度牒是萬萬不能啊。說完清了清嗓子,倆個人走開了幾步,裝作不認(rèn)識會真他們。
皇甫會真看看兩個道士不再搭理自己。不免有點失望。這時,從旁邊過來一個邋遢道士,拉了拉會真的手到:“過來,過來”
會真一時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掙脫了對方的手,那邋遢道士看他不動,湊近了輕輕說道:你不是缺度牒嗎?
會真看了看邋遢道士的裝扮,一身道服應(yīng)該是半年沒有洗過,一頭亂發(fā),隨便做了一個發(fā)髻,睡眼惺忪,腰間掛了一個酒葫蘆,看著不像個正經(jīng)道士。
那邋遢道士見會真還是不動,在三步遠(yuǎn)的地方對會真做了一個手勢,意思這里人多不要說話,讓會真跟他走。
會真將信將疑,但此刻拿到進(jìn)門的入場券重要,不管怎么樣,總要試一試,便跟著邋遢道士走了過去,完顏瑾也跟著過去,三人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個胡同口,離開長春宮幾百米的樣子,周圍看不到什么行人。
邋遢道士停了下來,指了指皇甫會真的懷里,會真不明所以。
那道士見會真沒有領(lǐng)悟自己意思,埋怨道:唉,真是愚根未除,剛才那什么,拿出來啊。
會真這才懂了,原來這道士是要自己的銀子。會真見狀,也將手?jǐn)偭顺鰜恚馑际牵阂皇纸诲X一手交貨。
那道士看這架勢,嘴里哼哼唧唧,只是埋怨會真不懂人情。罷了問道:把名字報上來。
皇甫會真忙將兩人名字報上,只是將完顏瑾的完字去掉,報了顏瑾。
那道士轉(zhuǎn)過身去,背著皇甫會真和完顏瑾搗鼓了一陣子,又回轉(zhuǎn)過來,遞給皇甫會真兩份東西,會真一看,和自己在水月宮拿到的一樣,是度牒的樣子。便也將兩個金元寶給了邋遢道士。打開一看,卻見度牒上寫著,山東文山游仙宮弟子皇甫會真,打開另一份,寫著山東文山游仙宮弟子顏瑾。
會真納悶,剛才那邋遢道士只是轉(zhuǎn)了個身,怎么自己的名字就上去了,這度牒看上去已經(jīng)做好很久,這是這么回事。回頭想找那邋遢道士問個明白,卻已經(jīng)不見了那邋遢道士的身影。
皇甫會真這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有了度牒,帶著完顏瑾就往長春宮走回去。還好那兩個道士還在,忙上前招呼。
“兩位道兄,萬幸萬幸,我倆剛才翻了一下,度牒貼身藏著沒有被匪人掠去,還請兩位道兄幫忙?!闭f完,度牒下面墊了四個金元寶遞了過去。
那兩個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拿起會真的度牒看了一眼,心領(lǐng)神會。那高個道士說道:看你對本教忠心不二,遠(yuǎn)道而來,我去想想辦法。你先在這里等著?!?p> 兩人便進(jìn)門去了。
半晌高個出來,給了會真兩張黃紙,上書:
山東文山游仙宮弟子皇甫會真,并弟子顏瑾,坐廣場西南位。
“七月初九卯時入座,過時不得入內(nèi)”
原來是論道大會的入場券兩張。此刻已經(jīng)是七月初三,初七也就是后面幾天的事情,會真馬上道謝,護(hù)著完顏瑾回到了酒店。完顏瑾自昨夜以來,身既已托付,心就全在會真身上,街上到處奔走不得私下相處,此刻到了酒店倒不愿就此回房,又不能自己說要去會真房間。
會真見郡主忸怩的樣子,見四下無人,一把將完顏瑾拉進(jìn)了自己房間。完顏瑾一個踉蹌,不由自主的被拉進(jìn)了房間,會真關(guān)上房門,將完顏瑾擁在懷里。完顏瑾嬌羞不已。
兩人昨夜是在情急之中,天色又暗,沒有好好相看,此刻卻是天色尚亮,只見完顏瑾臉頰微紅,就算抹了煙塵也難掩一縷春色,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已經(jīng)有點迷醉,會真輕輕地解開完顏瑾的道袍,肩頭的刀傷還在,一條傷痕從肩頭劃至肋下。會真碰了一下傷口,完顏瑾微微一痛,心頭一陣激蕩,差點暈了過去。
會真此刻也已經(jīng)情動,只見郡主香肩半露,臉帶嬌羞,膚色如雪,會真禁不住埋頭,完顏瑾此刻只覺得心中有千萬只螞蟻爬過,又麻又癢,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再次醒來,卻看見會真還在自己身旁,又是一陣情動,將會真攬在懷里。
會真卻是另一番場景。會真在這一刻達(dá)到了見空法第二層的真境,當(dāng)完顏瑾醒來之時,會真還在空境之中入定,此時會真外在的全身已經(jīng)化入空境,并無瑕疵,但完顏瑾醒來之時,會真的空境瞬間崩塌,一下子癱在郡主身上。郡主以為會真是剛剛才到,只是溫柔的將他攬在懷里。
在他們溫柔的時候,有個影子在窗外一閃而過,瞬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