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實在可笑。
我的一聲極冷的笑在整個族堂,明明點著燈,卻是黑暗如地窖寒冷如九冬,無視在一旁臉色更加蒼白的巫良,我向著那堵大石門走去,冷道,“你在開玩笑嗎?”
整個堂內(nèi)一靜。
“怎么樣才能讓你下嫁巫蠱族?你想要什么樣的聘禮?”身后又響起一聲問。
冷笑,我頭也不回。
后面忽地一沉,整個堂內(nèi)往下一拉,一種引力立即讓雙腳重如千斤,隨后便是石牛入泥般不能移動絲毫,我停了下來握緊了拳,一個老頭上來指著我問,“嫁給我們未來的族長不好嗎?”
另一個擠了上來說,“我們族長很乖,絕對不會欺負你…”
再一個站了上來道,“我們族長很年輕,和你一樣大...”
又一個站在了邊上講,“這樣你們就可以白頭到老...”
又是四人一排,白發(fā)飄飄,齊聲朗道,“就像我們這樣??!”
......
堂內(nèi)死寂,帶著寒氣一地。
我看著這四人不動,這四人看著我不動。
扮豬吃虎,深藏不露,嬉笑兒戲,舉止隨意,這四個老頭不簡單,剛才幾番交手,他們并沒有露實力,此刻這石牛入泥,也是情急之下的顯露。
我又松了拳,淡道,“要我嫁也可以?!?p> “真的嗎?”聞言,四人面露喜色,急忙招手那邊的巫良過來。
我冷笑淡道,“天下、扶桑琴、長生,少了一樣,想也別想......”
巫良過來的腳步停下,四個老頭回頭,愣著,又看后面的族長。
族長不說話。
“讓開!”我冷道。
四人又看我,要哭了,卻是腳下不動絲毫。
“你要這些做什么?”后面老族長開了口。
“你問我條件,這就是條件,至于做什么,那不是你操心的事?!?p> “放肆??!”他厲聲道,“素來心有多大,野心就有多大,我可以容忍你創(chuàng)建自己的天下,但不是讓你來掌控這個天下!你的心,太大了!!”
我無聲的冷笑,很淡然,“在這個亂世你給我講野心?有這個時間你怎么不出去看看野心肆掠到了什么程度,我只是為自己做打算而已,這樣有錯嗎?”
“錯!大錯特錯??!”他一拍座椅站了起來,堂內(nèi)的威壓大動,“正是因為天下的野心肆掠,所以不能容忍你這般強大??!”
“你有什么資格?!”內(nèi)力爆發(fā),我抬手便去拔背上的墨午刀!一道厲風襲來,一道墨色的線纏住了我的手,腳下離地,我被擎空,霎時千萬把刀子侵入體內(nèi)令我失了力,手被放下,我再強忍咬牙一看,身上已是纏了七八道墨色的氣體,正在愈纏愈緊。
“你低不低頭?!”一聲喝,后面的威壓再加一道,立即又是千萬只蟲蟻在體內(nèi)啃噬,巨大的痛讓我險些暈去,再強撐了一看,那氣體已現(xiàn)了形,是墨色的奇異字符?。?p> “想也別想?!蔽乙а酪蛔忠活D。
“哼??!”符文那端驀然加力,瞬間符文一緊,是排山倒海的一擊,立即逼得我一聲哼又溢出一口血,他沉聲道,“無法無天,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p> “你服不服?”他厲聲道。
我不怒反笑,“哼,臭老頭,背后襲擊也要讓人服?”
符文那邊一頓,又忽然加大了力度,“你自愿將背后留于人前,就要做好被襲擊的準備!被襲擊了那只能說是你弱??!”
符文已經(jīng)變了色,是泛光的墨,這種威壓下來又是萬箭穿心的痛,霎時腦中一聲翁響已是一片空白,滿世界的安靜一切停止,又是被奪走的神識回來喧天鬧地的嘈雜,我聽見了那符文的排動聲,尋著一種不可探的規(guī)律,上下行走,左右挪動...
劇痛又回來,我咬牙聽見了自己的骨骼響,再去看身上,符文已經(jīng)不見,替代的是一片片的黑鱗,緊緊纏著我,沒有入骨,但那黑色的可怖力量已經(jīng)入了骨。
“啊?。?!”一聲大喊,恐怖的力量鉆進了心骨,那才是真正的奪了神識,整個體內(nèi)如同搓骨,一片片的黑鱗就是鋒刀。
我暈了過去,又醒來了,聽見巫良在大喊,“爺爺快停手!這樣她會死?。 ?p> “只有死,才能讓她認清眼前的現(xiàn)實,弱就是弱,強就是強,強者絕不能有弱!弱者就不能逞強!她若是死在這里,也好過出去了被人暗算死了好??!”
“不行爺爺!她拿了我的黑玉石我們還要成親!”
“那你說怎么辦?”
“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我們才認識一天你就讓我們成親,這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那你要多長時間?”
“至少也得一個月?。。 ?p> “好!那就一個月!先抓起來關(guān)上一個月!一個月以后與良兒成婚?。 ?p> 我笑了,在心里想罵人,“等一下!”
符文停了,六雙眼睛看向我,我攢了一口氣道,“有兩個問題。”
“你說!”
“中山軍隊少的那一百人,是你們擄去的嗎?”
“不曾見過,不是我們所為!”
“你們可曾為害世人,引起混亂?”
“巫蠱族向來不與世為爭,十六年來關(guān)門鎖族不與世人來往,并不曾危害過世間的一草一木??!”
“最后一個問題,”我睜開眼睛,看著族堂黑沉的大石門,“族落入口那一副壁畫上撫琴的人是誰?”
堂內(nèi)一靜,死寂無聲。
“那是一個已逝之人所留,并不是我們族落所為。”許久,那老族長才道,他已經(jīng)回到了平靜,手中的威壓也松了,但明顯是不想再多談。
忽然一聲轟響,族堂的門被劈開,石門四裂,碎石飛塵,一個逆光之影,一片黑沉,一臉冰冷,衣發(fā)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