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角的窈窕黑繩女手中一動,頓時長繩將其自上至下圍了個遍,碎瓦形如刀尖而去,先是穿透了那一層黑色氣體,再是擊在了泛著黑光的繩上,繼而包裹了我內力的碎瓦碎,她又一甩繩將碎成粉末的瓦礫抖了回來,直擊向我。
東南角的白衣長劍則是抬手一格擋,那散著到了面前的碎瓦卻是一變,如同有一只手在快速將其合攏歸置,只是一頓,便是悉數(shù)直擊到了劍上。隨后只聽得瓦與劍相擊之聲悅耳,全無一絲噪聲,碎瓦成了齏粉,那劍也悠然一轉入鞘,人的面上霧氣更淡幾分,而越淡,那容貌越是看不清。
西北方佝僂老者的柴刀勢出如虎,那一刀是勢必要將人擊中,故而后面閃電雙刀男被我一掌推去時,已是不能挽回。
只見刀鋒柳石抽擊而來,閃電雙刀男臉上的面巾已是隱隱有碎的跡象,但他不躲不避,又沉穩(wěn)掌中一拍,頓時掌中出來了一種奇怪的力。
無形,卻是可見,一方,卻似乎有兩面,左邊的力自現(xiàn)時出去,又去到了右邊,右邊的力出去,卻是去到了左邊。
這左右交叉之力直擊上來的柴刀之風,隨后只是一頓,不可擋的柴刀之風竟是生生的從旁邊過,而再來看這閃電雙刀男,他已是避開了本應撞上的佝僂老者,一個旋身沒有落到屋下,又回到了他原本東北方的檐角,完好無損。
他似乎有一種能移動空間的能力,或是改變風向的能力?
但我也不敢確定,這一切如此之快,只是這么一眨眼,他已經(jīng)完成了所有的動作,而此時如果不是我成心想看他如何避過,也許等我應付對其他幾人再轉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有點意思,今天晚上來的人,似乎和以往我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首先,不管動手與不動手,沒有聒噪的殺氣,只有沉靜的招數(shù),這便是已經(jīng)讓人賞心悅目了。而此時我依舊關心著他們來此的目的。
來找我過過招?或是看看逍遙府的夜色?看他們的與世不同的性格,似乎這個可能性不大。
屋頂其他三方已經(jīng)平靜,被我襲擊,或是被動出手,那三人見我并沒有再往屋下去的意思,便是各自收了手,又做起了三尊門神。
而此時,先前被我襲擊又將瓦礫甩回來的西南角窈窕黑繩女,她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因為我特意給了她一個獨一無二的禮物。
由碎瓦碎成的瓦礫悉數(shù)回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將這瓦礫也是狂風卷過般的擊回,我手中黑匕首已是無用,空手之中我已是再無其它可擋,不假思索,我當即選擇避其風頭。
一個殘影一閃,我避開了狂風瓦礫,狂風瓦礫又似長了眼睛般,毫不停頓拐彎而來。當下我嘴角勾起,邪邪一笑,一個殘影之后,我已是去向了那正在操控狂風瓦礫之窈窕身影。
一層黑氣,我上她下,她似乎在驚訝我的速度,而下一刻她又眼中一沉,隨即長繩一甩,將那身體上下圍了個遍。隔著這層曖昧的黑氣,別問我是怎么看到她的眼睛的,因為我們心有靈犀一線牽……
后面疾奔過來的狂風瓦礫咬著后背,我一個翻身腳在那繩子上一擊,人從上方斜翻了出去,下面那狂風瓦礫直撲不停,而后我自空中落在了屋中央,她在西南角的屋檐上黑氣爆襲。
一霎,狂風瓦礫成為了齏粉,而那一團黑氣中的影也是如同點穴。
屋頂中央我邪笑而立,踩在腳下的一根繩子卻是繃得很直,仿若只要那端一個動作,這繩子便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說,將繩子那端黑氣里面的人拉出來……
她似乎在生氣,又沒有,直到我快要將她看穿,她扔過來了一把黑匕首時,我才是知道,這便是生氣了……
黑匕首便是我贈與她的特殊禮物,只要她敢接,哪怕碰上絲毫,一點點的內力便會讓黑匕首變成惡魔,而作為她防身的這把武器,黑光繩子她不會輕易松手,我也是對其很感興趣。
什么武器,能擋住裹了內力的襲擊?此刻在我腳下的這繩子質地看不出來,但其散發(fā)的黑光倒是略微能看出些門道,似乎是某一種特殊的氣體,我曾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此刻見武器被制,那依舊看不到面目的姑娘又是平靜了下來。而其他三人則是各守其道,沒有出手的打算,也似乎全瞎。
如此,我腦中一轉,又是有了一個念頭。
我踩著繩子的腳微動,從側著的身子變?yōu)榱苏?,對面緊握著繩子不動,我一笑,下去的又是另一只腳。腳落下也是踩在繩子上,由此左右腳在繩子上走了起來,對方先還是伺機準備在我腳底下抽走,但是在我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黑光繩子在屋頂上安靜,我走了三步,第一步繩子嵌在瓦縫上,第二步繩子繞了個彎繞在了另一個瓦縫上,而第三步當繩子再次嵌在瓦縫上時,整座屋頂上的瓦片發(fā)出了輕微的調動響,再尋著這調動之聲找去,整座屋頂上的瓦已是發(fā)生了變化。
一瓦緊扣著一瓦,原本瓦縫之間還是有著間隙,但是被這特殊的黑光繩子一介入,便是所有的瓦成為了一體,只要這繩子敢抽開,便相當于掀起了整座屋頂上的瓦,而我往下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準備著她掀起瓦礫時,我好讓繩子纏住瓦片下面的屋梁……
這便是變動,這四人的目的性很強,只是要困住我,不和我打,也不會主動攻擊我,除了閃電雙刀男略微有些特殊,剩下的二人,我有九成把握他們不會出手。
如果屋頂掀開了,我就有機會破了眼下的這種局面,這便是我的目的。
而很顯然,繩子對面的美人,她似乎也知道我這個想法,所以,繩子那端她絲毫不放手,眼見著我一步步靠近,黑霧后面的一雙眼睛卻只是沉穩(wěn)著,再也不見任何情緒波動了。
此時,我又更是好奇,他們究竟為什么要將我困在這里,甚至是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