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兩字在計白的腦中快速掠過，她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看著遲旭一臉認真：“沒有無聊?！?p> “聽到?jīng)]，小嫂子說沒有無聊！”宋明智用“看吧，就是你的鍋”的眼神瞅著遲旭，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嘴里還不忘用言語踩遲旭兩腳。
遲旭看著宋明智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智障。
瞧見遲旭眼中的神色，宋明智眉頭跳了兩下，擼著袖子隱隱有要打人的沖動。而就在這時，他的腦中忽然電光火石一片，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計白說的是什么，忍不住高聲不可置信地叫道：“沒有無聊？！”
計白誠實點頭：“沒有無聊?！?p> “......”
宋明智定定地盯著計白看了一會兒，突然抬起一只手捂臉欲哭無淚，另一只手則指著法庭大門的發(fā)現(xiàn)，指尖不住地顫抖著：快把這倒霉孩子給帶走，簡直就是他的克星，這日子沒法過了。
計白看了一眼宋明智，然后看向遲旭：“？”
“沒事，他忘記吃藥了。”
“哦?！庇嫲孜⑽㈩h首，目光停留在宋明智的身上，眼底深處存在一抹擔憂。
一分鐘之后，宋明智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理會他，便神情自然地收起了動作，表現(xiàn)得好像先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面部表情嚴肅，語氣嚴謹：“剛剛你說狄文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赴死，是什么意思?！?p> 話題轉(zhuǎn)得很僵硬。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
“臥槽，能不能配合點！”嚴肅認真的表情在宋明智的臉上沒有維持多久，他就忍不住恢復了原本狀態(tài)，很是抓狂地控訴著遲旭。
至于為什么不控訴計白，表示這個妹子的情商已經(jīng)沒救了，他不想惹出更多叫人尷尬的事情來。
這一次，遲旭只笑了笑，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抓著機會懟上宋明智兩句，而是十分體貼地順著宋明智的意思將話題一轉(zhuǎn)，講起了案情。
“尸檢報告里有一項數(shù)據(jù)，不起眼，卻很重要。”遲旭頓了下聲，視線從計白和宋明智那兩張寫著“認真”兩字的臉上掃過，動了動嘴角繼續(xù)說道：“關于狄文林的腦部神經(jīng)數(shù)據(jù)顯示，在他做出自殺舉動前，腦波曾有一個很細微的波動起伏?！?p> 宋明智舉爪發(fā)問：“什么時候?qū)ψ詺⒄叩氖瑱z報告都搞得這么仔細了?！?p> 遲旭神情有些得意，說了句“打入內(nèi)部”便沒有再過多的解釋，話題一轉(zhuǎn)，又拐回了原軌，“一個人的腦電波，是有規(guī)律的。開心，失望，痛苦......每一種情緒，腦電波的起伏波動都不同?！?p> “怯——”宋明智抬起手做了個鄙視的手勢，而后插話道：“這個說法對是對，可是你又怎么能確定狄文林腦波的變化，不是因為他突然有點想上廁所？”
“......你倒是有經(jīng)驗?！甭牭盟蚊髦堑脑?，遲旭沒好氣地睨了宋明智一眼。
眼神凌厲，與話里的調(diào)侃卻很是不同，瞧得宋明智下意識地就慫了幾分，抬起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不會再亂插嘴了。
見此，遲旭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話題。
事實上，宋明智的話并非沒有道理，但一般情況下，這種可能性會被第一時間排除，他們稱之為邊緣性排除。
“在以前的案例中，擁有影響或者操控他人能力的非自然超能力者并不是沒有，而他們在使用能力時，共同的特點就是改變了他人腦電波的節(jié)律......”
遲旭不能說狄文林的自殺一定是受超能力者控制的，而且其腦電波節(jié)律的變化很小，種種線索之下，他只能說是有所懷疑。
“就狄文林販毒的量而言，頂多就是過上一段較為漫長的牢獄生活，還不至于被判死刑，犯不著想不開自殺......我懷疑，當時，超能力者就在附近，并且給狄文林下了暗示，讓他自殺。”
在遲旭的話說完后，四周的氣氛有那么一段時間的沉寂，其中計白是因為始終流離在狀態(tài)之外，宋明智則是雙手交握，手肘抵在膝蓋上，交握的手撐著額頭，正鎖緊眉頭苦苦思索。
過了半晌，宋明智換了姿勢，他雙眉微微撩起，聲音是少有的認真：“第一，在法院上自殺不是那么好容易做到的；第二，如果超能力者真的在現(xiàn)場，就腦波節(jié)律變動來講，必須是要距離狄文林很近，才能做到如此細微。”
“沒錯?！边t旭點頭，他動了動眼皮，眼珠微轉(zhuǎn)，忽地勾唇深意一笑，“所以就要麻煩你來調(diào)查了。”
宋明智臉色瞬間一變，露出“WTF”的神情：“滾你丫的，我拒絕?！?p> “駁回。”
“??！你怎么不自己去，別和我說你沒有人脈。”
聞言，遲旭彎腰將懷中小奶貓交給計白的動作一頓，他把小奶貓放進計白懷里后，直起身，很是無辜地聳聳肩，道：
“剛剛被你家老大逮住教育了一頓，估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要被這個老猥瑣給監(jiān)控了。”
這里的監(jiān)控當然不是指監(jiān)控人生自由什么的。
若是放在往常，宋明智聽到遲旭這樣說，定然要仰頭大笑幾聲。
可是此時......
“開什么玩笑，你以為老大不知道我在幫著你做事？肯定也會被看住的，靠，見鬼了，你真是太陰險了！”宋明智朝著遲旭罵罵咧咧，然而最后還是無力地點頭答應了遲旭，“你說說，上哪兒找我這么好的基友，不僅要幫你追姑娘，還要各種跑腿?！?p> “就算是做兼職，那也好歹有錢賺?！?p> 遲旭挑起眉：“追姑娘這我就不承認了啊，至于跑腿，聽我的，來跟我做事，每月工薪給你發(fā)十萬，年底還有獎金?！?p> “......包吃包住嗎？”
“包鍛煉身體?！?p> 宋明智動了動嘴角，張口就想要開車，來一段黃腔。結(jié)果話剛剛抵達嘴邊，一直安安靜靜的計白突然出聲了，她的眼神很真誠，“我可以幫你。”
幫他？
什么鬼？
宋明智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