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啊,天辰剛離開不久,蘭鶴城的三大勢力迫于銀光會的強壓,決定臨時合作,組建一個統(tǒng)一戰(zhàn)線,目標自然是那不可一世的銀光會.
某一天清晨,百家盟就集中五千人對銀光會發(fā)動猛攻,下午洛玉山莊和通寶錢莊也有所行動的,陸續(xù)派人進攻銀光會的據(jù)點,銀光會人手不及,一時間竟真的將銀光會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但兩個月后的某個夜晚,三家聯(lián)軍沉浸在勝利之中,妄圖再一鼓作氣把銀光會一鍋端,以為勝利在望.
此時三家都在為重分利益勾心斗角,反被中了埋伏,近半的人大都葬身在某種法陣之中.銀光會則乘機出擊,將三家打得落花流水,百家盟的燕南飛都葬生于此.之后銀光會越戰(zhàn)越勇,竟然反過來將三家壓著打了.
后來有人一打聽,三家才知道銀光會來了援兵,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足有三四百人,其中竟有一半是靈修的樣子.雖然三家聯(lián)盟的人數(shù)遠勝銀光會,但是其中大半的,不過是一群只會拳腳功夫的莽夫,又怎是這群靈修的對手,兩方多次交手,不過是羊入虎口罷了.
戰(zhàn)斗陷入困境,三家被迫動用可以自己壓箱底手段.
百家盟的優(yōu)勢內部幫派林立,人脈極廣,數(shù)百里的三教九流基本都認識.所以百家盟新盟主,也就是燕南飛的子侄燕秋派人花大價錢,大人情的將這些人請了過來,一合計,足有兩三萬人!入城那天是旗幟招展,五彩繽紛,什么樣的人都有,蘭鶴城的人可算是開了眼界.
洛玉山莊則從落霞派調了二百來號人,數(shù)量雖然不能和百家盟比,但個個身懷絕技,武藝不凡,戰(zhàn)力絕對在三幫九寨之上.
通寶錢莊則絕了,直接賄賂官員,利用一些金錢交易,以及過往的所謂交情人情,直接拉來了三千甲士!先不說這些軍隊戰(zhàn)力如何,光是對抗朝廷這頂帽子扣下來,這誰也吃不消的.別說軍隊中還有一些符師,個個本領不凡的樣子.
于是一場雙方慘烈之極的大決戰(zhàn)似乎就要上演了,可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雙方枕戈待旦,就要開戰(zhàn)的時候,通寶錢莊白千通突然倒向了銀光會,并且暗中積極配合,竟然找了個名義,直接帶領銀光會的大批靈修,來到百家盟的大本營!
整整兩萬多人,竟在一夜之間,被他們的天火大陣給燒的干干凈凈!外面剩下的也不過小魚小蝦,大半都被有所準備通寶錢莊的人給隨手滅掉了.可憐百家盟的新盟主,上任還不足半個月,竟然就步他伯父后塵了.
百家盟很快就垮了,樹倒猢猻散,那叫一個快,不出三天,百家盟就煙消云散了.
大廈將傾,洛玉山莊獨木難支.很快銀光會和通寶錢莊兩大勢力的聯(lián)軍,就把云天鶴的人逼回了洛玉山莊里,并設下重兵給包圍了起來.
云家硬是堅守洛玉山莊不出,結果整個莊園在銀光會某個靈修主持的大型地震法術下,化為一片廢墟.云家一陣大亂,然后大批軍士,靈修一股腦的涌入,云家被一鍋端.
云家被滅之后,白千通公開表態(tài)歸順銀光會,并出重金犒賞參加戰(zhàn)斗之人,蘭鶴三家盡滅,現(xiàn)在是銀光一家獨大了
“說來也怪,云天鶴若是有點腦子,在百家盟倒臺的時候,就應該帶著一幫兄弟趕快逃出蘭鶴城,這傻子都能看出誰勝誰負了.”
說到最后,虛賢歪著腦袋自言自語,好似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擾他們很久了,一直想不通.
天辰聽了心頭一跳,當即想起紅裙少女滅殺云天鶴的情景,一時間也沒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想起一人來,遲疑一下,開口問道:”云家真的被殺光了?有沒有云汐的消息?”
虛賢聞言先是一愣,見到天辰欲言又止的樣子,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這讓天辰是一陣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當年若不是被逼無奈,早就娶了幾房媳婦了.不過你說的倒是關鍵,我聽別人說,云家還沒有死絕,雖然找到了云天鶴的獨子的尸體,但是他的夫人和你口中的云汐卻是絲毫未見.”
“哦?怎么回事?”天辰來了興趣.
“雖然那個地震法術很厲害,摧毀了很多建筑,但好像范圍太廣還是別的原因,威力卻不盡如人意.殺戮結束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扇暗門,里面有一個秘密通道,她們二人多半是從這里逃出去的.雖然銀光會派人進入密道探查,但只前進了十余丈,就發(fā)現(xiàn)通道已經(jīng)被堵死.他們出動靈修,動用法術清理障礙繼續(xù)前進,卻中了幾次陷阱的伏擊,損失了多人手,讓他們心生忌憚之下,這才停止了追擊.”
“那通道出口是?”天辰遲疑的問道.
“鬼知道啊,若是我都能知道通道出口在哪,銀光會早就派人提著你心上人的腦袋,回去邀功請賞了,哪像現(xiàn)在還到處貼告示懸賞抓人.”虛賢摸摸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天辰聞言,一顆懸著的心稍微放下.
忽然他到了一件事,那日廣圖大會上,虛賢明顯是代替通寶錢莊出戰(zhàn)的,而通寶錢莊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投靠了銀光會,那么現(xiàn)在他的身份是哪邊呢?而且對蘭鶴驚變知道的這么透徹!越想越不對勁.天辰嘆息一聲,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虛賢聽了是苦笑一聲,耐心的解釋起來.
原來虛賢那日認輸離場,讓白千通很沒面子,所以之后一直得不到重用,就是在與銀光會大戰(zhàn)的時候,經(jīng)常給他一些難以完成,或者十分危險的任務,刁難于他.
在一次任務中,虛賢身負重傷,拼死殺出一條血路,死里逃生.但卻因為沒能完成任務,被取消了供奉資格,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住所養(yǎng)傷,好似被遺棄了.心灰意冷之下,虛賢在傷好之后,選擇離開通寶錢莊,回到佛光寺.至于消息,那自然是因為他親身參與了大半戰(zhàn)斗,這才會知道的這么清楚的.
聽完后,天辰是恍然大悟.這時面前出現(xiàn)了一條岔路,一邊直通山頂寺廟,一邊則是下山的.
“虛賢師兄,我還有些事要做,就先走了.”天辰身子一頓,轉向下山的那條通道,開口說道.
“什么事?哦,是去救你未來老婆吧,這么多天過去了,找到她也不是個容易的事,也不急于一時,吃頓飯再走吧.”虛賢先是驚疑,隨后恍然起來,一臉賊嘻嘻的盯著天辰,也不知是不是真心想留天辰.
天辰則是苦笑不已,按照虛賢先前描述,天辰可真的一下著急起來,可以說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飛到云汐身邊,保護她不受傷害.但后來轉念一想,就如虛賢所說的,云汐是在洛玉山莊被圍剿的時候逃出去的,而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天,誰知道已經(jīng)發(fā)生什么事呢?他就算心急,要去營救云汐母女,最少也得知道她們的下落不是.
銀光會貼告示懸賞都沒找到,他勢單力孤的,若沒有一定的運氣,想要找到云汐,簡直是癡人說夢.
天辰畢竟有過逃難經(jīng)歷,路上不知經(jīng)歷不少生死離別,倒也看得開.雖然他心中不舍云汐,但是人海茫茫,又何處尋覓?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
當然,天辰急著離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對虛賢的通寶錢莊供奉的身份,一直持保留態(tài)度,所以在未能真正確定虛賢的身份前,他不愿意將自己置于一個,隨時有可能會置自己于死地的危險地方.畢竟脫離通寶錢莊只是他的一家之言,天辰可沒親眼見過,人心隔肚皮,天辰自然要提防著點.
“我只是想回到故鄉(xiāng),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回來了,順便在家母墳前拜祭一下,說說這些年的經(jīng)歷.”天辰淡淡回了一句,讓虛賢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這樣啊,你是逃難出來的,現(xiàn)在有本事了,是應該回去了,那我就不多留你了,祝你一路順風,早日歸鄉(xiāng).唉,我的家早就被毀了,一直被仇家依舊霸占著,哪敢回去.現(xiàn)在這里就是我的家,以后有空就來看看,我會想辦法重新振興佛光寺的.”虛賢聞言,想起天辰的來歷,點頭稱是.
天辰朝虛賢一拱手,正要轉身下山,虛賢從懷內掏出兩張銀票,幾步上前,塞到天辰手里.
“對了,我在白千通手下沒得到什么,但他賞的銀子卻得到不少,這里有一千兩,你先拿著用吧.”
“這怎么行?你要振興佛光寺,開銷自然小不了,這可萬萬使不得.”天辰連連推脫.
“嘿嘿,白千通有多少錢你知道嗎?說出來嚇死你,我只是在他身邊當了半年的供奉,就已經(jīng)得到了兩萬兩的賞賜,不然的話,你以為那些武林高手憑什么會聽他使喚,還不都是為了白花花的銀子.這筆錢只是我的心意而已,此去路途遙遠,你我二人說不定一輩子都見不到了.”虛賢再次將銀票推向天辰.
天辰心頭一熱,收下了銀票,拍了拍虛賢的肩膀,道了聲”走了”,然后轉身離去.虛賢一直看著天辰的身影消失,這才嘆了口氣,往山上走去.
在山腳下,天辰往臉上抹了一些黑土,簡單的化了個妝,在加上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整理,頭發(fā)長而蓬亂,臉上也長出一些胡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亂糟糟的,渾然像個醉酒大漢.
不過這也正好幫助他掩飾一下身份,天辰也懶得清理.畢竟現(xiàn)在銀光會如日中天,說不定手掌已經(jīng)覆蓋了這里,他這一出去,萬一被人認出來,這不是自己找麻煩么.
天辰下山?jīng)]多久,忽聞東北不遠處竟隱隱傳傳來激斗之聲,天辰心情一動,當即小心湊了上去.以天辰現(xiàn)在的身法,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人就到小樹林之中了.
怎么會?她還活著!
天辰一見爭斗之人的樣貌,就連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
只見樹林中,兩男兩女被一群人重重包圍著.這群人大約有五十來人,并且人人兇神惡煞,殺氣騰騰,顯然都是那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綠林好漢,武藝非凡.
被圍在中間的四人天辰認識大半,其中三人正是洛玉山莊的黃奕先,張敏,以及魂牽夢繞的云汐此女.另外一人一身黑袍,外加一手霸道的旋風神技,想來應該就是與張敏偷情之人了.
此刻四人全都掛了彩,其中除了云汐傷勢稍輕之外,其余三人均是一副滿身血紅,氣息奄奄的樣子,看他們咬牙切齒,力有不逮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戰(zhàn)斗的結果會如何.
不過既然上天讓他天辰在此時遇見幾人,那他就不會袖手旁觀.
天辰身子趴在地上,氣息收斂,一動不動,宛如一塊石頭,只是利用神念探查四周的情況.一根根細如發(fā)絲的飛針突然出現(xiàn)在虛空之中,細針一晃,就隱入樹葉之后,再也看不見了.
戰(zhàn)團還在緩緩移動,不一會就來到了天辰所在的地方.
“呵呵,黃大鏢頭,我看你是條漢子,這一心護主做到你這樣的地步,我鐵頭也算服氣了,怎么樣,只要你現(xiàn)在轉身離開,我鐵某人絕不為難.還有袁和成,袁大仙師,你可是萬中無一的靈修身份,怎么能為這些凡人而丟掉自己的性命呢?實在劃不來啊,只要你愿意重新歸屬通寶錢莊門下,一切都好商量啊,何必為了一個女人,硬是走到這一步呢?”
一名身材粗壯的光頭大漢,手持兩柄巨大流星錘,神色溫和的開口說道.
“我們只是想將云家二位帶回去問一問,或者讓她們交出那傳聞中的修仙法典,這樣大家就不用大傷和氣了么,只要能夠將云家祖上成名的三清化一訣交出來,那么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什么三清化一訣,我們母女二人從隧道急急忙忙逃出,連自家性命都顧不上,還有空去找什么修仙法典?”張敏秀眉一凝,連口否認.
“哎呀,夫人若是這么說,那你叫鐵某怎么回去交差啊,不如這樣,你們二人跟我回去一趟,這些話您親自和家主說上一說,如何?”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等羊入虎口之事,誰會去做?”云汐立刻否決了對方的”友好”建議.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得罪了,大伙上,不要手下留情,你們不交出來,我自然會自己確認一下其中真?zhèn)?“光頭大漢獰笑一聲,當即開口說道.
四面的那些綠林好漢當即大嚎一聲,目光中戰(zhàn)火熊熊燃燒,顯得非常的興奮.
眼見四面眾敵撲上來,云家四人中的黑袍人忽然單手夾出一張黃色符錄,嘴里念叨幾聲,隨后將符錄朝天一拋,一道黃蒙蒙的光罩從天而降,將四人籠罩其中,宛如一張倒扣的大碗.
四周樹林突然響起一連串輕微的破風之聲,只聽”嗖嗖嗖”的幾聲輕響,那些戰(zhàn)意高昂的好漢頓時一個個的踉蹌的倒在地上,身子抽搐,再也動彈不得了.
只是瞬間竟然倒了七八人!光頭大漢一驚,隨手一揮,就將三處朝自己擊來的暗器全都抓住,打開一看,正是方才天辰悄悄放出,藏在樹葉之后的金屬飛針.
“有人埋伏,大家小心.”光頭大漢大喊一聲警示.
眾人早已做出了行動,頓時身形急退,靠著大樹,躲避著飛針突襲.飛針一連出現(xiàn)了五波,打的這些土匪是不敢露頭.
云家四人在光罩保護之內,倒是沒有被這些傷到分毫.
這時天辰一個箭步?jīng)_出,一手一個,摟著張敏云汐母女,就往包圍圈最為薄弱的地方?jīng)_去.
“啊,谷辰!好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給我困死他,我鐵頭重重有賞.”
光頭大漢一見天辰身影,眼光刁鉆,只一眼就認出了天辰的身份,當即滿臉驚喜的大喝道.
聽到賞賜激勵,躲在樹后的好漢真的冒出了五人,想要將天辰給堵在原地.
“哼,給我滾.”
天辰冷哼一聲,身上青光一閃,數(shù)根青色藤蔓飛快竄出,將張敏母女給牢牢的綁在身上.同時兩手一掐決,兩手之上飛快的凝結出一柄柄的小型飛刀.
只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上百把飛飛刀就凝練而出.飛刀緩緩圍繞著天辰旋轉,隨后在其神念控制之下,化為兩股鐵流,飛快的擊向攔路之敵.
面對滾滾而來的鋼鐵洪流,五人嚇的肝膽俱裂,只兩個呼吸的功夫,居然被飛刀絞殺干凈,原地只留大片血肉殘渣.
天辰神色一緊,飛快掐斷與飛刀的聯(lián)系,然后運起清風決和八步追星,帶著張敏母女順利的沖出了包圍圈.只兩個呼吸,就消失在樹林之后,不見蹤影.
對于天辰的突然出現(xiàn),黃奕先和黑袍人都不感到意外,顯然事先得知了消息,這才故意將戰(zhàn)團往天辰這邊引誘.天辰果然按照之前約定,以雷霆之勢將張敏母女救出,手段犀利.
二人神色一松,當即死死的看著面前這些來犯之敵.
“你們給我纏住此人,我去追那家伙.”光頭大漢立刻下了命令,隨后身形一動,目光死死的盯著天辰消失的方向.
“哼,誰都別想走!”黑袍人開口說道,當即出手攔截.
一道丈許的旋風瞬間將在光頭大漢包裹其中,旋風猶如萬千刀刃,似乎要將光頭大漢攪成粉碎.黃奕先也朝光頭大漢幾拳搗出,道道白蒙蒙的拳影滑過虛空擊去.
光頭大漢冷笑一聲,周身凝練出一團無形的氣罩,風刃拳影擊在氣罩之上,氣罩只是晃了晃,就安然無恙.
“如果你二人都是巔峰狀態(tài),鐵某說不得還真要退避三舍,目前你們身負重傷,就別動老子的那點心思了,能不能在我手下的圍攻中安然身退,還是未知之數(shù).“光頭大漢哈哈一笑.
說完也不管不問,直接沖出旋風,往天辰消失之處,急行而去.
不久,身后就響起了陣陣的轟鳴,從中散發(fā)而出驚人的氣勢,激戰(zhàn)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