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空又來了一塊巨石,左可兒身形一頓,強憋一口氣,施法操控殷虹短刺,半空的短刺一個掠轉(zhuǎn),從側(cè)面將巨石切成無數(shù)碎塊,然后粉色花瓣一轉(zhuǎn)方向,將碎石一一當下,散落一地。
可這時左可兒再也壓制不住體內(nèi)翻滾的血氣,臉色一陣潮紅,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然后緩緩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盯著已經(jīng)接近了的壯漢,心知自己暫時是跑不了了。
這時的可兒神經(jīng)緊繃,面色冷冽,全身上下涌出一股肅殺之氣,似乎已被那名壯漢徹底激怒了。
“小姑娘,你隱藏在附近偷看了這么久,怎么臨走都不和我打聲照顧?”壯漢左手倒背,一副輕松之極的樣子,見到左可兒一臉驚怒的表情,嘿嘿一笑。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附近的?”左可兒聞言心中一驚,臉上卻是絲毫不變,停頓片刻,反問一句。
“什么時候?自然是你聽到爭斗聲音,前來查看的時候。”
“那時?呵,沒想到你這看起來三大五粗之人,神識居然這般強大,一般人可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的,別說還間隔這么遠。想來你除了一身蠻力之外,還有什么神通吧,何不使出來讓小妹見識見識,不然的話,小妹可就要轉(zhuǎn)身走人了?!弊罂蓛郝犅劥搜裕樕显僖惭陲棽蛔◇@詫的表情,雙目微微一瞇,挑釁道。
“要看,可以。但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至于跑么,你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從我面前溜走?!眽褲h冷笑一聲,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不怕左可兒長翅膀飛了。
左可兒心中狐疑,外放神識再次加強,掃視一圈,結(jié)果四周空蕩蕩的,什么法陣禁制都沒發(fā)現(xiàn)。
正當她想說一句諷刺之語,然后瀟灑離開的時候,壯漢身后卻傳來一聲輕微的嗡鳴聲。
左可兒微微一愣,終于知道自己上了大當,當即不管不顧,強行催動法決,身子飛快隱入虛空,消失不見。
“現(xiàn)在還想走?晚了!”壯漢嘿嘿一笑,背在身后的左手一下抽出,拿著某樣環(huán)狀寶物,沖著半空輕輕一拋。
“叮 ~ ”“轟!”
一個土黃色的鐲子被壯漢一拋而出,發(fā)出一聲金屬脆響,化為黃色熒光,消散不見。與此同時,四周嗡鳴聲一響,一道宛若巨碗般的黃色氣流,正大口朝下,沖著地面一壓而去,發(fā)出轟隆隆的一陣悶響。
大地顫抖,同時也隱隱發(fā)出土黃色微光,四周五十丈的范圍,盡都被黃色巨碗覆蓋其下,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
巨碗落地之后,在其光罩邊緣內(nèi)側(cè)的兩三丈處,地面粉光一現(xiàn),一個嬌小人影從中踉蹌而出,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這一切。
正是左可兒。
左可兒的胸前一張黃色符錄飄然落下,臨空閃爍火光,化為飛灰,消散不見。
“連土遁符都沒有辦法穿透,你這東西果然神通不凡,應該遠遠超出法器范疇,你竟然有法寶殘片護身!難怪如此囂張?!?p> 左可兒一陣陰晴不定,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不急不緩走來的壯漢,冷冷說道。
“法寶殘片?算是吧。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打上一場,聽說你的優(yōu)勢就是速度快,不知何我的拳頭相比,到底誰更加厲害呢。”壯漢雙手胸前一合,相互扳了一下指關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響聲。
左可兒神色一凜,身形再次緩緩消失,原地只留一聲冷哼。壯漢見狀,緩步前進,隨后右拳聚氣,朝著空氣猛地一搗而出。
“噗”,一聲破風聲響,一道白蒙蒙的拳影隨即出現(xiàn),沖著前方某處一轟而去。不遠處虛空紅光一閃,一道殷虹之光破空而出,將那拳影洞穿而過,然后輕輕一攪,將之破去。
壯漢見狀,目中燃起斗志,臉上獰色一現(xiàn),前踏一步,雙拳如同旋風,不停地往前搗出,一時間數(shù)十道白色拳影沖向無人虛空。
而拳影所擊方向均是閃出殷虹之光,破去白色拳影,但隨著拳影越來越多,隱秘虛空的左可兒終于招架不住,解除隱秘神通,雙手齊動,一波波的暗器射向拳影。
暗器上刻有自爆符文,一旦接近拳影立刻自爆而開,從而破除拳影攻擊,這才才勉強維持一種僵持狀態(tài)。
再說天辰,此刻距離他放出法陣傀儡,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一個時辰,在他全神貫注的恢復靈力之下,按照以往經(jīng)驗,此刻已經(jīng)改已經(jīng)恢復了八九成。
但因為靈脈受損的緣故,天辰吸納靈氣煉化為己用的速度大減,總是事倍功半,直到此刻,才堪堪恢復一半左右而已。
只有這么點靈氣,青陽劍是使不出來了。天辰對此并未過多埋怨,只是一個勁的強打精神,想盡快的恢復如初。
但很顯然,他的好運到頭了。
此刻距離法陣百丈外,站立著一男一女,二人郎才女貌,眉清目秀,很是俊美。
看其二人身穿同一服飾,應該是一個門派的。若是天辰親眼目睹二人身上那面云端天門的刺繡,定會確定二人的身份來歷。
正是青城第一,玄天門!
“師兄,這就是你說的有人之處,看起來很普通么?!泵裁琅臃懦錾衲钜粧呙媲氨§F,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不由皺眉,向身邊男子傳音道。
“不會錯的,這是師父賜下的一種類似仙人引的法器,專門尋找人的蹤跡,一旦催動施法,方圓五里一旦有人都能感應到。除非那人修為遠超施法者,但我已是此界新人中最頂尖的存在,又有誰能逃過仙人引的搜索呢。師父他老人家早就知道這一場比試將是一場混戰(zhàn),這才特意賜下此寶,讓我留著防身的。原先我就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我們應該早就能發(fā)現(xiàn)此人蹤跡,何必等到走到里許范圍,仙人引法器才有感應。呵呵,原來是開了防護法陣的緣故。”
俊秀男子傳音回復,露出一臉的得意之色,同樣放出神念掃過薄霧,結(jié)果自然和女子一樣,毫無所得。但他對那位師父似乎推崇備至,十分敬仰,對于薄霧中有人,那是深信不疑。
“也對,若不是師父他老人家事先準備,你我二人也不能在這洞天福地里這么快集合起來。說起來還要多感謝這張符箓呢?!?p> 貌美女子面帶微笑,拍了拍胸口。若是能透視而入,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二位的胸口都貼著一張白色符箓,此刻正靜悄悄的,絲毫波動都未發(fā)出。
“怎么辦?若這霧里真是某人設下的禁制,我們貿(mào)然闖入,不是要吃一個大虧,但他若就這么不出來,我們也不能呆在這里干耗著。”貌美女子開口傳音問道。
“這個簡單,既然對方不愿出來,我們又不能進去,那么只要將對方趕出來就是?!蹦凶诱f完,單手一翻,一面樸素無華的鏡子出現(xiàn)在其手中,其邊緣還有一些銹跡殘余。
“這是?”女子遲疑,傳音問道。
“這是烈陽鏡,也是師父給我預留的殺招之一。此鏡別的神通沒有,在破除法陣禁制上,效果顯著。只是由于施法時間過長,難以隨心操控,雖然威能很大,但在實戰(zhàn)中,卻是毫無用處的?!蹦凶舆t疑一下,坦白承認。并將寶鏡的優(yōu)缺點說了一遍。
“哼,師父真是偏心,怎么什么好處都給你了?”果然如同男子猜想,貌美女子小嘴一撅,有些氣惱的樣子。
“師妹這么說,可就冤枉師父了。這兩樣寶物均是不凡,但都是靈修所煉之物。雖然你以真氣同樣能催動使用,但耗費巨大,并且威能大為縮小,不足原先的六七成,如此這樣,還不如我這位靈修催使,來的更加方便些?!笨⌒隳凶舆B忙開口傳音解釋。
“哼,我不管,反正師父就是偏心?!迸勇勓葬屓唬焐弦琅f做著生氣的樣子,冷哼一聲。
男子見狀只得苦笑搖頭,不再多話,隨后體內(nèi)靈氣飛快運轉(zhuǎn),道袍飄動,一股靈脈化晶大成的實力散發(fā)而出,讓一旁的女修也不由的退開半丈,靜待一旁觀看。
只見她原本生氣的面容,不知何時為之一變,換上了憧憬之色,雙目迷離的看著男子的背影。
俊秀男子將烈陽鏡隨手一拋,雙手車輪般法決連彈,一道又一道顏色各異的法決打入鏡面之上,烈陽鏡吸收了眾多靈力,開始閃爍起來,仿若呼吸,發(fā)出嗡鳴之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男子身上的氣息卻絲毫不減,并且逐漸加大了對寶鏡的靈氣輸入。一盞茶的功夫過后,烈陽鏡突然光華一斂,停在半空一動不動。
俊秀男子這才收住體內(nèi)靈力,臉露笑意,伸手沖著前方霧氣遙遙一指,口中念叨一聲“去”字。
一聲嗡鳴,寶鏡輕飄飄的飛向高空,飛快漲大,停在薄霧上空之時已經(jīng)化為百丈之巨,遮住小半天空。
隨后只覺四周天空突然一暗,然后鏡面黃光大放,一顆宛若太陽的光球從鏡面中透出,輕飄飄的懸在半空,一股令人窒息的靈壓,往下方薄霧一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