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葉喝藥的時候,冰雪兒就一直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
冰雪兒咳嗽了兩聲,她用小手捂住嘴唇,眉頭微皺。
吳葉把藥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突然抓住了冰雪兒藏在背后的小手,只見手心有著殷紅的一灘血跡,她剛剛竟然咳血了!
再細(xì)細(xì)觀察,能見到冰雪兒面色白中帶紅,很不正常,額頭上腮幫都是粉紅色。
吳葉再一試探,發(fā)現(xiàn)冰雪兒竟然還在發(fā)高燒。
吳葉有些生氣,質(zhì)問道:“你不要命了?為我熬藥,你自己的病難道不管不顧了嗎?”
冰雪兒任憑吳葉抓住她細(xì)嫩的手腕,低語道:“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不過,我真的沒事,就是咳嗽而已,我比你身上的傷輕多了。”
吳葉嘆口氣,剛剛他發(fā)火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對,畢竟冰雪兒是為了他好,但是也讓他十分心疼。
吳葉起床,把冰雪兒攔腰抱起,直接放在了床上。
冰雪兒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驚訝道:“你要干什么?”
“你肯定是受了風(fēng)寒,我去幫你抓藥,你好好休息?!眳侨~道。
走到門口,吳葉突然又回來了,他面露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我沒有錢……”
冰雪兒低著頭,低聲道:“我也沒有錢了,那還是我當(dāng)了我的項鏈才有的一點(diǎn)點(diǎn)錢……”
吳葉皺了皺眉,把被子給冰雪兒蓋好,說道:“沒事,我會有辦法的,你好好休息?!?p> 沒錢寸步難行,這句話,吳葉此時徹底體會到了。
沒有錢就不能給冰雪兒買藥,她的病就不會好,說不定還會加重,對她造成無法彌補(bǔ)的傷害。
吳葉走在街上,真的感覺自己毫無頭緒,他到底該如何才能得到可以緩解燃眉之急的錢呢?
街道前方,一群人圍在一個攤子前,不斷的吵鬧,吳葉被吸引了過去。
站在人群之后,他見到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抱著自己面前的兩筐菜,在被穿著華貴衣裳的一位青年和他的手下欺負(fù)。
青年撣了撣用上好絲緞制成的衣服,冷笑著看著面前的老頭,呸了一聲,道:“臭老頭,剛剛沒看見少爺我從你面前經(jīng)過嗎?居然還呦嗬的那么大聲,差點(diǎn)把我的狗嚇跑了。”
老頭護(hù)住自己的兩筐菜,不斷的賠禮道:“這位少爺,是我的不對,我給你賠禮了……”
四周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人明顯是認(rèn)識這名少爺?shù)摹?p> “仗著自己父親是張家的家主,天天欺負(fù)人,上次我還聽說,他看上一位姑娘,人家不愿意,差點(diǎn)把人家逼得跳河自殺?!?p> “這老頭慘了,惹了誰不好,惹到張少文了……”
聽著四周的小聲議論,吳葉對于這名連老頭都欺負(fù)的青年有了一些認(rèn)知。
原來是一名惡少啊,看樣子還挺有錢的……
吳葉微微一笑,但此時也沒有為老頭出頭的打算,因為他還有另外的打算。
“給我砸!賣菜?我讓你賣菜了嗎?”張少文牽著那條惡狠狠,呲牙咧嘴的大黑狗,指著護(hù)住的兩筐菜,冷冷道。
他身邊的四位手下,立馬蜂擁而上,一腳把老頭踢開,隨后用腳把筐和菜都踩爛了。
老頭再次沖上去,想要護(hù)住自己辛辛苦苦才采摘的菜,但又被張少文的狗腿子給踢開。
四周看戲的人雖多,但沒有一個出來逞英雄的,因為他們都是本地人,知道這位少爺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惹上了,恐怕也無法在這個小鎮(zhèn)子待下去了。
張少文松開手中的狗鏈,黑狗一下子沖了出去,直奔老頭而去。
四周的人嚇了一跳,趕緊避讓開來,那條狗真的是兇猛無比,如果站起來,恐怕會比成年人還要高出來很多。
老頭坐在地上,見到朝著自己沖來的黑狗,不斷的倒退。
吳葉眉頭緊鎖,蹲在地上,撿起一顆石子,將靈氣灌輸進(jìn)石子之中,而后猛地彈了出去。
在黑狗即將撲到老頭身上的時刻,黑狗突然一聲哀鳴,大叫了起來。
一顆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的石子在擊中黑狗的脖子之后,彈射到遠(yuǎn)處,并沒有被人注意到。
張少文心疼的撫摸著自己的黑狗,再次狠狠地踹了老頭一腳,冷聲道:“老頭,算你幸運(yùn),我的阿財可能是餓了,要不然可能剛剛就會從你的身上撕下來一大塊肉!”
“全部讓開,沒長眼啊!沒見到我家少爺要走了?”
張少文的狗腿子瞪了四周圍觀的人一眼,隨后又諂笑的把弓著腰,做出請的姿勢讓張少文從他面前走過去。
張少文隨后去了一家百花樓,他左攬右抱,十分瀟灑,而吳葉則是一直在門外的暗處等著他。
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張少文才走出來,他身子明顯虛了很多,但臉上卻充滿了笑容。
“看樣子,玩的不錯,應(yīng)該爽夠了吧?”吳葉斜著嘴角,冷冷一笑。
張少文帶著四名狗腿子,沿著街道一直走,突然他和狗腿子說了兩句話,就獨(dú)自一人拐入了小巷子中。
“時機(jī)到了!”吳葉撕下來一塊布,把自己的臉圍上,隨后從另一個地方進(jìn)入了小巷子。
他見到張少文正在解開褲腰帶,原來他進(jìn)來小巷子,是為了方便啊。
吳葉蒙著面,隨手在小巷子中摸到一根木棍,便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張少文的身后。
用木棍點(diǎn)了點(diǎn)張少文的肩膀,這家伙竟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連頭也沒有轉(zhuǎn)過來,罵道:“滾!沒看見少爺我在方便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吳葉把木棍放在他的面前擺了擺,這家伙才似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回過頭,冷冷的盯著吳葉,見到是一名蒙面人,不屑道:“蒙著面,想干啥?打劫?。俊?p> 吳葉笑道:“就是想打劫,把你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別讓我親自動手?!?p> 張少文更加不屑了,吐了口痰,淡淡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整個張家鎮(zhèn),敢說我壞話都沒有,你居然還敢打劫?你應(yīng)該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吧?”
吳葉有些不耐煩,一棍子使勁砸在張少文的腦袋上,力度掌握的很好,讓他很疼,但也不會昏過去。
在小巷子口的張少文的狗腿子聽到了一聲慘叫,皆是一愣。
“我們少爺出事了?”
“可能滑倒了吧?”
“我們?nèi)タ纯???p> “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的,少爺需要我們自然會喊我們的,沒有喊我們,就說明沒有事情。”
“嗯,有道理!”
張少文本來以為自己慘叫,自己的手下會進(jìn)來,可是他看了看身后,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只要面前這個拿著棍子想要搶他的蒙面人。
“我沒有多少耐心了,你趕快的,等一會,我下手就不是這么輕了?!眳侨~掂量著手中的木棍,淡淡道。
張少文揉著自己的腦袋,惡狠狠地盯著吳葉,咬著牙,本來吳葉還以為他就范了,沒想到他居然扯起嗓子,開始大喊:“來人??!死了啊!還不來!”
外面的狗腿子一聽,這才確定他們的少爺真的需要他們。
他們趕緊牽著大黑狗跑了進(jìn)去,見到了面前的這一幕場景,幾個人都愣住了,啥情況?竟然有人在打劫他們的少爺?什么人會如此大膽?
“少爺,我們來了!”
“少爺,你沒事吧?!”
張少文見到自己的人來了,揉了揉腦袋,朝著吳葉冷冷一笑,道:“小子,剛剛打我的一下,我等一會加倍的還給你,也讓你爽一爽?!?p> 吳葉剛剛沒有制止張少文,就是想讓他把這四個混蛋喊進(jìn)來,因為他要教訓(xùn)這些混蛋一頓!
“給我上,弄?dú)埶〔灰懒?,我還得好好玩玩呢。”張少文陰狠笑道。
他還真的以為自己的手下有多么厲害,蒙面人根本不會是他四名手下的對手,可是打起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判斷錯誤了。
四名狗腿子全部被吳葉放倒,吳葉下手很狠,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這些人無不是斷手?jǐn)嗄_。
他怎么說也是靈士巔峰,這些人就算面對強(qiáng)壯的普通人也不會是其對手,更別說吳葉了。
他們倒地地上,不斷的慘叫,吳葉聽得心煩,冷喝道:“別叫了,誰再出聲,我就給他的腦袋來一棍子!”
話畢,這些人雖然還很疼,但都咬著牙強(qiáng)忍著,沒有一個再敢出聲,因為他們毫不懷疑,這名拿著棍子的蒙面人真的會給他們頭上來一下。
張少文見到大事不妙,就想要逃跑,但是被吳葉抓了回來,狠狠地朝著墻壁丟過去。
砰的一聲,張少文感覺自己的胸口一悶,喘氣都不舒暢。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皺眉道:“我給你錢,你別打我?!?p> 說著,他就把身上的錢袋掏了出來,放在了手心中。
吳葉拿過去,掂量了兩下,很是滿意,用木棍指著他的脖子,笑道:“脖子上戴的什么?玉佩還是吊墜?”
張少文苦著臉,道:“這是我娘親給我的傳家寶,真的不能給你。”
吳葉照著他的膝蓋狠狠敲了一棍子,他頓時疼得鬼哭狼嚎,跪在了地上。
吳葉親自從他的脖子上取下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個閃電形狀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