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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夜行之鳳鳴長祁

第六章 被人嫌棄了

望夜行之鳳鳴長祁 肥喵少女心 4289 2020-02-24 16:43:12

    “你到底想干什么?”

  謝無奕盯著那雙鳳眸,想要看透他心思。

  可是她連自己親人的心思都猜不透,根本看不出來。

  她也就只能看出肚子里饞蟲的心思而已。

  “看來你父親和爹爹瞞你倒是瞞得勁。聽說你也就吃喝玩樂,別的就像是豆腐一樣……提不起來。”

  一雙鳳眸竟然嫌棄的看著她。

  謝無奕毫不在意,被人嫌棄又不是一回兩回了。

  要是都往心里去了,不知道要餓死多少饞蟲了。

  “我一個女孩子,不吃喝玩樂,還準備像男人一樣做大將軍?”

  她一向是不愛書卷,便隨口那么一說。

  “說的也是,你這樣的女孩子不都是這樣子過日子的么。年齡到了,再嫁人,然后繼續(xù)這樣子?!?p>  那個男子丟開謝無奕,不再看她,一番話讓謝無奕感覺莫名其妙。

  自己哪有那么不堪,還從來沒有人把自己的人生貶低如塵埃一樣。

  雖說是自己的生活是有點米蟲了,可不是一點用也沒有。

  謝無奕用力的在腦子里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自己除了吃以外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可做。

  大哥是個老學(xué)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無所不會;二哥雖然沒有大哥那么優(yōu)秀,但是行商也相當在行,幾個鋪子整得風生水起。

  大姐呢,秀氣慧中,跟著師父學(xué)醫(yī),藥典全部爛熟于心,把脈行針,被人稱為“玉面菩薩”,而自己的饕餮娘子,呵呵呵……

  罷了罷了,不去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趁著這會兒,好好探探這個地方,看自己能不能偷偷溜出去。

  上次進來的時候,整個心提起來,哪有心思看周圍,出去的時候又慌里慌張的被大哥護著出去,整個人混沌中,更不用提自己這次進來了,完全是人事不知。

  她偷偷的瞄了瞄四周,雖然有光線照進來,可還是暗得很。

  角落里竟然生長著一簇一簇紫色的水晶,水晶邊上不知名的小花幽幽的開著,散發(fā)著淡淡的花香,很是舒心。

  謝無奕整理衣服準備下床走一走,雖然被人盯著,但是長時間坐在床上,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被餓了幾天,還沒有吃飽的她來說,哪有什么心情坐著。

  床邊沒有鞋子,謝無奕只好光著腳站在地上,地上不知道鋪著什么,卻觸之生溫,踩著特別舒服。

  站起來,無奕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和昨晚睡覺前的衣服不一樣,是小蓮給自己換的衣服,還是……

  自己真的是粗線條,她細細看了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衣服和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男子的衣服是同匹布裁制的,連暗紋都一樣。

  “我的衣服……你……”

  雖然謝無奕對男女大防很不在意,但是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頓時感覺發(fā)燙起來。

  “哦,你的衣服啊……這里沒有別人,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幫你換嘍。把你從濕噠噠的浴桶里抱出來,可真不是一件易事??磥砟愕拇_是需要辟谷了?!?p>  青衣男子邊說邊揉著手腕,一路抱著她,手臂是鐵打的也會斷,看著柔柔弱弱,怎么就那么沉。

  “你,混蛋。”

  謝無奕往前一步,一掌向男子拍去,奈何衣服太長,太重,自己一腳踩在衣角上。

  好在反應(yīng)的快,她往前沖了兩步,很狼狽地站住了。

  “哈哈哈……”

  隱忍的笑聲傳了過來,“看來你還挺適合當藥的,看見你我都覺得人生快樂很多?!?p>  謝無奕感覺自己滿腦門子的汗直往下滴,太丟臉了。

  為了岔開話題,只好悶悶地說,“本小姐不在意,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對了,說這么久還不知你什么來頭呢?我們要不直接開門見山,反正我都被你看光了,你干脆直接把你和這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來龍去脈講講。這樣才公平。”

  “你都折騰這么久了,才想起來問啊。這么遲鈍,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相府家的孩子,看看你的兄長和姐姐,你真的是很差勁啊?!?p>  男子鳳眸一閃,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謝無奕只好忍了,畢竟自己現(xiàn)在一問三不知,還想能不能從這個人嘴里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呢。

  “也是,的確需要告訴你一點事情,畢竟看戲的時候還是要知道看的是什么戲才行呢。你是準備站著聽,還是坐著聽,這個故事可是有點長哦?!?p>  男子往床上一坐,示意她也坐著。

  謝無奕一賭氣直接席地而坐,好在地上也暖和,不止于冰屁股。

  “直截了當?shù)恼f了吧,我是你師父的同胞弟弟。就像是你和你姐姐一樣。你師父原來的名字估計你應(yīng)該沒有聽說過吧,霍然。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從我嘴里說出來了?!?p>  謝無奕看著面前的男子,怎么也不相信這個人和師父竟然是同胞兄弟,師父看起來已經(jīng)四十歲了。

  而他看起來和二哥的年齡相仿,一點都不老呀,難道是有什么秘術(shù)可以青春駐顏?

  看著謝無奕一臉不置信的樣子,男人繼續(xù)講著,“我哥哥真的是很好命,從小就好勝,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好。而我呢卻被遺忘了,你知道在黑暗里是什么感覺么?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p>  從小掌上明珠的謝無奕沒有辦法擁有這樣的感受,盡管自己也常常會有挫敗感,但是二哥和娘親對自己很好呀。

  她想伸出手去拍拍他的頭,想把他眼中的那點黯然拂去,最終卻沒有伸出去,手在衣擺下握成了拳。

  “不管有多黑暗,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一出生便搶了我,可是他又怎么能想得到,四十年后我又搶了他的?!?p>  男子的鳳眸開始泛紅。

  同樣是胞胎的謝無奕知道,雙胞胎長得并不一定都像,她和姐姐就不甚像,不一樣的臉龐,不一樣的眉毛,不一樣的氣質(zhì)。

  甚至連阿娘最喜歡說很像的眼睛也不是那么像,姐姐的眼珠子黑汪汪的,而是自己的眼珠子有點暗茶色,隱隱的泛著琥珀的顏色。

  自己和姐姐還有些相似,眼前的這位男子,和師父怎么也算不上雙生子,真真是一丁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要是硬要拉上關(guān)系,私生子倒是有可能。

  師父布衣浪子的稱號可不是虛得的呢。

  昨天不是還有一個朵桃花呢,不知道那位紅衣少女怎樣了呢。

  “昨天的紅衣女子已經(jīng)死了……”

  這個男子好像長了雙能夠看透人心思的眼睛,竟然猜得到她此刻所想,給了答案。

  謝無奕特別想仔細看看他的眼睛,有這么神奇么?

  “我的故事很無趣,要不給你講講你師父和那位女子的故事?”

  那個男子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好像是逗貓的人,拋出了一條誘人的小咸魚。

  “好啊,終于有人告訴我?guī)煾傅姆奂t韻事,我最喜歡聽八卦了呢?!?p>  “你不想講你的故事倒是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你想讓我叫你喂喂么?還是叫你老毒物?!?p>  謝無奕雙手托著粉腮,聽八卦模式已經(jīng)開啟。

  “反正你是我的藥,我遲早要吃掉你,吃掉你這樣的一個女娃娃,可不就是老毒物么?!?p>  男子直接默認了這個外號,端起放在立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看著老毒物的喉嚨上下翻動,謝無奕口干舌燥,剛才那種感覺又要來了。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容易躁動了,看來是辟谷讓她上火了吧。

  看來以后不要動不動就辟谷,食補之道,古人誠不欺我。

  這廂謝無奕聽著師父的桃花韻事聽得開心的飛起,那邊馬車里的無笙卻正在做噩夢。

  此時在夢中,無笙正處在一個暗道里,幾縷光從頭頂灑落出來,勉強能夠看到暗道里的樣子。

  暗道的角落里生長著紫色的水晶,水晶旁邊無名的小花默默開著,散發(fā)著香味。

  沿著暗道走下去,便到一個暗室。

  暗室里并不暗,幾個孔洞里透著陽光,隱隱約約還有風吹進來。

  薄紗的垂幔隨著風慢慢的搖擺,隨著風而來的還有令人作嘔的血腥。

  無笙心里明明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快點逃出去,雙腳卻不聽使喚的往垂幔之后走去。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紅衣少女,身形極像妹妹無奕,她奔了過去,拉開帷幕。

  那個少女依舊背對著她,紅衣上暈染了荼蘼,顏色紅得幾近于墨色。

  她的腳不遠處伏著幾個人,遠遠看不真切,卻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無笙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了,沉甸甸的往下墜,全身的血液開始發(fā)涼。

  等她挪步過去,瞬間皆為冰點,雙腿已無力支撐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那些人不可能活著了,那蜿蜒在地上的血已經(jīng)干涸,就像是一叢叢往生花一樣,揪人心弦。

  而那個少女裙擺上的荼蘼哪是是什么暈染的,生生是用血染得的。

  無笙看著那些人,向上前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可心里又害怕知道。

  正當她猶豫著想要伸出手去拉開那些人前面的帷幔的時候,紅衣少女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幽幽的說,“姐姐,你終于來了……”

  一邊說一邊舔著染血的嘴唇,嘴角的血珠兀自順著雪白的脖子流了下去。

  “可真是慢啊。玉面菩薩這一次能救得了誰呢?”

  少女的聲音縈繞在暗室里,凜冽的殺意撲面而來。

  無笙抬頭看向紅衣少女,卻看不清她的面目。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面前的少女就妹妹。

  “妹妹,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無笙想往前去仔細看清楚,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硬生生的頓住了。

  “呵呵,我怎么變成這樣,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么,這不是師父和爹爹特意挑選安排的么?”

  紅衣少女向她走了過來,拖著一把長劍,長劍劃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你說我們是一胞而生的姐妹,為什么爹爹和師父沒有選擇你呢?看來在真的是掌心手背不一樣呢?!?p>  那個紅字少女越走越近,在帷幔處停住了,看向地上的那幾個人。

  “姐姐,你說阿娘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可惜啊,阿娘再也不能親口告訴我了。阿娘,你一向都很是疼愛我的,怎么這一次和爹爹一樣呢”

  紅衣少女拿起手中的劍,揮向其中的一人,只有劍刺入身體的悶聲,卻沒有血滴出。

  聽完這句話,無笙猛然看向紅衣少女的腳邊,這幾個人是,是阿娘、爹爹、師父,還有哥哥們。

  無笙拔腳朝他們跑了過去,突兀的踩到了一件物事,清脆的破碎聲想起,那是大哥的銀框眼鏡。

  無笙不敢停下腳步,幾步之遙卻讓她挪了好久。

  她踩著至親們的血往前挪動,當她看到阿娘慘白的臉的時候,嗓子里發(fā)出了小獸的吶喊聲,嗚咽著在喉頭轉(zhuǎn)悠著,“阿娘……”

  當看到爹爹和師父的樣子的時候,無笙要暈過去了,那已經(jīng)不是人的樣子了,兩個人的面目像是被野獸抓過一樣,深深的抓痕看見白骨了。

  大哥和二哥伏在地上,腿腳以奇怪的姿勢堆著,分明是被人生生給折斷了……

  無笙的鞋子上粘的不是至親的血,而是地獄的業(yè)火,灼燒痛到了骨子里去了。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她的腦子被抽空了,只回蕩著血腥的場面。

  “姐姐,你又何必難過呢?這些不是你所想要的么?!?p>  紅衣少女蹲了下來,抓起無笙的右手,黏黏未干的血便粘上了纖纖玉指。

  “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我想要一切都好好的,阿娘、爹爹、師父、哥哥們都好好的?!?p>  無笙渾身無力,顫抖著,聲音啞啞的。

  “姐姐,那我呢?我就這樣成了棄子么。”

  紅衣少女拉著無笙的手撫向自己的臉龐。隨著手指的靠近,眼前的霧緩緩的散去,一張熟悉的臉便浮現(xiàn)出來。

  無笙驚得眼眶欲裂,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毀了去。

  當霧散去了,一切分明的時候,那張臉竟然是自己的臉。

  自己每一天都在銅鏡里看到的臉。

  雖然臉上滿是斑斑鮮血,她卻深信不疑,那是自己的臉。

  她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額頭向劍撞了去。

  耳邊響起了大哥最喜歡說的一句話:莊周夢蝶,誰是莊周,誰是蝶。

  “咚”的一聲,無笙醒了過來,摸著額頭上撞的包,心里還是沉悶悶的,感覺暈乎乎的。

  眼前浮現(xiàn)一張臉,她下意識的抱了去,冰冷的銀眼鏡碰到她的臉上,涼涼生疼。

  “不要怕,大哥在你身邊。”

  此刻謝無塵冷冷的聲音,竟比外面的陽光還要溫暖。

  放在馬車里的安神香剛好燒完,最后一抹余燼落在白膩的灰里,縈繞起一縷香塵。

  小劇場

  請上天讓我做個好夢吧

  姐姐……姐姐……這不是你想要的么

  不……我不要睡覺了

  姐姐,姐姐,那起來吃豆沙穰卷吧

  那……我還是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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