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幫旗部,院子里擺放著兩具尸體,身上都穿著幫會的服裝。
“是老余和小張!”在場的金牙幫眾都一眼認了出來。
“也就是說,梁沖那個笨蛋,剛出門就被人干掉了兩個兄弟?”廳內聲音重重哼道,“等他回來,我免他職,藍明,你查查這倆人咋死的!”
藍明慢慢上前,看了看,知道終究瞞不過,只得俯下身,摸索一陣后,才從老余后腦掏出一件圓球狀的東西,讓人找水來沖洗干凈。
“報告旗主,小張是被人捏碎喉骨,老余后腦被一枚……核桃擊中,深入顱內?!彼{明稟道。
核桃能殺死一名練氣中期的修士?幾名幫眾臉上都露出駭然。
“這人手勁夠大的?!睆d內聲音冷笑,“藍明,你出去,把這個人抓來?!?p> “稟旗主,我如何能認出兇手呢?而且恐怕此人功力在我之上?!彼{明訕訕道。
“抓不住,你就死。”賴旗主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藍明沒辦法再找理由,只得帶著兩名部下默默走出門。
“有誰知道,是何人殺了我?guī)蛢晌坏苄??”藍明高聲叫道。
人群一陣騷動,很快讓出一塊空地。
空地中央,站著一個中年人,地上有一個蘿筐。
此人站在原地沒動,不知是想守著筐,還是因為他少了條腿走不掉。
這謝頂的中年人名叫王峰,藍明從小是被他看著長大的。
暗嘆一口氣,藍明把頭扭向別處。
然而有幾個鎮(zhèn)民卻同時指著王峰叫道:“就是王拐子殺的人!我們都看見了!”
“別亂說話!”藍明轉過頭來喝了一聲。
“伍長,他旁邊的筐里,全是核桃!”一名幫眾提醒藍明。
“我看到了,誰說那筐核桃一定是他的,而且?guī)е颂揖鸵欢ㄊ莾词置矗俊彼{明挑起眉頭。
“藍伍長……”兩名藍明的手下,還有守門的兩名幫眾,同時驚訝地看向藍明。
連調查都沒做,就直接否定,這袒護也太明顯了吧。
那個王峰體內,明明透出修煉者的氣息,而且相當不弱。
重要的是,很多人都知道,王峰以前在萬獸門干過。
這明明就是頭號嫌疑犯嘛。
四名金牙幫眾,不由得再望向院內,想聽聽旗主有什么指示。
“諸位請讓一讓?!本驮谶@時,一隊人分開鎮(zhèn)民,擠出人群。
十幾位中青年擁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長須老者,走向金牙幫大門。
之前跟隨戴巖攻破礦場的洪家村修士,也在這隊伍中。
“是洪家和呂家的人?這下有戲看了!”鎮(zhèn)民們頓時議論紛紛。
“洪家村洪于正,求見賴旗主?!崩险吖笆值?。
“請進?!彼{明直接放下捉拿兇手的任務,引洪家呂家諸人進院。
“賴旗主,在下此來,是想請旗主給一個薄面,放了敝外弟?!焙橛谡驈d內顫聲道。
無余鄉(xiāng)盡人皆知,呂士奇的妹妹嫁到了洪家,洪家村這些年發(fā)展迅速,與呂士奇的“照顧”有很大關系。
當然有洪家村這個后盾,萬獸門歷任亭長對呂士奇也極為倚重。
“我說過日落時剮了他,你叫我食言?你多大的面子?就算你洪家族長來也沒用!”廳內狂笑道。
“在下與外弟,真的算不了什么,也正因如此,放人對賴旗主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吧,在下這里準備了一些薄禮……”洪于正轉手指了指。
隨行人員,挑著一口大箱子,不知里面有多少財物。
“滾,今天這姓呂的必須死!”廳內聲音轉冷。
洪于正等人只感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不由自主地往后縮去。
“藍明,我剛剛說了,抓不住兇手,你就死?!辟嚾ǖ臍猓D了一個方向。
“昂~”天邊突然傳來一聲鳴叫。
這鳴叫的聲音如此具有穿透力,令全鎮(zhèn)的人都不由得轉頭望去。
只見晚霞之中,一只大鳥越飛越近。
鄉(xiāng)下人,平常見的鳥多了,但不知為什么,就是被這只鳥牢牢吸引住眼球。
吱呀聲響,金牙幫大廳的門,終于開了。
身形墩實,如一座石磨的賴三川走了出來。
很少人像他這般,身高與身寬如此接近,甚至他身體的厚度,與肩寬也相去不遠。
一枚銀光閃閃的東西,在他手中跳動,仿佛一條小銀魚。
“這鳥不錯?!辟嚾ㄟ至诉肿?。
所有人都在看鳥,鳥也在看人,而且稍稍調整了方向之后,它居然對著人最多的廣場飛來。
很快,鎮(zhèn)民們看清了,原來鳥背上坐著一個人。
一位身著紫衣,垂著劉海的少女。
紫衣之上,繡著一只色彩斑斕的飛鳥。
“這里是萬獸門亭部所在么,旗桿上掛著的是誰,怎么回事?”少女清亮的聲音傳來。
眾多百姓,這才有如夢初醒的感覺。
原來眼前這一切,不是幻覺啊。
真的有仙女騎鳥降臨了?
“你們沒聽清楚問題么?”少女蹙了一下眉頭,繼續(xù)降落。
“姑娘小心,這里是金牙幫旗部,是敵人!”廣場上,獨腿站立的王峰突然開口。
“提醒得晚了!”賴三川手中,銀光電射而出。
真的是電射,普通人的目光根本捕捉不到。
所有人只聽見大鳥發(fā)出一聲啼鳴,然后搖晃著下墜。
“阿舞!”少女驚喝,身形飄離鳥背。
大鳥負重減輕,這才能帶傷勉強懸在空中。
少女則已經疾撲而下,眼中滿是怒意。
“雀羽刀——百翎散!”身在空中,已經撒出無數彩色光鱗,射向院內每一個人。
“那是我家人!”旗桿上的呂士奇,哀叫一聲。
“哦?百翎聚!”少女快速捏了一個手訣,滿天光鱗瞬間收回。
院內十幾個練氣級的修士,全都出了身冷汗。
就在剛才,光鱗已經逼到了他們眼前不到一尺的距離,如果不是少女及時收手,這十幾人全都掛了。
洪于正本身已經是練氣七層的修士,然而他竟然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這就是,筑基高手的強大嗎?”有人喃喃自語。
“不,是法器,高級法器!”洪于正身體打了一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