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仙宗丁山!江某給你十息時間,出來領(lǐng)死!”
“十息不出,江某今日便踏平此宗!”
聲音宏大,傳遍群山。
鎮(zhèn)仙宗內(nèi),一山腰洞府之中,丁山正在同兩位身穿錦衣的道友一同飲酒,聽聞此言之后,當(dāng)即面色大變,眼底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惶恐神色。
雖已時隔多日,但丁山回想起當(dāng)日江城的兇威,還是不有的打心眼里冒出了股涼氣。
同坐酒桌上的兩位道友又不是聾子,自然也聽到了山門外江城的暴喝聲。
放下了手中酒杯,看著面前丁山,疑惑出聲道。
“丁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山苦笑,解釋道,“上次出山的時候,在山下惹了些事情。這都過去不少時日,本以為那人都已經(jīng)忘了,事情不了了之了,現(xiàn)在看來,對方還記掛著呢。”
“哦?聽丁兄這么說,難不成那人是來上門尋仇的?!币簧泶┧{(lán)袍的修士皺眉問道。
另外一名身穿赤袍的修士,聞言,沒好氣的冷哼道,“這不是廢話嗎,那人都說十息不出,他便要踏平鎮(zhèn)仙宗了,這不是尋仇,難道是來送死的?”
“踏平鎮(zhèn)仙宗?呵呵,那還用問嗎,這肯定是來送死的呀?!?p> “對了,我還沒問丁兄呢,這仇家究竟是什么修為?如此囂張,想來應(yīng)該是凝脈境中期吧?”
話音剛落,另一道友便忍不住反駁道,“定然不是,站在宗門口,竟敢放出這樣的豪言,那不是蠢,就是真的藝高人膽大,我估計真正修為應(yīng)該在凝脈境大成左右?!?p> “你們說的都不對?!倍∩娇嘈χ鴵u頭,坦言道,“那人的修為應(yīng)該只有肉身境九層才對?!?p> “你說什么?肉身境九層???”
兩人齊齊一愣,隨后面面相窺,沉寂半晌后,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丁兄啊,丁兄,你讓我說什么好。你這次出去,可是丟了大臉了,竟然陰溝里翻船,讓人家肉身九境的小毛孩子打上來門來,還揚言要踏平山門?”
“怎么要,要不要我們二人幫你出手,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小子?”藍(lán)袍修士玩味笑道。
一旁赤袍修士,直接擺手,否定道,“哎呀,教訓(xùn)什么,以我等這樣的修為,還有親自出手,那豈不是殺雞用了牛刀?”
丁山擺手,“話可不是這么說,你們可都太小看這個江城了。他當(dāng)年就是憑借這肉身九境的修為,便將我給擊敗了?!?p> 這么說著,丁山又將之前發(fā)生的種種,又簡單的復(fù)述了遍。
兩人聞言之后,臉上這才少了幾分輕浮。
不過不屑依舊,沉默片刻之后,冷哼道,“丁兄還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按照你所說,這少年的確算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那又如何?別忘了,你鎮(zhèn)仙宗的護山大陣,可是連凝脈境大成的修士,也無法強闖呢。”
“不是,那少年古怪的緊……”丁山張口,還想在說些什么。
不過這次再次被二人給無情打斷。
“丁兄,不是我說,我看你這是真的被嚇破了膽了。別的不說,就算這個叫江城的,真的有什么陰損技巧,能夠繞開護山大陣,強闖了進(jìn)來。單是這府中所坐的,可就有三個凝脈境初期的修士。我三人最近還一同修習(xí)了一套劍陣,就連你鎮(zhèn)仙宗掌門見了,不也說,此陣可抗衡中期修士了么。”
“那我三人聯(lián)手,難不成還制不住他?”
“就是,就是!”
另外一人附和點頭,冷笑道,“讓他闖進(jìn)來才好,爺爺好幾天沒殺人了,還正好手癢的很?!?p> 丁山聽著兩人左一言右一語。分析的頭頭是道。
心里也是信了大半,這才長松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賠笑道。
“是,是,是,這倒是我多慮了?!?p> “來!來!讓他在外面叫去,咱們繼續(xù)喝酒!”
“唉,這才對嘛?!?p> “螻蟻樣的東西,蹦跶不了多久的?!?p> ……
江城負(fù)手,站在鎮(zhèn)仙宗山門之外。
他可是不知道在這短短數(shù)息的時間里,丁山的心境如同過山車般,發(fā)生了急劇的變化。
抬頭看了看天,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時辰已到!
人們常說天子是金口玉言,一旦開口,便不會隨意更改。
江城上一次可是神王,比起來所謂的天子,不知道高貴到哪里去了。
天子都一言九鼎,那他自然就不用說。
“十息已到,既然丁山不出,那江某今日……就平了這宗!”
江城冷哼,話這么說著,當(dāng)即一步朝前邁出。
看似平靜的煙瘴林陡然間風(fēng)云匯聚,真氣翻涌之間,四面如同有無數(shù)針葉飛出,根根尖利如同飛針。
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朝著這江城的所在傾瀉而來。
這正是眾人之前所說的鎮(zhèn)仙宗護山陣法‘靈木飛雨陣’!
此陣就是以這煙瘴林為基礎(chǔ),‘靈木聚氣’同‘暴雨梨花’兩道陣法相互重疊之后,所形成的組合陣法。
將靈木真氣所化飛針如同暴雨般打出。
尋常修士,面對這樣密集而又犀利的攻勢,可以說是防無可防,直接被打成篩子。
不過上一世貴為神王的江太虛,又哪里能等閑待之?
看著這靈針暴雨呼嘯而來,竟是不屑冷哼一聲,張口道。
“雕蟲小技?!?p> “養(yǎng)劍葫,給我吸!”
說著,大手一招,黑金色的養(yǎng)劍葫蘆當(dāng)即從虛空之中飛出,落在了他的手中。
大口張開,朝外一吸!
嗡嗡嗡!
四面真氣翻涌,化成漩渦,看似無盡的暴雨飛針,此番竟是被盡數(shù)吞如了養(yǎng)劍葫中。
養(yǎng)劍葫重新祭煉之后,已經(jīng)不止飛劍可以藏于其中,天地萬物都可藏于其中,養(yǎng)出一份劍氣。
只不過這些靈木真氣所化的飛針,無法藏如其中七十二劍格里,撐起劍陣。
養(yǎng)劍葫如此一吸,四面靈針自然一空。
不過既然是護山陣法,靈針暴雨的攻擊,又豈止一波?
四面林木沙沙作響,下一波攻勢眼看就要來臨。
但江城卻是不慌不忙,冷哼道。
“沒完沒了,讓人不厭其煩。那好,今日,我江某就徹底破了你的陣法?!?p> “什么狗屁靈木飛雨陣,給我開!”
江城低喝,伸手朝前一個劃拉。
真氣隨著他的右手劈斬而出,化成利刃,重重的斬在了這煙瘴林的虛無處。
隨后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傳出。
靈木飛雨陣的陣樞已碎,面前郁結(jié)的煙瘴從中間位置分裂開來,硬生生被他劈出了一條路來。
左右兩邊煙瘴倒卷,如同敗軍棄甲而逃。
江城邁步向前,右手提劍,左手抓葫蘆。
一人,卻好似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