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多吉的‘浮都記’我可是前前后后閱覽了不下百遍,里面的地勢、城貌,除了巴桑多吉本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至于‘我為何沒去過浮都’這個問題,在回答之前,你得先了解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槬檅笛的用途是什么,以及駱印之都的城貌、地勢和歷史才行?!?p> 接下來的時間里,切爾克上校認真并詳細地對以上問題悉數(shù)作了回答:奇境的守護者名曰蘇尼狄巴賽尼,該詞翻譯自高加索地區(qū)的一種梵文,而金沙奇境的守護者名曰達亞巴賽尼,由高加索梵文和古藏文組成,意為“月亮升起之前的守護者”。身為達亞巴賽尼,每天都得執(zhí)行一項重要的任務(wù),那就是拿著槬檅笛,徒步走到這里,也就是距離駱印之都幾公里外的地方,在名為“諦郡”的喇叭房里每逢整點就得吹一次槬檅笛。大部分DK生物都懼怕這種笛子所發(fā)出來的聲音,所以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不讓DK生物跑到地上世界作祟。當然咯,并不是全部,而是絕大部分,像藏狼、雪苔這類的生物,就不會懼怕這種聲音,聽到笛聲,它們反而會變得異常興奮。
當切爾克上校已經(jīng)解答完兩個問題,還剩一個問題的時候,大龍哥醒了過來。他走出諦郡,伸著懶腰,對我們道:“你們倆這么早就起來啦?”
“嗯?!蔽倚χ鸬?。切爾克上校則從容不迫地將煙頭擰掉,還剩半截?zé)煵?,他走過去遞給大龍哥,道:“這是最后一根了,俗話說得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條蟲就歸你啦?!?p> 大龍哥茫然地接過煙草。切爾克上校則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后就徑直走回諦郡去喊其他人起床。
“欸?”大龍哥依舊一臉茫然不解。
“嗯?怎么了?”我上前去問道。
“這天有點怪?!?p> “天?”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只見距離地面幾千米的巨墻的表面上微微泛起紅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發(fā)的明顯。
“大概是天亮了吧。”這時安迪哥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等等!總覺得,這種場景好似缺了些什么,很不對勁的樣子……
我顫顫巍巍地說道:“大龍哥,安迪哥……”
——“怎么了?”
——“作咩???”
他們倆幾乎異口同聲。
“你們不覺得冷嗎?站在這里……”
一、二、三……靜默了五秒那樣,他們倆才反應(yīng)過來,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也難怪了,光著膀子站在冷風(fēng)中,不著涼就有鬼了。
巨墻上赤紅的光芒愈發(fā)的耀眼。我們進屋整理了一下進擊駱印之都的裝備,該帶的東西分裝在每個人的背包里,不該帶的則放置在這里,反正也不會有人來偷。
待巨墻徹底敞亮之時,我們便出發(fā)了。沿著一條隱秘的小路下山,四周荒蕪不堪,土壤很是貧瘠,半根雜草的影兒都沒有。下了山就是一片平地,偌大的平地里空無一物,紅光映在地面上毫無違和感,給人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會詫異,更不會心生恐懼。
“翻過前面的那座山,就可以看到駱印之都了?!鼻袪柨松闲UZ氣堅定道。
大龍哥一行人對切爾克上校的這番言辭并沒有感到很訝異,想必切爾克上校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里就已向他們匯報過關(guān)于駱印之都的具體情報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巨墻的紅光效應(yīng)竟是因為巨墻本身的熱量過高而引起的,也就是說奇境里必然有水源和熱源。水蒸氣聚在巨墻之下,形成一團又一團薄薄的云霧,有的籠罩在山巒之上,還有的降在半山腰處,繚繞于其間。
有水蒸氣這一點就可以直接證明奇境相當于是一個流動的空間,除了有水、熱源之外,還有風(fēng)源,也就間接證明了奇境的空氣流動性很好。根據(jù)龍皇的筆記以及老爸的筆記來看,風(fēng)源十有八九是在秦淮嶺,也就是死亡邊緣與內(nèi)陸地帶的交界處,而單靠那一處風(fēng)源是不可能將整個奇境的大氣給調(diào)動起來的,所以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奇境里肯定還有其他能夠帶動氣流的風(fēng)源。
想到這里,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想想看一個相當于可可西里無人區(qū)這么大的金沙奇境,里面所蘊藏的奧秘百分之一萬會震撼整個人類世界,而我們對于奇境的認知還遠不及我們對于宇宙的認知,只要一想到這次進擊金沙奇境的道路充滿了未知的變數(shù),我就害怕到無法自控地全身發(fā)抖,出于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本能,這是正常行為,但對于未知事物的發(fā)展,我們卻一無所知,想來都會害怕吧。更可怕的是,我們并不知道在這個星球上還有多少個這樣的地方。而人類這種生物往往是越害怕就越要去探索那些未知的事物,驅(qū)使他們這么做的原因,歸根結(jié)底還是出于他們的本性之一——對未知事物總是充滿了該死的好奇心。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上了山。山的海拔不算高,頂多也就兩三百米那樣,放眼望去一片荒蕪,土壤松垮得要死,得利用登山鎬才能爬上去。這一路上,我們都沒閑工夫說話,光是在這稍陡的山坡上固定身子就累的夠嗆了。
“停!”爬到半山腰時,前方帶隊的切爾克上校突然吼道,“把防毒面具拿出來,戴上。”
鵬哥就在他身后,嚇得身體失去了平衡險些摔倒。他穩(wěn)了穩(wěn)身體,道:“怎么了?”
切爾克上校神色不安起來:“山的那一頭……好似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先戴上面具,以防萬一?!?p> 我們聽的云里霧里,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戴上了面具。待好不容易翻過了山頂,準備接著趕路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令我們沒有辦法繼續(xù)前進。
“這……這到底是……”大龍哥瞠目結(jié)舌。
“蟻陣……被破解了?!”安迪哥難以置信道。我驚得頭皮發(fā)麻,全身都在哆嗦,我發(fā)誓,這是我出生到現(xiàn)在整整二十年來所見過的最血腥的場面了,比羅本恐鳥與藏狼決斗時的場面還要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