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到黎又夏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小默默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一臉擔憂地盯著自己。
“媽媽,你終于醒了!默默擔心死你了!”看到黎又夏醒來,一大早醒過來就跑到黎又夏房間里的默默,馬上撲上去鉆進了黎又夏的懷里。
“默默……”一時間,黎又夏抱住撲進自己懷里的默默,不知道該說什么。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還零碎地在自己腦子里流轉(zhuǎn)著,那些可怕的記憶,讓此刻醒來的黎又夏還有些后怕。
“晚上爸爸帶著媽媽從醫(yī)院里回來,默默都嚇死了,爸爸跟我說媽媽是身體不舒服,看了醫(yī)生已經(jīng)沒事了,只不過累了要睡覺。所以默默就聽爸爸的話,讓媽媽在房間里好好睡覺,一直到現(xiàn)在才敢來看媽媽?!蹦鲱^看著黎又夏說道。
“媽媽沒事了,默默不要擔心?!崩栌窒哪罅四竽男∧樀?,心里舒了一口氣。這時候,黎又夏想起來,顧曦辰去哪里了?
醒來的時候,屋子里就只有自己和默默,那顧曦辰呢?
聽默默的話就知道,昨天肯定是顧曦辰親自帶她回來的,而昏迷之前,黎又夏也清楚地記得,是顧曦辰出現(xiàn)救了她。
至于后來的事情,黎又夏就不清楚了,不過聽默默地話,顧曦辰應該先帶她去了醫(yī)院,后來才帶回家來的。
就在黎又夏想著什么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這時候,顧曦辰走了進來,頎長高大的身型挺拔而清俊,一身居家的休閑襯衫也穿的氣場十足。
跟在顧曦辰后面進來的,是廚房的幫傭阿姨,阿姨的手里端著一碗清粥,幾碟小菜。
“你醒了?”顧曦辰走到黎又夏的床邊,看著她說道。顧曦辰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可是黎又夏卻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顧曦辰的樣子有多可怕。簡直就想要殺人一樣。
“嗯?!崩栌窒南乱庾R地點點頭。
這時候,阿姨把粥和菜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隨后抱起了默默,“小少爺,肚子餓不餓了?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可麗餅,我?guī)阆氯コ院貌缓???p> “好啊好??!太棒了!”一聽到吃的,小默默就興奮了,馬上忘記了媽媽的死活,于是便靠在幫傭阿姨的懷里,對黎又夏說道,“媽媽我下去吃早餐去了,你也乖乖喝粥哦。”
“嗯,你去吧。”黎又夏回答,眼角眉梢含著寵溺的笑意。
小孩子真好,想要什么都寫在臉上,不像大人,總喜歡藏著掖著,總是把自己最想要的,藏在最深處。
“昨天,謝謝你?!钡鹊綆蛡虬⒁處еx開房間后,屋子里就只剩下黎又夏和顧曦辰兩個人,黎又夏看著顧曦辰,淡淡開口說道。
“肚子餓了嗎?先喝點粥吧?!鳖欔爻?jīng)]有接黎又夏的話,只是拿起桌上的粥碗,遞給黎又夏。
“嗯?!崩栌窒南乱庾R地接過,默默喝了起來。
顧曦辰在床邊靠窗的沙發(fā)上坐下,看著黎又夏,眼神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那樣子看著,黎又夏實在是不自在,于是停止了喝粥的動作,看向顧曦辰,問道,“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聽到黎又夏的問話,顧曦辰的眼神頓了頓,隨后終于輕啟唇瓣,說道,“你昨天……為什么會去那里?”
顧曦辰的話,讓黎又夏陷入了一秒的停頓,她的眼神微微動了動,看向顧曦辰的眼眸不由地晃動了一下。黎又夏看的清楚,顧曦辰的臉色并不好看,看著她的神情仿佛自己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只是還未確定。
“那個張董是我們公司的董事,他跟我說,有個朋友很欣賞我的作品,想要為我辦一個時裝秀,約我在景程會所見面?!崩栌窒睦侠蠈崒嵉鼗卮鸬?。
“然后你就很天真地相信了?”顧曦辰的口氣帶著一絲冷淡。
“或許是因為最近的壓力太大了吧,所以失去了判斷事情的能力吧?!崩栌窒幕卮鸬?。
最近因為抄襲的事情,黎又夏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所以別人給她一絲半點的希望,她都覺得欣喜若狂,可是沒想到,那個張董卻居心叵測地利用了這一點。
“為一個深陷抄襲丑聞的設(shè)計師辦時裝秀,任何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這種蠢事吧?!甭牭嚼栌窒牡脑挘欔爻捷p描淡寫地奚落道,可是心里卻放松了幾分。
黎又夏不過是被人騙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巴結(jié)那個張董。
“……”可顧曦辰高傲地說出來的這些話,還是很刺人的,黎又夏抿了抿嘴,垂下了眼眸,眼眶紅紅地不說話了。
注意到這一變化的顧曦辰,臉上的神情忽然滯了一下,隨后便有一抹自責從他的眼底快速地劃過。
再怎么說,黎又夏都是受害者。
剛才說的那些話,似乎有點太過分了。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鳖欔爻秸酒鹕韥?,對黎又夏囑咐了一句之后,便開門出去了。
之后的幾天,黎又夏一直都在家里休息,每天陪著默默,也算是一種自我的調(diào)整。畢竟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輕松消化的。
很快,黎又夏便在新聞上看到了那個張董的新聞,聽說他被人查出了潛規(guī)則公司眾多女同事的證據(jù),被送進了警察局,接下來要面臨的是好幾年的牢飯。
看到這里,黎又夏便知道,誰會有這樣子的能力把張董幾乎連根拔起的,一定是顧曦辰。
回想起那天顧曦辰幾乎要把張董殺死的樣子,黎又夏還心有余悸,可是正因為如此,黎又夏心里也隱隱覺得,是不是在顧曦辰的眼里,她還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不然,他當時也不會像瘋了一樣。
可是黎又夏又不禁懷疑,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想多了?;蛟S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或許只是因為他不容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侵犯,或許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她本身,而不過是他顧曦辰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