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凌完全沒理會在一旁求饒的水兒,冷冷的說道:“本宮乏了,要先回去休息了,隔一個時辰本宮就會派人來檢查,休想糊弄本宮,如果要是本宮在聽見替這賤婢求情的話,本宮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言外之意在明白不過,就是如果在聽見有人替喜兒求情的話,就一并罰了,水兒本還想說什么,喜兒拽住了她的衣袖搖了搖頭,因為她知道不管如何求情,紀雨凌都不會放過她,又何必為了她搭上水兒。
紀雨凌走了,喜兒將龍袍的托盤遞給了水兒說道:“水兒,你先去將陛下的龍袍送去,以免陛下龍顏大怒。”
水兒擔(dān)心的問道:“喜兒姐姐,那你怎么辦?。俊?p> 喜兒笑著說道:“我沒事,你快去吧?!?p> 水兒接過龍袍站起身,戀戀不舍的一步一回頭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喜兒姐姐,我一定會找人回來救你的?!?p> 說著水兒就起身接過喜兒手上的龍袍往朝華殿的方向一步一回頭的走去,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喜兒,但是卻無能為力,凌妃娘娘在宮中一向囂張跋扈的很,如今能救喜兒姐姐的只有陛下了,只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伸出援手。
水兒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陛下的身上,這冰天雪地天寒地凍的大冷天的估計真的要是跪五個時辰,就算是人沒凍死,也得凍壞了,想到這里步伐都加快了很多,希望能盡快到朝華殿。
但是令水兒萬萬沒想到的是陛下根本就沒見她,只是由宮女將龍袍端進去之后,然后就上朝去了,沒辦法水兒只好一直跪在朝華殿的門前,等著陛下下朝回來,到時候再求陛下去救喜兒姐姐。
水兒跪了二個時辰也不見陛下回來,心里別提多著急了,這時正好小桃回來給陛下取披風(fēng),看見跪在地上的水兒,趕緊跑過來不解的問道:“你是哪個宮里的丫鬟,為何跪在這里。”
水兒雖然沒來過幾次,但是有看過小桃去看過喜兒幾次,再說小桃是陛下的貼身丫鬟,她自然是認得的。
水兒的淚水一下子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哭著說道:“小桃姐姐,求你救救喜兒姐姐。”
水兒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讓小桃救喜兒,一邊哭著一邊求小桃可以救救喜兒。
小桃聽了之后著急的問道:“喜兒姐姐怎么了?”
水兒一邊用袖子擦著眼淚一邊說道:“喜兒姐姐被凌妃娘娘罰跪五個時辰,求小桃姐姐想辦法救救她。”
小桃才明白為什么水兒跪在這里,沒想到水兒這么重情重義。
小桃說道:“你快些起身,這個時辰陛下在御書房,我們?nèi)デ蟊菹戮认矁航憬??!?p> 水兒點著頭說道:“好?!钡瞧鹕淼臅r候才發(fā)現(xiàn)跪的時間太久,腿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小桃趕緊跑過去說道:“我扶著你吧!”
小桃扶著水兒的胳膊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徐公公看到小桃趕緊說道:“小桃,你怎么取個披風(fēng)用了這么久的時間?”然后又看了一眼水兒問道:“她是誰?”
小桃著急的說道:“徐公公,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喜兒姐姐有危險,你快些讓我們進去求見陛下。”
徐公公聽了之后雖然心里也著急,但是如今陛下這個脾氣,要是貿(mào)然的進去恐怕會觸怒龍顏。
水兒看著徐公公半天不說話著急了趕緊跪在地上磕著頭哭著說到:“求求徐公公救救喜兒姐姐,喜兒姐姐被凌妃娘娘罰跪在清宣門門前五個時辰,如今已經(jīng)跪了三個時辰了,現(xiàn)在天氣這么冷,想來喜兒姐姐堅持不了那個長時間,還請徐公公務(wù)必救救喜兒姐姐?!?p> 徐公公趕緊蹲下身扶住正在磕頭的水兒說道:“你先別著急,雜家正在想辦法?!?p> 想來想去就算是觸怒龍顏也比喜兒丫頭受苦重要,大不了就是受責(zé)罰,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喜兒丫頭受罪,想著就上前一步去敲門。
里面的人明顯不耐煩的說道:“什么事?”
徐公公恭敬的說道:“回稟陛下,老奴有要事稟報?!?p> 里面的人冷冷的說道:“說?!?p> 徐公公咽了咽唾沫說道:“老奴聽說喜兒丫頭被凌妃娘娘罰跪在清宣門門前五個時辰,如今已經(jīng)跪了三個時辰了,外面天氣高冷,喜兒丫頭怕是抵擋不住這風(fēng)寒,所以老奴懇請陛下救救喜兒丫頭?!?p> 里面半天沒有回應(yīng),外面的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生怕錯過了里面輕微的聲響。
幾個人站在門口面面相覷,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失望縈繞心里,氣氛也有些凝重。
就在幾個人想著該如何在去勸說陛下救喜兒的時候,門推開了,里面的人走了出來,幾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君墨熙,君墨熙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幾個人也猜測不到他的想法,只是陛下能出來,就說明陛下同意去救喜兒了,心里都松了口氣。
徐公公示意讓小桃將披風(fēng)給君墨熙披上,小桃立刻會意,將披風(fēng)給君墨熙披上了。
君墨熙一句話沒說只是一直往前走,他聽到喜兒出事了,心里別提多著急了,想都沒想的就要沖出來去救喜兒,但是后來一想到喜兒在他龍華殿門前苦苦的哀求自己,但是自己卻始終沒有見她一面,想來她心里應(yīng)該是極其怨恨自己,又猶豫了,停下了步伐,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了,想邁出去卻又不敢邁出去。
君墨熙走在最前頭,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后面跟著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怒了他,自從淑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之后,陛下的情緒就一直不是太穩(wěn)定,喜怒無常,他們可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到時候惹陛下不開心。
這時候喜兒已經(jīng)跪了將近三個半時辰了,喜兒感覺整個身體好像都凍僵了,腿上也感覺不到知覺了,仿佛已經(jīng)不是她的了,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也絕對不會倒下,她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救小姐。
這時候就感覺有水流從頭上傾流而下,整個身體都被淋濕了,抬起頭才看見是凌妃身邊的貼身丫鬟秀兒,她就知道凌妃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放過她,她感覺寒冷刺骨傳遍了全身,但是也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秀兒嘲笑著說道:“呦,昔日跟隨著淑妃娘娘,仗著淑妃娘娘有陛下的寵愛,不是得意的很,還妄想著能攀上陛下,麻雀變鳳凰,真是不自量力,如今淑妃娘娘被打入冷宮,看誰還能幫得了你。”
喜兒冷笑著說道:“我再不濟也比你強太多,不管有沒有小姐在,我都沒把你放在眼里,我愿意怎樣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那里品頭論足,你有什么資格,只不過是別人身邊的一條狗,別人讓你咬誰你就咬誰,別人讓你沖著誰叫你就沖著誰叫。”
秀兒被氣的火冒三丈,直接抬手就要打喜兒,要是平時喜兒絕對不會讓她打到自己,但是如今連抬手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反正挨她一巴掌也不能死。
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到,睜開眼睛便看見清瑾緊皺著眉頭好看的臉龐抓住了秀兒的手,然后將秀兒甩到了一邊,脫下披風(fēng)蹲下身子替喜兒披上,將喜兒整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喜兒瞬間感覺溫暖了很多,便又想起第一次陛下救她的情形,陛下就像是她心中的一道傷,只要一想起來就會痛,皇宮里好像處處充滿了她和陛下的回憶,不管怎樣不讓自己去想起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想起。
喜兒有氣無力的說道:“清瑾,你怎么來了?”
清瑾眉頭緊皺說道:“我本想去看看你,沒想到卻在這里遇見了你,你還真是一個傻丫頭?!闭f著就抱起喜兒準備離開。
秀兒回過神之后大喊大叫的說道:“你是誰,不要命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這么對我,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清瑾不想在和這個女人多一句廢話,他只想快些帶著喜兒離開這里,天氣這么冷,要是真的把喜兒凍壞了就不好了。
秀兒見男子不理她更加的生氣了,直接擋在抱著喜兒的男子身前說道:“喂,我和你說話呢,凌妃娘娘罰跪五個時辰,時辰還沒到,不許你把人帶走?!?p> 清瑾冷冷的說道:“那如果我說我非要把她帶走呢!”口氣中沒有半分的疑問。
秀兒見男子沒有退縮的意思,她一個人又打不過這個男子,還是趕緊回去稟報娘娘到時候再來收拾他。
秀兒狠狠的說道:“那你就等著瞧好了,我這就回去稟報娘娘,到時候絕對沒有你們兩個好果子吃?!?p> 清瑾一臉不在乎的說道:“隨便,讓你們家主子來見我,我在清林苑隨時恭候,我倒要看看你家主子能把我怎么樣?!?p> 秀兒冷哼了一聲說道:“等著瞧?!闭f著就跑回去通風(fēng)報信去了。
喜兒怕連累清瑾說道:“清瑾,你放我下來,只不過就是跪五個時辰,我可以的,凌妃可不是好惹的,別到時候因為我連累了你?!闭f著就要掙扎著下來。
清瑾皺著眉頭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在跪在這里的。”
說著就抱著喜兒離開了,喜兒本就沒有他力氣大,再加上喜兒現(xiàn)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就掙脫不了清瑾,只好任由他抱著自己往清林苑走去。
卻沒看到身后君墨熙滿臉悲傷的表情,默默的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終究他還是晚了一步,而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男子居然是......他。
君墨熙面無表情的說道:“走吧!”幾個人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