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記得,之前有一個手下犯了大忌,破壞了他們斯蘭特爾族的族規(guī),就遭到了鬼首的懲罰,被鬼首刺了一針。
而這一針,正是令人膽寒的蝕骨銷魂針。
那人被刺后,僅僅一個時辰,就從一個威武雄壯的小伙,變成了一個站都站不住的軟爛廢人。
飛熊當(dāng)時也在場,他還去摸了一下此人,只覺此人身上軟軟的,竟然摸不到一塊骨頭,而且,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動來動去,像是在求饒,又像是在求救……
過了沒幾天,此人便因無法進食,活活餓死……
“起來吧,這事也怨不得你,誰能想到,那個瘦弱的男孩,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功力,七八個壯漢,竟然近不了他的身!”
鬼首說著,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她在腦中,回憶著那位少年的身影手法,又在心中,嘖嘖稱奇。
“多謝鬼首,嘶……”
飛熊得到鬼首原諒后,連忙坐回椅子上。
但這么一折騰,他的襠下又傳來隱隱疼痛,而他又見鬼首坐在身后,不方便去撫慰檢查自己,只得暗中忍著。
“飛熊,你不覺得,那個少年的功法,像是蓬仙島的功法么?”
鬼首看向飛熊,秀眉微蹙,臉上竟有一絲恐懼。
“蓬仙島?”
飛熊聽罷,身軀隨之一震。
他好好回憶了一番:“你還別說,我見那小子的身手,還真有點像他們修仙一派,具體是不是蓬仙島……還真不好說?!?p> 鬼首聽到“修仙一派”四個字,雙眼不由得一沉,狠狠道:“哼哼,那些修仙的偽君子,將自己封為正派,卻把我們斯蘭特爾族當(dāng)做魔族,就因為我們修煉的‘馭鬼咒’,和他們修煉的功法門路不同!”
她清楚地記得,幾年前,她隨父親參加虛空大會時,曾被那些自詡為正道的修仙派百般刁難,父親還被迫接受了幾次挑戰(zhàn)。
由于父親實力超群,這些挑戰(zhàn)大多取勝,唯有一次,輸給了蓬仙島的島主封語真人。
封語真人年級輕輕,卻功力雄厚,讓她印象深刻。
她本以為,這次虛空大會算是過去了,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這些挑戰(zhàn)被錄成了視頻,發(fā)到了網(wǎng)絡(luò)上傳播。
父親使用的招式還被惡意解讀,說是招招陰險,式式狠毒。
再加上他們宗族修行門法名叫‘馭鬼咒’,聽起來邪魅無比。
由此,他們斯蘭特爾族愣是成了魔族代表。
而那些真正作惡多端、臭名昭著的門派,在虛空大會上,卻無人敢惹。
不過,雖然他們斯蘭特爾族被貼上了魔族的標簽,但好在世界上大部分人對修仙、修魔、修鬼等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興趣,所以,他們斯蘭特爾族的生活、工作、外交等,并未受到太大影響。
而那些正派人士,由于長久沒有明確的對手,早就感到無聊了。
而此時,忽然出現(xiàn)一個明確的魔族對手,就像在死氣沉沉的沙丁魚船艙里,放入了一條鯰魚,整個船艙瞬間沸騰起來。
幾乎所有的正派人士,都表示與斯蘭特爾族勢不兩立,虛空大會之外再見,必定是你死我活。
其中便包括蓬仙島島主封語真人。
但好在整個地球大部分國家和地區(qū)是法治社會,所以這些正派人士也不敢太胡來。
但是,他們給你搗搗亂,在某些地方為難你,還是很容易的。
而且,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暗中施加毒手?
所以,他們斯蘭特爾族,此后行事時,可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虛空大會那幾天,她鬼首見識了什么是偽君子,也見識了這些修仙派的功法身手。
而剛才那位少年的功法身手,和這些修仙派多有相似,尤其是和蓬仙島的功法更為相似。
所以,她才心生疑惑。
“鬼首,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行動被蓬仙島盯上了?”
飛熊見鬼首充滿恨意的神情,以為遇到了麻煩。
“還不確定!”
鬼首長吁一口氣,臉上的黑紗輕輕拂動了一下,透出一股幽蘭之氣:“飛熊,給你個任務(wù),你去查一下那個少年的底細,務(wù)必盡快給我答復(fù)?!?p> “哪個少年?”
飛熊疑問道。
“就是把你踹飛的那個少年!”
鬼首盯著飛熊,一臉鄙夷。
“是!”
飛熊聽罷,瞬間紅了臉。
鬼首如此直白地說出來,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其實也不怪鬼首,要怪就怪自己愚笨、多嘴,除了那個少年,還有哪個少年需要他調(diào)查?
哦不,也不能怪自己。
要怪就怪那個少年,看著人畜無害,卻下手如此猛重,還多次偷襲他,真是不要臉。
等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飛熊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并想象著狂虐那位少年的畫面,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快意。
“還有一事,咱們這次在商場行動,起初是為了避免引起他們警惕,所以兄弟們都是素面朝天,并未遮擋容貌,恐怕此時,兄弟們的容貌已經(jīng)被監(jiān)控拍下,所以,你盡快安排一下,讓暴露的兄弟們盡快易容裝扮,不要露出什么馬腳?!?p> 鬼首吩咐道。
“嗯,我會盡快安排的。”
飛熊點頭應(yīng)道。
片刻后,飛熊繼續(xù)說道:“鬼首,我有一事不明白,既然是白燁那個混蛋偷了咱們的東西,那為何咱們不報警,反而要采取用他女兒來換‘馭鬼神珠’的方法?這樣一來,本是咱們有理,可現(xiàn)在反倒成了壞人!”
鬼首聽罷,眼神閃動了一下。
她也曾這樣問過父親,但父親只說,白雪兒的父親白燁,掌握了馭鬼神珠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牽扯到他們斯蘭特爾族的命運。
所以,為了避免白燁將秘密公之于眾,也為了避免外界對馭鬼神珠有太多關(guān)注,他們必須秘密奪回馭鬼神珠,并想辦法抓住白燁的軟肋,和他互相掣肘。
很顯然,白燁的女兒白雪兒,就是白燁最大的軟肋。
鬼首不知道馭鬼神珠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只知道,馭鬼神珠對他們宗族非常重要。
鬼首琢磨了一下,覺得父親之前說的,也沒有什么敏感的東西,也是可以說給宗族內(nèi)其他兄弟的。
于是,她便把父親所說,復(fù)述給了飛熊以及車內(nèi)其他兄弟。
并一再強調(diào),馭鬼神珠是宗族的命脈,追回馭鬼神珠一定要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鬼首放心,我們一定會拼死追回馭鬼神珠的?!?p> 以飛熊為首的“梭子疤痕”們,微微俯首,異口同聲地向鬼首做了保證。
鬼首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欣慰。
…………
警察局中。
朱浩天、白雪兒、李晶晶、還有那位被“梭子疤痕”狂毆的黑人,共同坐在一條長凳上,等待著接受警察叔叔的問詢。
忽然,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片刻后,警局審問室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中年男子,身高180左右,體型健碩,氣宇軒昂,梳著大背頭,樣貌英氣,神情沉穩(wěn),給人一種居高臨下卻又甘愿臣服與他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