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別認他
“我錯了,彈吉他唱歌賠罪,行不行?”
龍祁天左閃右閃,最后找來一把吉他當擋箭牌。
這是一把胡桃木制成的古典吉他,花紋優(yōu)美。
“誰要聽你唱歌,帶著它從我眼前立刻去死!”
林一月直到?jīng)]東西可扔才忿忿罷手。
她也不想弄壞這么漂亮的吉他。
龍祁天垂眸:“我死了……誰照顧你們母女倆?!?p> “誰稀罕你照顧了?!?p> 林一月快速說完,躺下床,閉目養(yǎng)神。
她閉著眼,靜了靜又道。
“還有,別再說母女倆這個詞了好嗎,萬一是個兒子你干脆別認他?!?p> 龍祁天低笑道:“是兒子就交給我媽帶,我有你就行。”
林一月閉眼皺眉,他說真的?
“我逗你玩的?!?p> “……”
龍祁天正色道:“兒子女兒,我都一樣疼愛,生頭豬都行。”
只要是林一月生的。
林一月睜眼,涼涼的眼神瞅他。
很明顯表達了兩個字:智障。
“當然了,是女兒的話我會更開心,兒子調(diào)皮我不喜歡。”
多一個像她的女兒。
以后哪怕林一月跟白子笙走了。
他也不至于那么絕望。
送他一個女兒,他就能瀟灑放手,成全他們。
加兩個字:也許。
林一月想到寶寶的健康隱患,心又用力揪了起來。
“龍祁天,萬一孩子……”
“這個問題你不要再說了!”
龍祁天知道她又開始擔心那個缺陷問題,沉聲打斷。
林一月偏要說:“不到最后一刻,孩子能不能順利出生還是未知數(shù)?!?p> 很含蓄的表達。
她沒說缺陷問題,也沒說打胎。
她想打擊龍祁天的是:也有可能,因為外力原因……
孩子會沒有。
“我會保護你,孩子一定會出生!”
他總能有種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如果我……”
“別說了!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他,錢我有的是!”
“林一月你給我聽著!怪物,豬,我都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你打胎,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林一月心臟顫了顫,眼眶迅速紅了。
“我大聲了點……寶貝,對不起。”
龍祁天抓著頭發(fā),痛苦又懊惱。
該死,那么激動干什么!
嚇到她了。
林一月擦了擦眼,淡漠道:“沒關系。其實你作為父親還是盡責的?!?p> 她明白她的想法和龍祁天相差甚遠,懶得再說。
說了也是吵架,沒有任何意義。
對寶寶的胎教也沒有一點好處。
“謝謝?!饼埰钐煲舱f:“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情?!?p> 他也了解林一月的顧慮。
只是他總不能告訴林一月——
除了這一次,你可能以后都無法再生育了?
絕對不可能說,把他殺了也不說。
如果有別人偷偷告訴林一月,他會將那人五馬分尸!
孩子,一定會生下來,有這一個就行了。
無論生下來情況有多糟糕。
他都會好好養(yǎng)他一輩子。
想到這,他又爬上床,像個孩子似的抱住林一月親昵。
“謝謝,真的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寶寶。”
林一月:“……他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的?!?p> “對對,你功勞最大,主要還是你的?!?p> 林一月懶懶閉目:“聒噪?!?p> “呵呵……”龍祁天笑,悄悄揉了揉太陽穴。
要精神,一定不能睡。
“你不是會彈吉他?彈來我聽聽?!?p> 好久沒聽吉他了。
還記得小時候好喜歡聽爸爸彈吉他。
“遵命?!?p> 龍祁天坐在椅子上調(diào)試吉他。
他一直挺喜歡這把吉他,用了好幾年沒換。
精心挑選的上等胡桃木,樸實大氣的設計,二十天純手工制成。
溫暖的音色也隨了它的制造者,龍十七。
龍祁天倒是忘了制造者是誰。
難道有能力的下屬一堆,他要一個個去想嗎?
調(diào)完調(diào)子后,開始彈。
他簡單彈起一首老曲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彈吉他,算是龍祁天廣泛的興趣愛好之一。
無師自通,自學成才。
林一月聽得入迷,逐漸進入曲子中的意境。
忽然,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飄……
直到?jīng)]有。
林一月的意境幻游之旅就此結束。
她往龍祁天望去,忍不住笑了一聲。
龍祁天低低垂頭,趴在吉他上發(fā)出細微呼嚕聲。
這人彈著吉他都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