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尚謙絕無幸免的時候,尚謙卻沒有一絲驚容,口中冷聲道:“等你很久了??!”
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腳下微微一點,身子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退開兩尺。
接著手腕一翻,燃燒著紫金光芒的獵刀,毫無征兆的自下而上撩起,如怒龍?zhí)ь^勢不可擋,又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灰影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緊接著就變成極度的驚怒??!
胸有成竹的獵殺,轉(zhuǎn)瞬崩塌,自己還成為對方的獵物?。。?p> 生死之間,張文只來得及把身體盡力的向一側(cè)偏轉(zhuǎn),以避開這必殺的一刀。
但這一刀太快,張文只能最大限度的避開要害,隨著刀光亮起,一蓬灰色的血液飛濺出來。
“咝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還未響起,張文身體詭異的一扭,瞬間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條布滿青灰色的鱗片的手臂,證實著剛剛驚心動魄的交鋒。
“跑得倒是挺快!!”
尚謙雖有些不甘,但神識籠罩的范圍內(nèi)已經(jīng)失去了張文的蹤跡,這說明他已經(jīng)在百米之外了,尚謙只得放棄了繼續(xù)追擊的念頭。
其實尚謙剛從洞中走出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陰影中的張文。
張文自以為高明的隱匿之術(shù),在尚謙強大的神識下,如同黑暗中的燭火般無所遁形。
但當時形勢緊迫,尚謙就沒顧上他,心中卻一直暗暗提防著。
尚謙清楚的知道,以他睚呲必報的性格,斷然不會放過這絕佳的復仇機會。
果然,張文忍不住動手了,但尚謙也低估了他逃生的能力。醞釀許久的一擊,還是沒能把他留下,尚謙不由扼腕嘆息。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嗚嗚~!”
許晴揪起衣服一番查看,確定無恙后,整個人撲進了尚謙懷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尚謙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手臂抬起卻不知該往哪放,懷中的人兒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一番踟躇后,手臂終于找到了正確的位置,尚謙輕撫著許晴的秀發(fā),眼中滿是疼惜。
這一次,再沒有人調(diào)笑兩個年輕人,這短短的時間里,兩人一起經(jīng)歷過的艱險,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
一次次的危機,讓兩顆在生死線上掙扎的年輕的心,緊緊靠在了一起。
周圍到處都是變異獸的尸體,仿佛在告訴世人,眼前的這對年輕人,剛剛攜手經(jīng)歷過怎樣殘酷的血與火的洗禮?。。?p> 夕陽灑下最后一點余輝,給整個山林披上一層金裝,似乎在詠嘆那些逝去的生命??!
末日也有溫情,但更不會缺少血與火??!
傷痛與死亡才是末日的主旋律……
五架直升機懸停在眾人上空,強大的風壓吹的眾人東倒西歪。
傷勢較輕的幾人,還能相互攙扶著站立,耗子跟酒鬼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軍官,率先攀著直升機垂下的繩索,靈巧的滑落到地面,隨后十幾名身著迷彩作戰(zhàn)服的戰(zhàn)士魚貫而出。
人數(shù)不多,但個個都武裝到牙齒,十幾個人的小隊,竟給人一種勢不可擋的感覺。
顯然來的也是精銳,比起許晴帶領的小隊也毫不遜色,甚至隱隱要更勝一籌。
“go!go!go!按原計劃執(zhí)行!三人一組,盡量抓活的!直升機升空掩護?。。 睅ш牭哪贻p軍官剛一落地就大吼著。
十幾名戰(zhàn)士急吼吼的沖向四散逃竄的變異獸群,有直升機的火力掩護,這次任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年輕軍官這才開始審視許晴一行人,最后目光停在尚謙身上??吹侥侵环旁谠S晴秀發(fā)上的手,軍官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
尚謙也淡然的打量起對方,一米八幾的個子,略微緊身的作戰(zhàn)服也掩飾不了他魁梧健碩的身姿,肩膀上兩杠三星昭示出他中校的身份。
厚重的油彩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露出的肌膚呈古銅色,雙目囧囧有神,一雙劍眉凸顯出一股果敢和堅毅的氣質(zhì)。
古銅男跟尚謙簡短的對視了幾眼,便把目光放在許晴身上,語氣嚴厲的喝道:“許下士!匯報傷亡情況!”
許晴立刻恢復了軍人的干練,上前行了一個標注的軍禮:“報告大隊長!特別行動組第六小隊全員九人,重傷三人輕傷五人,陣亡一人……”
說到這兒,許晴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聽到有人陣亡,年輕軍官神色不由緊張起來,沉聲問道:“是誰?”
努力的想要抑制住,但淚水還是決堤而出,許晴倔強的別過臉,不讓年輕軍官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伸手一指不遠處,嗚咽著說道:“是猴子??!”
年輕軍官沉默了半晌,隨后一臉沉痛的說道:“祖國和人民會記住你的?。 ?p> 說完默默轉(zhuǎn)身,對著逝去的戰(zhàn)友、部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身后幸存的八名戰(zhàn)士,包括重傷的金剛?cè)?,也盡力讓自己身體站的筆直,莊嚴的舉起右臂。
“把他收斂起來吧。”年輕軍官聲音也有些沙啞了。
“別睡了華子,哥帶你回家。咱媽還等著你呢……”酒鬼嗚咽著,擺手阻止了想要跟過去的眾人,獨自蹣跚著走向弟弟。
“行動不便的原地休息,其他人打掃戰(zhàn)場,收集變異獸尸體。許晴,你過來一下!”年輕軍官說完,舉步走到不遠處的巖石堆站定。
許晴回頭看了看尚謙,有些不情愿的跟了過去。
“他是誰?!”
年輕軍官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是他救了我們,沒有他,我們肯定堅持不住的?!痹S晴開始為尚謙表功了。
見年輕軍官饒有興趣的打量起尚謙身后的黑虎,許晴接著興致勃勃的補充道:“那只大老虎是他的伙伴,很厲害的??!哥,你是沒看到,剛才的形勢有多兇險,要不是他們……”
“說過多少次了,在軍營里不準叫我哥??!”
“噢,好的大隊長,但是剛才真的特別兇險,多虧……”
“別打岔,我問你他是誰????!”
許晴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只得支支吾吾的說道:“他??嗯……,那個,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鉆人家懷里?!”年輕軍官頓時一頭的黑線,額頭上青筋根根鼓起,兩道劍眉都跳動起來。
許晴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嘴里辯解道:“人家不是感激他嘛,再說……”
軍官不耐煩的擺擺手,接著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啊,讓我說你什么好!走吧,給我引薦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吧!”
“這位是特別行動組大隊長許磊,這是……,嗯……,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許晴介紹到一半介紹不下去了,自己應該早點問問他的名字的。
許晴滿臉通紅的垂下頭,尚謙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尚謙敏銳的察覺到,眼前這個男子似乎跟許晴有著特別的關(guān)聯(lián),鎮(zhèn)定一下后,大方的伸出了手:“你好許隊,我叫尚謙,高尚的尚,謙虛的謙,認識你很高興??!”
許磊瞄了一眼尚謙伸過來的手,卻沒有伸手的意思,而是沉聲道:“我是許晴的哥哥!認識你很高興!”
‘哥哥’倆字,許磊特意加重了語氣,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一旁的許晴不滿的白了哥哥一眼,暗自腹誹道:“怎么可以這樣,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轉(zhuǎn)頭又一臉欣喜的對尚謙說道:“你叫尚謙啊,名字真好聽!誰給你起的?”
尚謙淡淡的回了句:“我爸!”
“叔叔一定是個學識淵博的人,名字起的真好聽!哦,對了,你是哪里人?多大了?”許晴一臉的八卦。
尚謙不由笑了笑:“我十八了!”
尚謙下意識的忽略了前兩個問題,第一個不想回答,至于第二個嘛,臥牛村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估計說了別人也不會知道。
許晴興沖沖的接著問:“我也十八哎!你幾月生日?”
許晴跳脫的性格,讓一旁的許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丫頭,是自己精明干練的妹妹嗎?!還有,這些話不是應該未來丈母娘問女婿的臺詞兒嗎?!
“我十二月的?!?p> 被晾在一旁的許磊都快抓狂了,什么情況?!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啊,你倆當這是非誠勿擾呢?!
“我是四月的,比你大半年哦!”許晴瞇著眼睛,笑的如同偷到小雞兒的狐貍。
“咳咳!謝謝你救了我妹妹,還有我的戰(zhàn)友們。”許磊干咳兩聲,趕緊叉開了話題。
沒辦法,場面有些失控了,再沒有人管理下秩序,倆人一會兒就該聊星座跟愛好了。
尚謙并不居功,頷首道:“許隊長客氣了!談不上救,我也是身在局中,大家相互扶持罷了。”
尚謙回答的不卑不亢,許磊不由對眼前的年輕人高看了幾眼。
許磊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突然面色一緊:“李承浩呢?他不是也跟你們一起行動嗎?”
“他啊,在那呢?!痹S晴扭頭朝山洞努努嘴,一臉嫌棄的說道。
許磊并沒有計較妹妹的語氣,大步走到洞口前。
洞口不知什么時候被一堆干草堵上了,許磊推開以后,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磊的神情更緊張了,一彎腰翻過來一看,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太陽快要下山了,洞里有些昏暗,但眼前的人明顯不是李承浩。
許磊起身,面帶疑惑的看向身后的許晴。
“剛剛他明明是躲進這個洞里了,你再找找?!痹S晴看出了哥哥的不安,掏出手電遞了過去。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看到地上的人以后,尚謙的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躺在洞口的正是張寬,尚謙清楚的記得,自己把他放在山洞最里邊的干草堆上?;杳缘膹垖挷豢赡茏约号艿蕉纯趤?,顯然是有人把他搬過來的。
這個人只能是李承浩!
而他的目的也昭然若揭――如果有變異獸進入山洞,洞口的張寬就是替死鬼。
想到這,一絲殺意無聲的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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