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怎么陷害你了?你不要血口噴人!”秦戈有些納悶,難道前天哪里露出的破綻讓這廝抓住了嗎?
西門定冷著臉哼道:“血口噴人?除了你還會有誰?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嗎?給我打!”
“慢著!慢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陷害不陷害的,你神經(jīng)病啊…..哎呀!打人了!打人了!”
西門定的四個隨從根本不管秦戈說什么,兇神惡煞般沖上來,拳頭與腳丫齊飛。秦戈大喊道:“喂!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話還沒說完呢,等我把話說完再打行不行……”
呯!呯!呯!呯!
接連四聲悶響,四個家丁竟然呈散射狀全都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頓時都傻了,包括秦戈,他看著自己的拳頭,一臉懵圈的樣子,嘶!難道我這是東邪西毒附體了?靠,管他是不是東邪西毒附體,反正敵人已經(jīng)被打趴下了。
秦戈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自己的拳頭,就像一個西部牛仔剛剛撂倒幾個毛賊后輕松地吹去槍口上的硝煙。
“你……你……”西門定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一手指著秦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街上人來人往,見有熱鬧看,一下子圍上來了許多人,議論紛紛。
“還打不打???上啊!”秦戈一步步的向西門定走去,他身上仿佛有強大的壓力,逼得西門定一步步的后退,驚慌失措地叫道:“你……你別過來,你剛才說了,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有本事,咱們文斗,對!就來個文斗,你敢嗎?”
圍觀的人聽了忍不住發(fā)出一片笑聲,很多人根本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的喊秦戈打他,更多的人則是叫嚷著讓秦戈跟西門定文斗,或許在他們看來,照秦戈剛才一下子打趴四人的武力值,繼續(xù)武斗的話,最多還有一個照面,這戲就沒得看了;換成文斗的話,這劇情還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足夠說書人再說上幾回。
“秦郎君,怕他不成,他要武斗,咱們就跟他武斗,他要文斗咱們就跟他文斗!”
“沒錯,跟他斗,秦郎君你就代表咱們青龍鎮(zhèn),斗一斗他蜈蚣鎮(zhèn),別讓他說咱們青龍鎮(zhèn)無人。”
“青龍斗蜈蚣,這噱頭好,哈哈哈…….”
剎時間,秦戈感覺自己身上的擔(dān)子沉甸甸的,上輩子他向來是被別人代表,現(xiàn)在到了大宋,竟一下子要代表一個鎮(zhèn)的人,這是榮耀,也是責(zé)任??!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周圍的吃瓜群眾在給自己戴高帽,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做“代表”啊。
見他猶豫,四周的吃瓜群眾紛紛叫道:“秦郎君,你是咱們青龍鎮(zhèn)的代表,你可不能認慫?。 ?p> “對!堅決不能認慫,跟他斗!跟他斗!”
“青龍大戰(zhàn)蜈蚣,怕他不成!”
好吧,這就是教科書式的小人物推動英雄,英雄推動歷史劇情,秦戈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了,他揚聲問道:“西門定,你說吧,文斗怎么個斗法?”
西門定大喜,激動地叫道:“我們各賦詩一首,誰的詩好誰贏?!?p> “行!”
“我先來……”
“快點!”
“一只蛤蟆幾條腿…….”
都是激動惹的禍,西門定脫口而出的這一句,惹得四周的吃瓜群眾一片哄然大笑,秦戈也樂了,哈哈笑道:“西門定,你要是想行酒令,先到酒樓上罷幾桌,大伙一起坐下來邊喝邊行,那才叫痛快?!?p> “對對對,擺幾桌!擺幾桌!”
“哈哈哈…….”
西門定尷尬欲死,恨不能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他強自圓場道:“我……這個不算,我重來,你聽著,松江……那個松江兩岸又逢春,漫山……漫山遍野是游人。唯有奸商無良子,剛被抄家又上墳。哼,我的詩做完了,該你了!”
這詩直白,一聽就懂。秦家在青龍鎮(zhèn)名聲不算好也不算壞,但正所謂親不親故鄉(xiāng)人,何況西門定言出惡毒,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如此不地道,四周的吃瓜群眾自然會偏向于秦戈,紛紛叫道:
“秦郎君,趕緊還他一首!”
“沒錯,還擊!還擊!快還擊!”
秦戈連上輩子一起算上,從沒做過一首詩,好在西門定做出來的“詩”讓他有了底氣,而且面對西門定的嘲諷,他總不能不還擊,只能硬著頭皮念道:“遠看就像一條龍……”
這句這念出來,四周的吃瓜群眾頓時一陣竊竊私語,且不管這詩做得平仄對不對,語句華不華麗,光看這意思,怎么象是在夸對手呢,好吧,淡定,淡定,繼續(xù)聽聽下文再說。
秦戈頓了頓接著道:“張牙舞爪好威風(fēng)!”
聽到這,四周的吃瓜群眾真有點失望了,忍不住叫道:“秦郎君,你這是在損人還是在夸人吶?有人這么損人的嗎?”
西門定也不禁暗樂,人們對他的憤慨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化成了對秦戈的失望,劇情的發(fā)展對自己很有利??!
秦戈也有點急了,憋了憋,終于被他憋出了兩句來:“縱有百足能過江,你也還是一條蟲!”
“好!”
“好個一條蟲,哈哈哈……”
人們大聲喝彩著,有的指著西門定怪叫不止“一條蟲!”“一條蟲!”西門定臉色鐵青,面對眾人的奚落嘲弄,他實在呆不下去了,匆匆?guī)е鴰讉€隨從撥開圍觀的人墻狼狽離開。
秦戈向人群拱了拱手,笑道:“多謝大家的支持,多謝支持哈!”
他很開心,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武力值還是挺高的嘛!
被西門定耽擱了不少時間,等秦戈到了青龍社時,發(fā)現(xiàn)唐野和曹良兩個人已經(jīng)在拼命訓(xùn)練,他連忙加入進去,顛球、轉(zhuǎn)球、射門,三個人互不服輸,處處爭鋒,訓(xùn)練場上熱火朝天,叫聲不斷。
總的來說,唐野和曹良的蹴鞠技巧要強于秦戈,秦戈以前踢足球雖然也強調(diào)技術(shù),但同時要花很多時間訓(xùn)練體能,否則體能跟不上的話,什么技術(shù)都發(fā)揮不好。
而在他看來,大宋的蹴鞠更偏向于技巧,沒有激烈的奔跑和拼搶,對體能的要求比較低,唐野他們不用花大量的時間訓(xùn)練體能,一直以來所在精力都花在了訓(xùn)練技術(shù)上,在這方面不比秦戈強才怪呢。
曹良總是故意嘲弄他、打擊他,秦戈絲毫不為所動,他可以被對手打敗,但絕不能接受被自己打敗。
而且,他有時也會超常發(fā)揮,這事很奇妙,就像他能瞬間擊倒西門定的四個隨從一樣,平時他并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洪荒之力”,被逼急了才突然暴發(fā)出來。
三個新人什么都要爭個高低,儼然成了訓(xùn)練場上的主角,在技術(shù)方面,唐野最強,曹良次之,秦戈暫時排在最后,但他耐力好,唐野和曹良累得停下休息時,秦戈還有揮汗如雨的堅持訓(xùn)練,蘇述等老球員見了他這股拼勁,暗暗贊許,不時給他些指點。
這讓唐野和曹良都坐不住了,氣還沒喘順又回到場上,不過由于太累了,二人雖然勉強回到場上,但靈活度大不如前,球沒顛幾下就掉地上了。反觀秦戈,雖然汗流浹背,但仍然充滿活力。
一天的訓(xùn)練快要結(jié)束時,兩天沒露面的潘大千金突然出現(xiàn)在場邊上,把秦叫了過去,正當(dāng)秦戈以為她又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時候,卻聽她說道:“小賊,收拾一下,陪我去隆福寺上香?!?p> “什么?”秦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呢,他晃了晃腦袋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p> “你聾了嗎?陪我到隆福寺上香,聽到?jīng)]有?”潘大千金一臉不耐煩。
秦戈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懵圈:“讓我陪你去隆福寺上香?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欠我錢!”
好吧,這個理由足夠了。
秦戈無奈地跟著潘大千金去上香,他可不以為這是潘大千金喜歡上自己了,他猜測潘大千金多半是把自己當(dāng)槍使,用來氣她表哥的。
想到西門定那讓個讓人生厭的家伙,秦戈感覺氣氣他也不錯,便也不再抵觸了,還主動向潘大千金湊了上去。
“滾遠點,一身臭味!”潘大千金心情顯然不好,顯得特別暴躁。
秦戈在訓(xùn)練場上揮汗如雨,一天下來身上滿是汗味,他尷尬地和潘大千金拉開了距離,嘴里卻不甘寂寞地調(diào)笑道:“哪里臭了?這叫男人味懂不懂。”
“流氓,你再這樣口無遮攔,我就讓他們把你的嘴給撕了?!?p> “撕唄!”對這樣的威脅,秦戈一點也不怕。
“還錢!”潘大千金氣憤的喊了一聲。
好吧,這兩個字擊中了秦戈的軟肋,他終于老實了。
秦戈跟在潘大千金的馬車后面,一路前往隆福寺,果然,沒出鎮(zhèn)子,秦戈就看到西門定帶著四個隨從遠遠追了上來。
“小賊,你坐到前邊來。”那**鶯的丫頭突然探出俏臉,對秦戈說道。
秦戈苦練了大半天球,正累著呢,一聽這話哪還會猶豫,立即坐到車轅上,探頭對車?yán)锏呐舜笄Ы鸬溃骸靶∧镒?,要是讓我坐車?yán)锶?,效果一定倍兒好?!?p> 那春鶯小丫頭雙眉一揚,鄙視了他一眼,懶得答他一言。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這丫頭夠傲的。
秦戈回頭張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西門定急了,正催馬急趕上來,哈,這回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