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不清楚淮西宣撫司都統(tǒng)制是多大的官,但見西門定嚇成那樣子,想必這官不小,但那又怎么樣呢,秦戈還是一腳把球踢了過去。
倉促間,那錦衣少年只得放開潘凌煙,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突然一個側(cè)身,右腳高高抬起,竟以腳腕處夾住球,一臉冷笑地看著秦戈。
啪!啪!啪!秦戈忍不住鼓起掌來,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剛才一腳的力道不可謂不大,雙方的距離又不數(shù)遠,錦衣少年竟能以腳腕接住球,足見高明。
“想玩是嗎?那我就陪你玩玩?!卞\衣少年說著將球挑起,緊接著來了個倒掛金鐘,呯的一聲,把皮鞠踢向秦戈,那動作簡直帥得暴表!
皮鞠帶著呼嘯聲向秦戈飛來,速度飛快,讓秦戈有些手忙腳亂,惹得那錦衣少年哈哈大笑起來,“咦!”那少年突然驚咦一聲,笑聲戛然而止。只見秦戈用他一樣的招式,雖然動作沒那么帥,但卻同樣是用腳腕把球夾住了。
“你是什么人?”
秦戈暗呼了一口氣,把球拿到手里,豎起食指,讓球在指尖飛轉(zhuǎn)起來,“在下不才,乃青龍社球頭……的首席大弟子無敵小霸王,敢問衙內(nèi)高姓大名?”
“嘁!”錦衣少年輕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本衙內(nèi)姓王名克,你給我聽好了,這樣吧,給你個機會,再接我三球,若都能接得住,這小美人歸你,若是接不住,你就跟他一樣,眾本衙內(nèi)褲襠鉆過去?!?p> “什么?”秦戈瞬間像受了極大的污辱,他情緒激動地指著潘凌煙叫道:“你說把她給我?就她!我說哥們,你別拿她來污辱我好嗎?”
秦戈的反應(yīng),讓那錦衣少年一臉愕然,“她怎么了?”
“嘁!你別看她表面光鮮,其實一身是毛病,我寧愿鉆褲襠也堅決不會要她,哥們,我告訴你,她有爛腳丫,一脫鞋能把人薰暈,還有,她還長痔瘡,經(jīng)常大便失禁,弄得滿褲襠都是,還有……”
“你說的是真的嗎?”錦衣少年望向潘凌煙,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
“當(dāng)然是真的!不信你盡管帶她去玩,對了王衙內(nèi),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女人還有間歇性瘋癲癥,時不時就會發(fā)瘋,哎呀,你們看…….”
潘大千金聽了秦戈的話,兩眼開始迅速充血,頭發(fā)仿佛正在根根豎起,就像一只被打回了原形的狐貍精,露出了鋒利的獠牙;終于,她以一種尖銳得能刺碎玻璃的聲音大叫起來:“小賊!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潘大千金真的瘋了,完全瘋了,她就像被惡鬼附身,不停尖叫,十指如鉤揮舞著向秦戈撲去,“媽呀!”秦戈嚇得拔腿就跑,潘大千金揮舞著十爪緊追不舍,“小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我要你死!死!死!”尖叫聲越去越遠,很快兩人就消失了在大家驚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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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潘大美人,現(xiàn)在安全了?!?p> “秦小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納命來吧!”潘大千金仍舊是兩眼血紅,不管不顧的沖上去狂抓,沒錯,這丫頭真的被氣瘋了。
“喂喂喂!住手啊……”秦戈的手臂被抓得火辣辣的痛,潘大千金根本不理會他說什么,仍舊瘋狂地抓著,甚至張嘴要咬人。
沒辦法,秦戈只得繼續(xù)逃。
“秦小賊,你跑到天涯海角,今天我也要殺了你!”
“我說你這臭娘們真的瘋了嗎?我這是為救你,我要是不那么說,你能逃出那惡少的魔掌嗎?喂,你聽到?jīng)]有,??!”
不管秦戈說什么,潘大千金就是不依不饒,他只能繼續(xù)逃,兩人一前一后,直到潘大千金累得跌倒在地,秦戈才總算能停下來喘一口氣。
“你這臭丫頭,真是瘋了,我一片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早知道讓那惡少把你擄去**算了!”
“秦……小賊,你還有臉說,我的名聲全被你毀了,全被你毀了,哇……”說到最后,潘大千金哇哇大哭起來,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似的直往下掉,那傷心欲絕的模樣真是聞?wù)邆模娬呗錅I。
秦戈卻是一肚子的氣,毫無憐惜地指著她罵道:“少他媽的哭喪,我救了你,你卻說我毀了你的名聲,狗屁的名聲,別人說什么由別人說去,你當(dāng)大家都是傻子嗎,誰信?。康鼓愕那灏滓钦鏆г谀菒荷偈掷锏脑?,可沒人能把你把那層膜補上,他媽的,瘋女人,恩將仇報的瘋女人!你看,看你,抓得我手臂都流血了?!?p> “你活該!誰讓你這個混蛋來救我了?”這么說潘大千金也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她悄悄瞄了秦戈一眼,語氣緩和了一些,“就算要救,你……你……你也不能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嗚嗚嗚……這讓我以后怎么見人啊!”
好吧,你就不能用正常思維來看待潘凌煙這樣的女人,沒事她還想找你麻煩呢,何況剛才把她說成那樣,確實對她的名聲有些影響。
“好了,好了,怎么見人那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趕緊回家去吧,不然那個壞人要是不死心追上來,把你抓去玩膩了再賣給青樓,你就慘了?!?p> 潘大千金連忙轉(zhuǎn)頭回望,見沒有人追來,才放下心來,她勉強站了起來,猶豫道:“你……你要負責(zé)送我回家?!?p> “不送,我還要去包扎傷口呢,靠!這年頭也沒有狂犬疫苗,萬一染上了狂犬病我就死定了。”
潘大千金雖然不知道狂犬疫苗是什么意思,但和犬有關(guān)總歸不會是好話,氣得她又要發(fā)飆,“你……你混蛋!你……”
“你什么你?沒事趕緊回家,不送!”秦戈轉(zhuǎn)頭就走,走了幾步想到了什么,他回頭邪笑道,“你要是怕,我回去找你那表哥,讓他來送你好不好?”
這小賊分明是故意惡心人??!潘大千金一想到自己那位表哥剛才的表現(xiàn),立即有種作嘔的感覺,忍不住尖叫道:“別在我面前提他!混蛋!混蛋!”
“好好好,我不提了,拜拜!”
“你你你……真的這么走啊,你這混蛋!秦六郎,你混蛋……”
秦戈不管她怎么叫罵,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家前,他把衣袖上的血跡洗了洗,但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你怕什么就來什么,進家沒一會兒細心的四姨娘就發(fā)現(xiàn)了手上的抓傷。
“哎喲,六郎,這是怎么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四姨娘心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趕緊叫小青道,“小青,快去找些藥了,六郎受傷了?!?p> “四姨娘,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明兒就結(jié)痂,用不著大驚小怪?!?p> 屋里的幾個女人都驚動了,紛紛圍了上來問長問短,只有張氏看了看他的傷口,冷哼一聲道:“你分明是抓傷,你這個孽子,說,是不是又在外頭惹是生非了?”
“娘,你誤會了,這個嘛,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好吧,那我就長話短說?!?p> “快說!”
“惡霸欺人,我救,受傷。”秦戈攤攤手,表示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好吧,這是夠簡短的。
七姨悄悄呡著嘴別過頭去,在偷笑呢。
張氏瞪了秦戈一眼,對門外喊道:“三兒,你進來!”
秦三兒連忙進進屋施禮道:“夫人有何吩咐?”
“今天你們干嘛去了?小郎君手臂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秦三兒飛快瞄了秦秦一眼,見他沒有什么表示,才答道:“回老夫人,今天潘家小娘子讓郎君陪她去隆福寺上香,到了寺里,有人調(diào)戲潘家小娘子,郎君他機智勇敢,把潘家小娘子給救了出來……”
“潘家小娘子?你說潘家小娘子讓六郎陪她去上香?”
“是的,夫人?!?p> 潘家那小娘子張氏是見過的,容貌確實是上上之選,如果在以前,秦家與潘家倒也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但今時已不同往日,張氏看了秦戈一眼,忍不住暗自感嘆一聲。
“調(diào)戲潘家小娘子的是何許人?”張氏接著問道。
秦三兒遲疑地答道:“他們自稱是什么淮西宣撫司都統(tǒng)制府上的人,不過夫人放心,小郎君救出潘家小娘子的時候,并沒有得罪他們?!鼻厝齼簩⑶馗昃瘸雠思倚∧镒拥倪^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張氏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她望著秦戈佯怒道:“胡鬧!簡直是胡鬧,你如此說那潘家小娘子,教人家以后怎么見人?”
秦戈笑道:“事急從權(quán),事急從權(quán)而已,呵呵!”
就在此時,門外傳一女子的聲音:“請問秦家小郎君在家嗎?”
這是誰啊,莫非是潘家小娘子找上門來了?張氏等人面面相覷,一齊向門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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