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想太多了。”
曾毅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嘿嘿直笑。
意識到不對勁的小胖子猛的抬頭,小短腿也從椅子上蹦了下去:“大哥。”
曾貴和陳家大少爺?shù)谋仍囈呀?jīng)完了,自然是看見了臺下的曾毅和小胖子。
“你怎么跑這來了?”
陳家大少爺陳思知看著自家兄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以前也知道自家兄弟和老對頭的堂弟關(guān)系不錯。
這些陳思知可以不予理會,可今兒個自己在臺上和曾貴比詩詞,而兩人的兄弟在下面談笑風生。
曾毅如何,他陳思知管不著,可自己兄弟如何,他總是能管的。
撓了撓頭,小胖子嘿嘿直笑,就是不知道說什么,半晌,方才擠出一句:“俺是來給大哥你助威的。”
說完這話,小胖子竟然還沖著旁邊站著的曾貴嘿嘿笑了笑。
原本,這明知道是假的話會讓陳思知放水一把,可自家兄弟沖著自己的對頭笑什么?
“笑什么笑?”
陳思知臉色一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自己家倒好,自己兄弟這是準備叛變不成?
“咱們的事兒,別讓他們跟著瞎摻和了?!?p> 曾貴在旁邊沖著小胖子陳思知笑著開口。
曾貴這一開口,陳思知的臉色更黑了,不過也不便在說什么,就算是要訓斥小胖子陳思事,那也要等沒外人的時候。
“好好玩?!?p> 陳思知黑著一張臉,冷聲開口,然后拂袖而且。
“等過幾日在說。”
小胖子陳思事趕緊沖曾毅叮囑了一句,話里的意思肯定是過幾天寺廟的法會了,說完這話,就邁著小短腿跟著他大哥離開了。
雖然小胖子不怎么好學,而且還懶,可還是知道什么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
“你倆倒是性子相投,也不怪能成朋友?!?p> 曾貴咂舌,他倒是不生什么氣,畢竟他和陳思知雖然是對頭,可也不過是一些瑣事引起,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相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曾貴原本就不想樹敵,可若是旁人真是怒火而來,他也不能退怯不是。
所以,曾毅和陳家二少爺關(guān)系好,這在曾貴看來到是好事。
最起碼,如此一來,兩家關(guān)系怎么也算不上仇敵。
“陳家小胖子是個懶散好吃的主,你也和他差不了多少?!?p> “也就是你比他聰明了幾分,多了個七竅玲瓏心,不過你要是這么懶下去,指不定到時候就也這么胖了。”
曾貴是瞅著機會就想訓斥曾毅幾句,畢竟,在一個刻苦用功人的眼里,曾毅這樣的懶散就是顆大沙子,咯眼。
曾貴自認,若是他能有堂弟這般堪比過目不忘的心思,更是會刻苦用功數(shù)倍,方才能不負這般天賦。
哪能是像曾毅這般,真真的把這天賦給糟踐了。
“你倆到現(xiàn)在還有心情參加這什么詩會?”
曾毅也不接曾貴的話茬,真要是接了這話茬,他堂兄能啰嗦幾炷香的時間,這是經(jīng)驗教訓。
“萬一你倆誰輸給對方了,受了打擊,肯定會影響過完年的科考吧?”
曾毅有些不解,雖然他也看的出來,自家堂兄參加這次詩會是為了放松,可在他看來,這有些不妥。
雖說堂兄有所藏拙,可萬一失手贏了陳家大少,真對陳思知產(chǎn)生了什么打擊,退一步而言,就算是沒產(chǎn)生什么打擊,可只要今兒陳思知輸了,等過完年他科考在失敗,指不定就會把今兒這事給歸進去。
失敗的人,多數(shù)時候都會找各種借口的。
到時候,這仇可就是真的結(jié)下了。
“你認為誰會輸?”
曾貴笑瞇瞇的看著曾毅,顯然,對堂弟能問出這話來,還是有些吃驚的。
平日里雖然曾毅也能說出一些大道理,可他那些大道理更多的是和偷懶有關(guān)。
“若是堂兄不在藏拙,應該是那位吧。”
曾毅聲音壓的有些低,畢竟這話要是讓旁人聽到了,傳了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誰也不會輸?shù)??!?p> 曾貴挑眉,滿臉意味深長的笑意:“有些事啊,可不能單看詩詞的好壞?!?p> “旁的時候不多說,可今兒這詩會,只會平手?!?p> 曾毅也不傻,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可堂兄這么一說,他就明白了。
原本詩詞的好壞就很難評價,除非有德高望重之輩點評,若不然,就是真做出了讓人不可褻瀆的好詩。
若不然,差距不算太大的詩詞,到底哪個更好,這是很容易產(chǎn)生爭執(zhí)的。
而且,他曾毅能想到的事情,旁人也能想到。
他曾毅都知道這次詩會的輸贏或許會影響到科考,在場這么多才子豈會不知?
所以,這次詩會,其實就是一次才子佳人的聚會罷了。
看著曾毅臉上露出一股明悟之色,曾貴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這個堂弟或許有不足的地方,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可有一點是很好的,那就是一點就透。
“懂了,也明白了?!?p> 曾毅點了點頭,雖不愿承認,可一直以來,他都有一股優(yōu)越感,雖然極力壓制,可仍舊是會不時的冒頭。
“明白就好,切記,永遠要高看旁人一等,無論任何時候。”
“你一心科考為官,若是朝堂上小看旁人,那結(jié)果,可不是幾句話就能了解的?!?p> 曾貴臉色凝重:“這話,是為兄去京城看望叔父的時候,叔父告誡為兄的,現(xiàn)在,為兄轉(zhuǎn)贈于你?!?p> 點了點頭,曾毅少有的露出鄭重之色:“堂兄放心,這話絕不敢忘?!?p> 其實,這話曾毅在前世不知道聽過多少與之相近或者相同的話,但是,曾毅不認為古人能有這想法。
尤其是擁有過目不忘和理解的能力,曾毅內(nèi)心深處有一股不可描述的優(yōu)越感。
那是不由自主的,根本不受他控制的優(yōu)越感。
好在,這股優(yōu)越感今兒又被打擊了一次,最起碼,曾毅能夠徹底冷靜下來,好好反思一下。
“能明白就好?!?p> 曾貴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他不好對曾毅說,叔父卻對他說過,朝堂永遠是有上才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