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府圍繞著貢院周圍的客棧一般起名都很不錯的,最起碼是要有寓意的。
就比如這高中客棧,客棧的名字雖然通俗,甚至說是俗氣,可因為位置的原因,而且這名字雖然俗,但學(xué)子為的可不就是高中么?
所以,這高中客棧的客房也是不便宜的。
而且,哪怕是一些學(xué)子嘴上說著這客棧名字俗不可耐,可心里也是想住進來的,俗點就俗點,只要能夠高中,誰管俗不俗的。
而這高中客棧,就是曾貴的那幾個朋友要住進來的客棧。
曾貴到的時候,老遠就瞧見他那幾個朋友的下人在客棧外面候著了。
原本就是說好的時間,他那幾個朋友自然不會讓曾貴找不到了。
“曾少爺,您樓上請?!?p> 劉磊的仆人笑瞇瞇的引著曾貴上二樓。
“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曾貴詢問,依著他對他那幾個朋友的了解,可不是那種自己收拾行李的主,劉磊的仆人既然在這等著,那肯定是已經(jīng)收拾過了。
“剛到?jīng)]多久”
劉磊的仆人嘿嘿笑著,他算是劉磊的貼身小廝了,經(jīng)常跟在劉磊身邊,和曾貴也算是熟悉。
“收拾完東西少爺就讓小的在客棧門前候了,”
“要是您過會在不來,我家少爺他們肯定該去尋您了?!?p> 劉磊的小廝這話倒是沒說錯,這可是他們出發(fā)之前約定好了的,什么時辰誰來尋誰,若不然雙方相互跑著亂找那今個肯定是碰不著了。
說話間,已經(jīng)是到了二樓了,曾貴和劉磊他們可是熟的不能在熟了,平時在金堂縣的時候,去對方家那是根本不用通稟的。
如今小廝領(lǐng)著曾貴,也沒快走幾句去稟告,只不過是前面引路。
“你們幾個倒是自在,躺那舒服的吧?!?p> 曾貴推門進去,就看到他的那幾個朋友全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床上,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中毒了還是如何了。
“喲,咱們的曾大少來了。”
劉磊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晃悠到了曾貴旁邊,使勁拍了拍曾貴的肩膀:“怎么著,和那位陳家大少一起趕路如何?”
“你們兩個這次總該能分個勝負了吧?”
劉磊這話顯然也是曾貴的其他幾個朋友想知道的,全都抬頭雙眼有神的盯著曾貴,不復(fù)剛才那無精打采的模樣。
在這幾個人看來,他們和陳家大少一直沒分出個勝負,那可是件遺憾的事情,萬一這次他們其中哪位真能中了,一路科考,和陳家大少的爭斗也就只能如此打住不分勝負了。
畢竟之前還沒參加科考就不必提了,真要中了秀才,以后肯定會少參加很多詩會,更多的是位之后的科考做準備。
到時候不管是少了哪個,在和陳家大少爭斗,都會沒意思的,甚至萬一陳家大少也中秀才了,到時候一心進學(xué),不參加詩會什么的,就更不能分出勝負了。
年輕人,總是想分出個勝負的,尤其是這種斗了數(shù)年的事情,若是不能分出個勝負,怕是他們心里日后也不能念頭通達的。
“只是結(jié)伴而行,又不是文斗,能有什么勝負之分的?”
曾貴呵呵笑著,不得不說,他是他們這群人里脾氣最好的,而且性格也很實在,若不然也不可能成為他們這群人的隱形領(lǐng)頭人。
“就算要有個勝負之分,怕也是難事。”
“真要分個勝負,不妨等放榜的時候,看看誰的名次在前,看看日后誰能金榜題名,這總不能還和往常一樣總是不分勝負吧。”
曾貴這番話也是好意,其實他是真太在意兩人之間的勝負的,就算是誰贏了,又能如何最多也就是他們這些人之間談笑一番罷了,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
可這話曾貴又不好說出來,畢竟斗了這么長時間,而且他的這些朋友還對這事那么用心,他要是直接說出來,那也太不會說話了,就有些傷人了,甚至弄不好連朋友都做不成的。
畢竟,旁人拿他當(dāng)朋友,所以才會支持他和陳家大少斗,而結(jié)果是他根本就不想贏,或者不想分出勝負,這話說出來,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既然這話不能直說,不妨換個借口說出來,說的委婉一些。
甚至,說出來的原因還能給他們這些朋友打打氣,找個更好的目標,這其實就是語言的藝術(shù)。
其實別看這話說的簡單,可是為官的最基本的能耐。
都說官字兩張口,怎么說怎么有理,其實就有,這么個意思在里面。
為官者,會做事,還要會說話,不然根本就不成,只會做事不會說話,把上上下下得罪完,這個官也是做不長久的,只會說話不會做事,有時候甚至還能做長久一點。
這就充分體現(xiàn)出了能說會道的重要性。
果然,聽了曾貴這話,劉磊等人更是跟打了雞血似得整個人都精神十足,甚至眼珠子都想掉出來。
“對啊,真要是咱們在院試的榜單上能壓那位陳家大少一頭,到時候不比什么都風(fēng)光?”
劉磊滿臉興奮之色,之所以沒說府試,則是因為府試通過才能參加院試,而且只有院試榜上有名才有生員的名頭也就是俗稱的秀才。
所以,既然要比,肯定是在院試上比。
“對,就是如此?!?p> 曾貴笑著,看著幾個已經(jīng)興奮了的朋友,心里也算是有些滿意的,這也算是給他這幾位朋友加把勁了。
“到時候咱們幾個爭取全都排名在陳家大少前面。”
“看他到時候還有什么臉面和咱們叫囂。”
劉磊嘿嘿笑著,扭頭沖著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幾個同伴開始了幻想。
不過也正如劉磊所說要是他們幾個能全部排名在陳家大少名上,那在回金堂縣后,根本就不用在比什么了,這排名就能說明一切。
就算旁人在怎么稱贊,可科考才是見真章的地方。
誰敢說皇帝欽點的狀元不如榜眼的?
院試也是如此,下面的學(xué)子誰敢說學(xué)政在閱卷上有所偏向,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