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遠遠的看看也行?!睂τ诶畎阂辉俚脑囂?,代雯不由得想起,之前李昂也這樣試探過她一回。李昂似乎一提起唐旭就很敏感。
唐旭到底是個什么身份?會讓李昂這般忌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唐旭和李昂都是京都人士,她還記得李昂好像說過他們在臨城之前就認識,只是不熟悉。
陳家的船只停在醒目處,為了看熱鬧,很多上不了陳家大船的人,就乘坐小船在一邊等著看歌舞表演。代雯他們趕到的時候,陳家的大船已經(jīng)被重重圍住。遠遠的看著船頭上有舞者在表演,動人的舞曲配合著四周嘈雜的聲音,根本就是噪音驚天,毫無美感可言。
“看樣子如今這臨城第一的頭銜非陳家莫屬了。”劃船的船夫看著陳家大船上的歌舞升平,感嘆道。
“可不是嘛,這唐小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來臨城這么些年了,說走就走了,一點征兆都沒有,臨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這幾天把眼睛都哭腫了?!?p> “就是,這唐小爺一走,今年的金筆大會就是請來縣尹大人,也熱鬧不起來,這臨河上的燈更是比往年少了一大半。”
“許是家中發(fā)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我聽說這唐小爺,早就離開臨城了,他名下的產(chǎn)業(yè)都是交給管家變賣的。”
走到哪里都聽人提起唐旭,代雯隱隱憂心,她原本還想著等哪天徹底發(fā)達了,再還欠下唐旭的,如今唐旭卻突然人間蒸發(fā)了,讓她根本來不及準備,至少讓她跟他道個別,給他一個承諾。欠他的,她一定會還。她雖是山匪出生,但還不是那種強搶強要的匪類。
“你在想什么?”看代雯聽到有關(guān)于唐旭的言論,再次愣愣的出神,李昂微微瞇起了眼,果然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即使代雯再怎么掩飾,那控制不住流露出的在意,都說明了兩人關(guān)系匪淺。
“我再想,這臨城首富,舍我其誰?!贝┩嫘Π愕恼f道。
代雯端起面前已經(jīng)有些冷的茶,看著顏色漸深的茶水,突然想起了關(guān)于李昂身份的傳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火光。
代雯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后又正色道:“與其聽這些人閑話,不如聊聊正事吧。聽聞大人上任之后,廣修水利,護良田,將荒田集中分發(fā)在百姓手中,今年必然是豐收年。百姓富足之后,消費自然就提升上去了。明天我約了豬飼料的所有買主開會,我想問問大人,兩年之約可還作數(shù),我敢承諾他們嗎?”
“明天?你確定是在明天?進展會不會太快了些?”提起他們的兩年之約,李昂也重視了起來,不管代雯的身份如何,不管代雯是不是唐旭的人,代雯做的事,畢竟是有利百姓的。
“飼料的第一批尾款已經(jīng)回收了,效果比想象當中還要好,而且二期銷量驚人,銷售客戶還在不斷增加當中,明天就是正式續(xù)簽的日子。那些買主不是傻子,第一次讓他們獲取的暴利,嘗到了甜頭,可一旦飼料在臨城普遍開來,情況就大不一樣了,這一點他們還是知道的,如果不能拓寬他們的銷售路線,必然是不會在續(xù)約的。計劃也將終止。”
“居然你已經(jīng)制定好了一切計劃,去做就是了,專利權(quán)在你手上,完全不用擔心會有人搶你生意吧?!甭犕甏┑脑?,李昂很是驚奇,他雖然知道代雯這些日子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卻不想動作會這么快。
“剛剛不斷聽眾人提起,唐旭消失,不在走一片云彩,就如同這人從未來過一般,沒有一點留戀。我突然想起大人也是京都來客,在這個豐收年,大人不會突然就抽身離開吧?”
“你在擔心這個?”李昂微微一征,他以為代雯在想唐旭的事,原來代雯心里最重要的終究還是她的生意?!斑@你到完全不用擔心,你我的兩年之約雖是口頭約定,但我會信守承諾,如果你做到了,我會將專利權(quán)一事上奏,請陛下審裁專利權(quán),讓專利權(quán)一事,不在只是臨城在作數(shù)?!?p> “大人說話作數(shù),代雯也不會失信與人,兩年之內(nèi),必定事成?!贝┍WC道。
猛然想起李昂的重要性,代雯頓時渾身冰涼,她差一點點就任性的得罪了這個重要人物。她差一點點就忘記了,她生活的年代不是現(xiàn)代,差一點點就忘記搭上李昂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