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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時光

第四十章 名伎的公關(guān)

大宋好時光 尹三問 2778 2017-05-14 22:05:57

  說好的熱鬧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沈放竟突然來了個神轉(zhuǎn)折。

  道歉?!

  主動問候呂公孺生病的父親!

  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沈放嗎?

  許多將門子弟心中生出了相同了疑問。

  這個情形,呂公孺同樣猝不及防。

  當初在太學大打出手,而今這般輕描淡寫幾句道歉,就想求得原諒?

  憑什么?

  呂公孺本就不是心胸寬廣之人,今日恰好又是舊恨又添新仇,哪里能輕易放下恩怨?

  所以沈放第一次道歉,他拒絕了。

  至于緊接著的問候,倉促之間,他也不打算領(lǐng)情,下意識沒好氣道:“用不著你操心,家父身體康……”

  言及此處,呂公孺腦中突然一個激靈,后面半句話生生咽了回去,臉色也瞬間變得很難看。

  片刻之后,呂公孺突然轉(zhuǎn)身拂袖而去,留下一群吃過群眾莫名其妙。

  這……

  什么情況?

  人家當眾道歉,哪怕你不接受,也用不著如此吧?

  嘖嘖,呂四公子的品性真是……

  ……

  “呂公孺怎么走了?”

  廳中一片嘩然,二樓的雅間之內(nèi),一個錦衣紫冠青年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旁邊一個年歲更長的男人冷聲道:“他不得不走?!?p>  “呃…四哥何出此言?”

  “你剛才也聽到了,沈放問候呂相公?!?p>  “是啊,沈放誠懇致歉,并問候長輩,這有什么問題嗎?”

  “誠懇致歉?前一句或許是道歉,不過這問候嘛……

  哼哼,八弟,你可知什么叫笑里藏刀,綿里藏針?”

  紫冠少年神色迷惘,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問你,倘若你是呂公孺,沈放問候呂夷簡,你當如何回答?”

  “接受并感謝……”

  “感謝?那就等若承認呂夷簡確實抱病…”

  “滿朝皆知呂夷簡抱病致仕?!?p>  “父親抱病,當兒子的不在跟前侍疾,卻在風月場與人爭風吃醋,豈非不孝?”

  “呂夷簡未必是真病重…”

  “不,他必須真病重,否則抱病致仕就有欺君之嫌?!?p>  “大兄未免危言聳聽了,呂夷簡病重與否,想必官家心知肚明?!?p>  “官家明白,不等于旁人明白,也架不住有人揣著明白故意裝糊涂。

  呂夷簡執(zhí)掌朝政多年,為人強勢,樹敵也不少,保不齊有人會參上一本,鬧個晚節(jié)不保也未可知?!?p>  “呂公孺是因此…不得不走?”

  “應該是,他雖量小,好在不算笨,拂袖而去最多是氣量狹小,有失寬厚。

  若是不走,坑爹他肯定不敢,那就要落得不孝之名,他的前程可就堪憂了?!?p>  嘖嘖!

  “想不到沈放竟如此陰險?!?p>  “也不能算是陰險,第一句道歉或許出自真誠,想要息事寧人。

  可惜呂公孺氣量狹小,拒不接受,被擺一道也無話可說,畢竟前次、今日都是他挑釁在先,純屬咎由自取?!?p>  “沈放不過是個沖動少年,幾時變得這般厲害了?”

  “想必與他身邊那個少年有關(guān)吧!”年長男子站在窗口,目光落在楊浩身上。

  “他…適才沈放的詞作莫不是此子代筆?”

  “八九不離十,且不止如此,適才沈放說那番話之前,似曾聽過此子之言。”

  “看來沈放請到了個好幫手。”

  “吟詩填詞只是小道,但一句話便讓呂公孺啞巴吞黃蓮,讓沈放在人前形象大為改觀,難得。

  而且,這小子還是個福星,你瞧!”

  但見綠袖已然告辭離去,侍女卻快步走向沈放,似乎提出了邀請——單獨相見。

  見此情形,紫冠青年頓時眉頭一皺,拳頭握起,有些惱怒。

  “怎么著?”

  “綠袖,竟然單請沈放……”

  “一個風塵女子而已,八弟…適可而止?!?p>  “話雖如此,可…豈能讓沈放這小子拔了頭籌?著實讓人…”

  “沈放是太妃之侄,與皇后也算是親戚,如此身份,將來指不定大有用處,萬勿胡來,大局為重?!?p>  紫冠青年不屑道:“大局?那是十三的大局,與你我何干?

  為了所謂的大局,連來看個歌舞都要小心翼翼,累得日子了無趣味?!?p>  “八弟慎言,此話若是被父…親和大哥聽到,有你受的。”

  年長男子沉吟片刻,低聲叮囑道:“我們父子兄弟一體,一榮俱榮,你懂嗎?

  好生聽話辦事,將來少不得你的好處?!?p>  “嗯!”紫冠青年悻悻點頭,跟著兄長悄然離去。

  ……

  大廳里的大部分少年郎也悻悻離去,臨走之時無不羨慕、嫉妒地看向沈放。

  這廝竟然得到綠袖的垂青,被單獨邀請。

  與佳人獨處,一不小心可能就能閨房入幕……

  嘖嘖!

  真不知道沈放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著實讓人羨慕?。?p>  也有人注意到沈放身邊的楊浩,高遵裕和石俊都若有所思地看了過來,含笑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沈放很興奮,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等好事落到自己頭上。

  綠袖單獨相邀,東京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美事。

  而且呂公孺還灰溜溜地走了,今日可算是揚眉吐氣,“雙喜臨門”。

  沈放當即跟著侍女前去,并且叫上了楊浩。

  因為侍女轉(zhuǎn)達綠袖之言時,直接盯著楊浩,表示可以攜友人隨行。

  楊浩也是指名要請的客人。

  沈放心里有數(shù),畢竟詞是楊浩填的,且今日幫了大忙,豈能不帶?

  何況若綠袖再度提起詩詞,也好有個幫手。

  楊浩不由苦笑,綠袖如此大費周章,為的就是見自己,然后公關(guān)?

  名伎的公關(guān),會是什么手段呢?

  也罷!

  索性說開了,否則綠袖忐忑不安,自己指不定也會有麻煩。

  跟著侍女走進一所雅致的小院,走進一座小樓,落座、奉茶。

  樓上便是綠袖的香閨,但并無邀請他們登樓的意思。

  饒是如此,沈放已經(jīng)十分滿足。

  一邊東張西望,一邊洋洋自得:“據(jù)說在樓下飲過茶的客人不超過十位,我們很榮幸了…”

  楊浩暗自搖頭,不知幸從何來,默默飲著茶湯,等候綠袖的到來。

  不多時,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綠袖款款而來。

  直到此時,楊浩才真正打量這位名滿東京的舞伎,身姿玲瓏,凹凸有致,步履間輕靈柔美。

  五官精致,肌如沃雪,眼眸顧盼生歡,隱有媚意,目光所及,確實給人一種眉目傳情的錯覺。

  窈窕身姿停下腳步,欣然一禮:“綠袖見過二位公子。”

  “小姐客氣。”

  沈放站起身來還禮,然后介紹道:“這位是楊浩,楊三郎,我的朋友?!?p>  “原來是楊公子當面?!?p>  “見過綠袖小姐,楊浩有禮了?!奔讶嗣媲埃澥匡L度,禮儀修養(yǎng)還是要有的。

  綠袖打量了楊浩兩眼,轉(zhuǎn)身對沈放笑道:“適才見公子墨寶,蒼勁有力,隱有名家風范,

  不知可否勞煩公子,將適才詞作重新題寫幾幅,奴好懸于前廳、客舍、內(nèi)室…”

  “愿為小姐效勞,榮幸之至。”

  一聽說自己的筆墨會被綠袖懸于內(nèi)室,沈放便屁顛屁顛地跟著侍女進了書房。

  客廳里只留下楊浩與綠袖二人,四目相對。

  “楊公子,這般請你前來,唐突之處,還請見諒?!本G袖倒是誠懇,毫無遮掩,直接開門見山。

  “無妨,小姐有話便直說吧!”

  “公子爽快?!本G袖低聲道:“先前在后院竹林,楊公子可否聽到……”

  “聽到一些?!?p>  楊浩的回答很直白,綠袖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眉頭驟然一緊。

  客廳一角的的屏風之后,一個男人也不免緊張,下意識握住了手中的刀柄。

  不等綠袖說話,楊浩便道:“不過請小姐放心,在下記性向來很差,過了今夜便什么都忘了。”

  “哦…”

  綠袖支支吾吾,顯而易見,并不安心。

  楊浩悠悠嘆道:“天各一方,千里相思,唯有書信傳情,小姐多有不易。

  不過只要那位公子心中記掛著小姐,便終能守得云開見月明,有長相廝守的那一天。”

  呃……

  綠袖愕然一怔,有些莫名,這是哪跟哪?

  “那闕詞…聊表祝福,愿小姐與那位公子早日有情人成眷屬?!睏詈茷樽尵G袖安心,隨即又補充一句。

  這一遭,綠袖終于明白過來。

  一瞬間,臉上泛起驚喜神色,眼中的擔憂一掃而空,頓時輕松不少,欣然笑道:“多謝公子?!?p>  與此同時,屏風之后,略微出鞘的刀刃也悄然合上,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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